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周六早上,程牧野在院子里的游泳池游了数圈,上楼冲澡,找浴巾时发现了不对劲,储物柜上层几包卫生巾在里面放了很久,一直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心里盘旋了几秒,立即走回房间,把桑田从枕头上挖起来,“嘿嘿,醒醒。”
桑田睡眼迷蒙,不肯睁眼,“周六还不让人补补觉。”
程牧野用手指扒开她一只眼睛,“你这个月大姨妈是不是没来?”
桑田转动眼珠,“今天几号?”
“10号了,以往不都是月初来吗?”程牧野对数字比较敏感,月月碰见她的大姨妈,他自然记得清楚,“是不是有了?”
桑田听他这么说,瞬间清醒,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很久没来了。”
程牧野脸色肃立起来,立刻甩开浴巾去柜子里拿衣服穿。
一个小时后,在程牧野的注视下,桑田把液体滴在验孕棒上,两人凝着神一起观察验孕棒的反应。
一深一浅两条杠。
桑田脑袋一懵,抡着拳头往程牧野身上捶,“真有了!”
程牧野拿着验孕棒反复看,“这玩意儿准吗?”
桑田拿起包装盒,看了下生产厂家和日期,“准确率90%。”
桑田坐在椅子上,心跳如鼓,不安、紧张、喜悦,如同海浪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胸口。
程牧野从盒子里又拿出一个验孕棒,照着桑田刚刚的操作,再把液体滴上去。
几分钟后,一深一浅两条杠,结果一样。
程牧野眼睛往她肚子上瞄,表情看上去很冷静,几秒后行为暴露了内心,他打横抱起桑田,乐的直蹦。
“闺女来找我们了。”
桑田被他颠的头晕,“快停下,别给颠出来了。”
说完,她赶紧呸呸呸,自己拍自己的嘴,“乱说话,掌嘴!”
程牧野小心翼翼的把桑田放回椅子上,蹲在她旁边抚摸她的肚子。
“什么时候怀的呢?”高兴过后,桑田开始纳闷,“又是tt质量不好吗?不应该啊?”
“半夜那次。”程牧野很笃定,就那次没忍住。
“????”
以前那次也是这么怀孕的,他不敢说出来,怕她跟他分房睡。
桑田也无心追究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试纸检测只是第一步,肚子里的胚胎要闯好多关卡,才能真正进入他们的生命里。
算着日子,桑田就地在医院抽血照b超,排除宫外孕,确认早孕指征没问题后,她才敢相信她真的有宝宝了。
程牧野拿着黑白的b超影像图看了又看,“是闺女吗?”
桑田指着上面的一小团,“这么点大,怎么能分出男孩女孩?”
程牧野仔细端详,“不是通过怀孕时间、胚胎形状、怀孕反应之类的推断性别吗?”
“你在哪儿看的乱七八糟的。”桑田抽走b超单。
自从验孕棒测出两条杠后,程牧野魔障了一样,在网上恶补怀孕常识,成天给她发他在网上看到的一些tips,要她注意这个留意那个的,想不起来她是一名产科规培生。
“要是男孩,你不想要吗?”桑田问他。
“男孩淘气,上蹿下跳的霍霍人。”程牧野说,“生个和你一样的闺女,我好好陪你们爱你们,不让你们再有遗憾和缺失。”
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他趿拉着拖鞋甩着腿走路,桑田被他牵拉在身侧,眉眼笑弯,眸中闪烁着璀璨星辰。
桑田怀孕六个月时两人一起回国。
仍然是在夏天,桑田几乎同时拿到了规培证、毕业证和结婚证。
没有办婚礼,桑田不愿意,两边家庭关系都不和谐,没必要花钱做面子工程。
程牧野带桑田回家见父母长辈,程老爷子老太太自然欢喜,场面上程岚没什么表现,过后她塞给桑田一个存折,里面有整整一百万,说是给程牧野存的娶媳妇钱。
江大川也很直接,给桑田过户了两个商铺,说是儿子娶媳妇的彩礼,桑田看到商铺的地址,吓得下巴都要掉了。
因为怀孕,桑田今年没申请读博,专心当起了全职孕妇。
两人还住在泛海的房子,桑田白天闲来无事就去何晴的便利店当收银员,顺便混吃混喝。
程牧野晚上从公司回来,直接来便利店接桑田回家。
大狗子每次见程牧野来,都躲到一边不理他。
“这狗子越来越没礼貌,等我得空好好教育一番。”程牧野说,见桑田手中提着一个保温袋,自然的拿过来。
“你是它的噩梦,放过它吧。”桑田勾起他的手臂,“妈今天给我们做了炖牛腩,可香了。”
“放辣椒了吗?”
“没有。”
“那你剩一点给我尝尝。”
“你想不想吃巧克力蛋糕?”从蛋糕店门前走过,桑田突然馋了。
“进去买。”程牧野心领神会,“我不想吃,是你想吃。”
“嗯,可我不能吃太多,怕血糖高。”
“没事,买一小块,你吃剩的给我。”
“好哒!”
桑田嘴角轻扬,蹦蹦哒哒的往店里跑,程牧野连忙去牵住她的手,“我的宝贝疙瘩,当心你的肚子!”
“你才是疙瘩呢。”桑田娇嗔,“黑疙瘩!”
“我们一窝疙瘩!”程牧野笑着扶她的腰。
蛋糕店人多,桑田选好蛋糕,又被面包吸引,一起挑了几样,程牧野排队买单,把桑田支出门外
看着人群里的高大身影,她入了迷。
八年时间,当初那个程先生,已然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