“是的，很不正常。”

    九福晋愣愣地点头，“以前我们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觉得我们家爷跟八哥兄弟感情好。

    现在听小四嫂这样一说。

    确实是很不对劲。

    就好像是……

    被魇镇了一样。”

    “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不敢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之术。”

    李思琦轻声说道：“不过身边的人肯定有故意去引导，不知不觉偏听偏信。

    一味顺着别人的意思去想去做。

    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只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替他着想。

    从来不会站在自己的位置和自己亲人身边去着想。

    就算是委屈自己和身边的人，他都觉得很正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就像是别人培养出来的死士，愿意为主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福晋你觉呢。”

    “……”

    这些话听起来很难听。

    九福晋却觉得一点都没错。

    自家爷对八哥两口子的维护和支援。

    真的跟效忠自己的主子没什么区别。

    亲额娘宜妃的气恼和怄气，自家爷好像从来没看到。

    自己明明是皇子福晋，跟八福晋平起平坐。

    自家爷却想着自己跟对方好好相处，奉承主子一样去讨好对方。

    这不是把自己放在奴才位置是什么。

    想到这里，九福晋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

    沉声询问，“小四嫂言之有理。

    我们家爷身边的人，都是旧人，也是额娘给爷挑的人。

    怎么可能向着他们两口子。”

    “这个问题，需要福晋你或者是宜妃娘娘去调查。”

    李思琦轻声提醒，“你们府上的后院女人不少。

    福晋可以多注意那些受宠的妾室。

    看看有没有心向外人。

    福晋要知道有时候枕头风也很厉害。

    说不定无形之中成为助力。”

    “多谢提醒。”

    九福晋双眸寒芒四射，“本福晋定会好好注意，要是有吃里扒外之人……”

    心里揣着事儿。

    她无心继续闲聊下去。

    很快告辞离去。

    李思并没有马上回去。

    随口询问，“调查到了没有？”

    “确实如主人猜测。”

    小壶子笑道：“九爷身边的太监心向着八爷。

    他派到九爷身边的时候年纪不算大。

    九爷小时候又是个霸王一样的存在。

    有时候让身边的人受委屈也没当作一回事。

    八爷却不一样。

    他打小敏感，对谁都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模样。

    不仅把九爷和十爷这对小魔王衬托渣渣，就是对奴才也是十分关心。

    九爷身边的小太监就是这样在他关心之下。

    不知不觉心向着他。

    可以说在九爷年纪小的时候，身边人就开始替八爷说好话。

    九爷虽然是个聪明人。

    不过他年纪小自然意识不到身边的人不妥，只会越来越受影响。

    再加上八爷拉拢人的手段都是润物细无声。

    九爷自然是觉得八爷比同胞兄弟还要懂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九福晋想要调查出来比较困难。”

    李思琦说道：“关键人物还是老九，他自己醒悟不过来。

    就算是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相信。”

    “只能说老八的手段很厉害。”

    小壶子露出赞同之色，“他看上去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

    用他善良‘收买’人心为自己所用。

    可以说这个局很少人能够看透。

    所有人都觉得老八老九老十兄弟情深。

    就算宜妃、老五、九福晋，他们心里感到憋屈。

    看不惯老八‘抢’走老九。

    却仍然不会去怀疑什么。”

    “主人要是想帮九福晋。”

    小壶子出言提议，“可以给老九身边的太监，他府上的大管家，还有后院的王格格下点药。

    叫让他们主动说出心里话。”

    “老九府上的管家也向着老八？”

    李思琦扬了扬眉头，“这位管家是什么人物？

    能成为老九府上的管家，他应该是宜妃的人。

    怎么也被老八拉拢过去。”

    “这位管家并不是宜妃的人。”

    小壶子解释道：“他是老九自己发现的人才。

    应该说跟他奶嬷嬷有些亲戚关系。

    为人处事很有一套。

    只是他姐姐的女儿是老八府上的侍妾。

    对待八爷自有不一样的态度。

    因此老八去府上找老九的时候，跟回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

    他每次都是直驱而入，去书房找老九。

    双方都习惯这种相处模式，谁都没有觉得不对。”

    “老九是被身边的人彻底影响了。”

    李思琦笑了笑，“再加上老八驾驭的手段，真是把自家兄弟驯服成奴才。

    应该说是比奴才还要忠诚。

    毕竟有些奴才还是会在乎自己的亲人。

    老九为老八，可以做到完全不顾生母宜妃和同胞兄长的死活。

    对了，还有他的女人和孩子。

    明知道失败会带来什么。

    他不在乎。

    一心想着他的好八哥，哪怕是赔上所有亲人的生命也不在乎。

    如此疯狂效忠一个人，可以说是十分罕见。”

    “好像是彻底被洗脑了。”

    小壶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有点走火入魔的样子。

    他认定的事情，任何人劝说都没用。

    身为皇子阿哥锒铛入狱还不知悔改。

    最后落入惨死在狱的下场。

    可以说他这一生彻底被老八给毁掉了。”

    “确实是这样。”

    李思琦微微一笑，“不知这次九福晋能不能改变他。”

    “很难。”

    小壶子并不看好，“他现在已经是老八的忠实拥护者。

    虽然还没到疯狂偏执的地步。

    不过想要改变他已经是根深柢固习惯并不容易。

    除非让老九一家人离开京城。

    彻底与老八分开，也许有这个可能。

    当然除非我们帮他用特殊手段。

    也许他能够彻底清醒过来。”

    “什么手段？”

    李思琦好奇而问，“不是说不能给皇子下药吗？”

    “又不是要谋害他们。”

    小壶子笑道：“用一些特殊手段还是可以的。”

    “说说是什么手段。”

    “等主人需要的时候，再告诉你。”

    ……

    李思琦从茶馆出来。

    正好遇见一位容色绝丽。

    她一身骄傲，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

    莫名让李思琦觉得无比熟悉的感觉。

    “哈哈哈哈……”

    小壶子疯狂大笑，“主人，是华妃啊。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她了。”

    “哦，年世兰啊。”

    李思琦闻言忍不住回头看对方一眼。

    虽然是不一样的样貌，那股让人不可逼视骄傲，却是一模一样。

    小小的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