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崇祯坐在椅子上稍作歇息。
太监曹化淳迈着那细碎而又谨慎的步伐缓缓走来。
他双手恭敬地捧着后宫的牌子,那牌子在他手中如同捧着整个后宫的命运。
崇祯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厌倦,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不知道寻常百姓家是什么样,朕倒成了配种的马了,不去行不行?”
他的嘴角微微下撇,带着一种自嘲的苦笑。
他的眉毛微微皱起,在额头上形成几道浅浅的沟壑,仿佛岁月的忧愁过早地爬上了他的额头。
曹化淳尴尬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硬而又不自然。
他只是微微低着脑袋,嘴里笑着说道:“陛下,寻常百姓家也有个三妻四妾的,妻妾也都争宠呢,毕竟为丈夫生下儿子,也能保住她们老了以后的生活。”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
崇祯听后,脸上的苦笑变得更加明显,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苦涩。
他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那遥远的宫殿角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都不容易啊,朕的后宫嫔妃诸多,若是怀上了朕的骨肉,她们那也就母凭子贵了,这一点看来,朕和寻常百姓家没什么两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奈的叹息,就像一阵冷风吹过荒芜的庭院。
曹化淳赶忙躬身,他的身体弯成了一个近乎直角的形状,表现出谦恭。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嘴里说道:“那可不一样,陛下播的是龙种,寻常百姓家怎可和天子相比。”
崇祯听了曹化淳的话,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行吧,朕就继续做配种的马,看看今天谁走运吧。”
曹化淳见崇祯伸手,便赶忙将牌子递得更近一些,他的双手依然稳稳地捧着,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崇祯拿过正面一看,当看到牌子上写的是皇后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大,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
“怎么皇后还放进牌子里?”崇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惊讶和疑惑。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曹化淳,像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曹化淳不敢欺瞒崇祯,“皇后好几日不见陛下,想陛下了,便毛遂自荐了。”
崇祯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该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朕说吧,平日里皇后不这样。”
他有些疑惑的思考。
曹化淳心里清楚,皇后是因为国丈被削爵的事,但他不敢多言,这涉及到后宫外戚。
只是回道:“奴婢这就不清楚了,后宫之事旁人不可过密。”
崇祯点点头,对于曹化淳的回答表示满意,他没有再追问。
他的目光从曹化淳身上移开,象征性的望向那通往坤宁宫的方向。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疑惑,也有一丝淡淡的期待。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对自己说:“行吧,朕这就去坤宁宫。”
他站起身来,走出宫门,朝着坤宁宫方向走去。
曹化淳立即跟随,侍奉小太监在一旁唱道:“皇上摆驾坤宁宫!”
一众侍卫和太监跟随皇帝身后。
曹化淳跟在崇祯的旁边,心里默默念道:
这宫中的事,真是如那深不见底的潭水,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崇祯走在通往坤宁宫的廊道上,周围的宫灯散发着明亮的光。
当他走到坤宁宫的宫门前时,他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那高大的宫门,门上的朱漆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斑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然后缓缓推开了宫门。
坤宁宫内,皇后早已等候在那里。
她穿着华丽的服饰,头上的珠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几日不见又娇艳不少,皇后也正处于青春丽质的阶段,如果不是皇后的身份压着。
她必定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任由崇祯驯服驰骋。
她的眼神从容淡定,举止端庄大方,当她看到崇祯走进来,赶忙起身行礼。
崇祯看着皇后的俊俏模样,有些心动,他走到皇后身边,轻轻扶起她,说道:“皇后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温柔,这温柔在这宫廷之中显得弥足珍贵。
坤宁宫内,烛火摇曳,周皇后盛装而立,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芒。
既有寻常妻子见到丈夫的温柔,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崇祯原本还在等待着皇后可能的哭诉与求情,然而皇后却只是盈盈地走近他,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倾慕。
她轻轻牵起崇祯的手,那双手柔软而又温热,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崇祯的手心传遍全身。
周皇后的声音如同夜莺婉转:“陛下,今日臣妾见这月色甚好,便想陛下定能与这良辰美景相配,臣妾盼陛下许久了。”
皇后抬起头,大大方方看着崇祯,眼里带着诱惑的神色。
崇祯心中一动。
崇祯看着皇后这般模样,心中的那一丝防备瞬间被一种本能的冲动所取代。
他的眼神中燃起了欲火,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只说出一句:“皇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他就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猛地抱住皇后,嘴唇急切地印了上去,在皇后的脸颊和嘴唇上亲了好几口。
皇后也热烈地回应着,她的手臂环绕着崇祯的脖颈,两人之间的热情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崇祯抱起皇后,大步走向床榻。
皇后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又充满期待的红晕,她的眼睛半眯着,像是一湾深不见底却又充满诱惑的幽潭。
在床榻之上,皇后展现出了令崇祯意想不到的一面。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的编排,恰到好处地迎合着崇祯。
崇祯被皇后的娴熟技巧弄得欲罢不能,他的眼神中满是陶醉,口中不时发出满足的低吟。
而皇后也沉浸在这亲密的互动之中,她的喘息声如同轻柔的乐曲,与崇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几个回合之后,两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畅快淋漓地瘫倒在床上。
崇祯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眼神中还带着尚未消散的激情。
而皇后则慵懒地靠在崇祯的身旁,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却更添几分妩媚。
过了一会儿,崇祯的思绪逐渐回笼,他想起了国丈周奎的事情。
他侧过身,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探究。
他轻轻抚摸着皇后的发丝,开口道:“皇后,朕今日来此,本以为你会为你父亲之事向朕哭诉求情。”
崇祯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种真诚。
这就是枕边风吹的好,无声胜有声!
皇后微微抬起头,她的眼神清澈而又坚定。
她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陛下,臣妾虽为女子,但也知大义。
臣妾的父亲虽是臣妾的至亲,但他若有不当之举,也不能因臣妾而逃脱惩处。
皇家之事,朝廷之事,皆有规矩,臣妾怎敢因私情而乱公义。”
她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平静而又充满力量。
崇祯听了皇后的话,心中大为感动。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敬佩所取代。
他握住皇后的手,更加紧了紧:“皇后,你如此深明大义,朕甚是欣慰。
朕也知道,周奎毕竟是你的父亲,朕削他的爵,你心中定有委屈。”
崇祯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有对皇后的赞赏,又有对周奎之事的无奈。
皇后将头靠在崇祯的肩上,轻轻说道:“陛下,臣妾并无委屈。臣妾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自然要以皇家的利益为重。
父亲他为人娇纵,臣妾也知晓他平日里有些行径不妥,陛下的处置并无过错。”
她的神态安然,像是一泓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崇祯听了皇后的话,心中更加愧疚。
他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皇后,朕虽不能恢复周奎的爵位,毕竟他之前的行为实在是有违臣子之道,朕不能让他再涉足权势之事。
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朕从内帑里赏他一些银子,让他做个富家翁,安享晚年,你看如何?”
崇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他希望能得到皇后的认可。
皇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惊喜与感激。
她连忙起身,跪在崇祯面前,恭敬地说道:“陛下如此厚爱臣妾与臣妾的家人,臣妾感激涕零。
陛下能赏父亲一些银子,让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臣妾已经心满意足。
陛下圣明,还能顾及臣妾的一点私情,臣妾定当铭记陛下的恩情,此生全心侍奉陛下。”
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
周奎身为国丈,当然不缺银子,缺的是皇家外戚的荣耀。
皇帝赏赐,就是荣耀。
崇祯赶忙扶起皇后,将她重新揽入怀中:“皇后,你这般懂事,朕甚是欢喜。朕希望你能明白,朕也是为了这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
外戚干政,向来是祸乱之源,朕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朕的朝代。”
皇后依偎在崇祯的怀中,轻轻点头:“陛下,臣妾明白。陛下一心为了大明,臣妾定会在后宫之中做好表率,不让陛下有后顾之忧。”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与忠诚,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而她愿意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
崇祯看着怀中的皇后,心中满是感慨。
他轻抚着皇后的后背,说道:“朕有你这样的皇后,是朕的福气。这宫中之事,这天下之事,都如一团乱麻。
朕有时候也感到力不从心。但看到你如此贤德,朕又觉得充满了力量。”
崇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一种坚定的信念。
皇后抬起头,看着崇祯,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鼓励:“陛下,您是天子,是上天选中来治理大明的人。
虽有困难,但陛下定能克服。臣妾会一直陪伴着陛下,无论风雨。”
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吹进了崇祯的心中,让他感到无比的慰藉。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卧,在坤宁宫的烛火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情。
此时的扬州,这座繁华的江南都市,运河之水悠悠流淌。
两岸的亭台楼阁中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被削爵的国丈周奎和武清侯李国瑞,虽已失去了往昔在北京城的部分尊荣。
可在这扬州的温柔乡中,却好似忘却了一切烦恼。
周奎本身扬州的一位算命先生,父凭子贵,当上了大明的国丈,女儿便是当今皇上崇祯的皇后。
没发迹之前,也是穷困潦倒,但是他从不亏待自己,吃喝嫖赌样样齐全。
此次虽然被皇上夺爵,但依然是国丈身份,回到扬州,也不算锦衣夜行。
来巴结的人自然络绎不绝,何况他的好友李国瑞,正是三朝皇亲国戚武清侯。
周奎身着华丽的锦袍,那锦袍的料子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
他的身躯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里,身旁围绕着一群扬州的士绅和富商。
这些人个个都带着讨好的笑容,手中捧着酒杯,不断地向周奎敬酒,口中说着阿谀奉承的话语。
“国丈大人,您此次驾临扬州,真是让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一位富商满脸堆笑地说道。
“是啊,国丈大人,您的威名远扬,今日能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一位士绅也赶忙附和。
周奎哈哈大笑着,他那笑声在这喧闹的酒宴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想当年自己不过是个市井小生。
哪有机会和这些扬州士绅富商们认识,奈何自己命好,生了个好女儿,这些士绅富商也不得不来巴结自己。
坐在他对面的武清侯李国瑞,也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
李国瑞本就喜好声色犬马,如今到了扬州这烟花之地,更是乐不思蜀。
他的目光在周围那些歌妓舞女的身上肆意游走,偶尔捏捏身旁女子的脸蛋,引得女子娇嗔连连。
在扬州城的一处幽静庭院里,被周奎视为奇货可居的陈圆圆正在接受宫廷礼仪的调教。
陈圆圆,这位名动江南的扬州八艳之一,生得眉如远黛,眸若星辰,身姿婀娜似杨柳扶风。
她本是这扬州名妓秦淮八艳在城中吟唱弹曲的歌妓,却被周奎的一番盘算卷入了这莫名的旋涡之中。
庭院里,一位老嬷嬷正严厉地教导着陈圆圆。
“姑娘,这宫廷礼仪可不同于咱这扬州的规矩,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得透着尊贵和典雅。”
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纠正着陈圆圆行礼的姿势。
陈圆圆心中满是无奈与哀怨,其实她倒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志向。
只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被一位爱她的人赎身,一起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但是目前的处境,依然好过在秦淮河卖艺的日子,不用对付那些好色揩油的客人。
不过若真能像周奎说的那般,能进宫封个嫔妃,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所以她学的很认真。
周奎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他那失而复得的爵位之梦。
他心中清楚,崇祯帝虽面临着内忧外患,但毕竟是一国之君。
若是能将这天下第一美女陈圆圆献上去,说不定崇祯帝一高兴,就会恢复他的爵位。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忍痛割爱,把李国瑞垂涎已久的一个歌妓让给了他,只为了确保陈圆圆能完好无损地被献给崇祯。
在酒宴上,李国瑞还时不时地拿陈圆圆打趣周奎。
“国丈大人,您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那陈圆圆可是个绝世美人,您就这么笃定皇上会因为她恢复您的爵位?”
周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若有这样的美人相伴,心情必定大好。
再说了,这也是我为皇上尽的一份心意。”
李国瑞冷笑一声,“国丈大人,您这心思可真是缜密。不过,您就不怕这陈圆圆进宫之后失宠,那您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周奎皱了皱眉头,“不会的,这陈圆圆不但美貌动人,而且聪慧伶俐。只要经过一番调教,定能深得皇上喜爱。”
夜渐深了,酒宴的喧嚣却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周奎已经有些微醺,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庭院的深处。
他望着那一轮明月,仿佛看到了自己重新戴上那象征着荣耀的爵冠,站在崇祯帝的身边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
每当夜深人静,周奎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他想象着,当那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陈圆圆出现在崇祯面前时,皇帝将会是怎样的惊愕与倾慕。
这份想象,如同甘露,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让他在梦中也不禁笑出声来。
那声音虽低沉,却带着几分得意与狂妄,仿佛已预见到自己复爵之路的光明前景。
而此时的陈圆圆,已经在庭院睡下,她在白天由老嬷嬷调教,反复的练习见到皇帝后应该有的礼仪神态。
夜深已经疲惫,早早睡去。
扬州的夜晚,依旧灯火辉煌,运河上的画舫穿梭往来,船上的欢声笑语和岸上的酒宴喧闹交织在一起。
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每个权贵那充满野心和算计的阴谋,以及陈圆圆这位绝世红颜那无助而哀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