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很怕她？那为什么先前要对清雪出手，难道说她见过清雪的面具？”褚天钧立刻想到了一些可能。

    这些直接就是想到的，因为六仪天书大推演术压根什么都没推演出来。

    褚天钧有些意外又好奇的打量着陆清雪，但陆清雪还是一如既往对褚天钧回以微笑，这是只有面对褚天钧时陆清雪脸上才会出现的笑容。

    还不等褚天钧问什么，陆清雪就将手中的仙尊手臂丢给了韩凝香，同时说道：“凝香这个送给你。”

    “多谢师叔。”韩凝香惊喜的接下仙尊手臂，然后恭敬的朝陆清雪一拜。

    在弟子们眼中其实没太多想法，虽然平日里这位清雪老祖不苟言笑，但这么多年来为宗门南征北战的是她，一有危险最先冲上去的也是她，因此只有尊敬，不可能会想其它的。

    将仙尊手臂丢给韩凝香后，陆清雪才缓缓松开了握住楚幼薇的手，同时她身上雷帝战甲也隐去。

    而楚幼薇在重获自由后，也第一时间回到了褚天钧身后，这模样越看越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躲在家长身后。

    “师兄，幼薇这是要做你的小尾巴啊，怕是以后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你了。”陆清雪主动开口说道，原本可能出现的尴尬气氛也并未出现。

    “这次辛苦你了清雪，咱们先回去吧。”褚天钧也笑着对陆清雪说道，这次的仙尊交手已经结束，他和陆清雪没必要留在月牙岛，很多话也不好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问。

    南海的事情王霸等人自然会处理，褚天钧和陆清雪回到了九霄山，楚幼薇也真的如陆清雪说的那样，她就像影子一样跟在褚天钧身后。

    “幼薇，你回房间休息吧。”回到桃林小院，褚天钧让楚幼薇先行离开。

    楚幼薇确实已经能执行一些简单的指令，没有任何犹豫就转身回了房间。

    胧月这个时候也很自觉的回了天璇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只是瞥了一眼陆清雪戴面具的样子，那种本能的畏惧感就越发强烈。

    褚天钧和陆清雪来到屋内，两人很自然的相对坐下，这本就是他们经常静坐的地方，只是以前大多不会两人同时出现。

    下一刻竹帘垂下，陆清雪主动伸手，那张漆黑的金属面具就出现在褚天钧面前。

    “毁灭面具，师兄想看就看看吧。”陆清雪非常的主动，依旧是无条件的信任，在她身上只能看到毫无保留的坦诚。

    褚天钧也不矫情，伸手接过面具，只是面具入手，褚天钧没有感觉任何异常，除了能从面具中感觉到毁灭的力量，也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的。

    “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竟能让你实力暴涨那么多，可是有什么副作用？不会留下什么隐患吧？”褚天钧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面具的来历，而是关心会不会使用后有什么隐晦。

    陆清雪闻言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之中也满是幸福与满足之色。

    而后她声音轻柔的说道：“没有任何隐患，因为这本就是与我契合之物，也可以理解为是大毁灭术的具现之物，现在只是初步祭炼完成，待到大成之日，便是一件真正的道器。”

    “道器？”褚天钧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面露好奇之色。

    陆清雪接着解释道：“真正的道器就是法则具现，比任何帝兵都更高级，其实师兄的那个罗盘，应该也是法则的具现。”

    “清雪突然懂的这么多了？”褚天钧听完点头说道，他自然是认可了陆清雪的说法。

    “师兄该不会怀疑我吧？”陆清雪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却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褚天钧直接摇头道：“从未有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管是你的传承也好，还是原本就属于你的记忆，我可以确定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雪，知道这一点便足够了。”

    “谢谢师兄，你之所想既我所想，你之所愿亦我所愿，我们永远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即便我们做事的方式不同，所求结果也一定是相同的。”陆清雪很认真的说道，她又一次提到了和褚天钧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褚天钧再次听到这句话，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他今天才意识到，陆清雪说这句话不是情话，也不是承诺，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师兄，不妨戴上这毁灭面具看看？”忽然陆清雪指了指褚天钧手中的面具，要褚天钧也戴上试试。

    褚天钧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缓缓抬手，将面具放在了脸上。

    毁灭面具通体漆黑，也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是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双眼位置留有两个小孔，刚好瞳孔大小。

    褚天钧戴上面具，目光透过面具小孔，但他却没有看到该有的，目光所及却是出现在了另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空间一直处于毁灭状态的奇异地方，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事物，但一个身着铠甲，面戴黑色金属面具的人却伫立在这处奇异之地，而且毁灭的力量就是以她为中心散发开来的。

    除了铠甲与陆清雪的雷帝战甲不同外，这个立于毁灭之地的存在，大概应该就是陆清雪。

    这并非静止的画面，因为很快毁灭之地中又多了一个人，这人浑身都笼罩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理解为无限，因此使这个人整体变得飘忽不定。

    褚天钧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自己，准确的说是过去的自己，因为那股无限的力量，已经凝聚出无限道种的褚天钧能清晰的感知到，并且确认那就是自己。

    而且褚天钧注意到，过去的自己身后还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在这毁灭之地明明是连光都会被毁灭的，但那道影子确实时刻存在着。

    “你我相争了无尽岁月，世人都认为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我只说了一句，或许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你就直接相信了？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过去的褚天钧对戴着毁灭面具之人说道，这个时候那人应该还不是陆清雪。

    “因为我了解你，胜过你了解自己。”毁灭面具下传出一个毫无感情且难听到极致的声音，声音仿佛是金属摩擦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