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实在害怕极了,毕竟顾青裴那混小子,“珠玉在前”。
若他们俩能成,那简直是了了一桩心事。
安永侯显然是不知道安乐侯这些小九九的,他最近已经查出了好几个旧案了。
也正因如此,最近他上朝的频率都多了起来,整个人也忙的不得了,整个人也不好了,自然是没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琢磨安乐侯的小九九。
可顾青云毕竟也是自己的徒弟,也没有理由不把徒弟的事当一回事。
两人顺着宫墙往外走,一路上又讨论了一下这段时间查出的案子。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反正这些冤案被冤入狱的人最大的品级也不超过三品,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明确反对过镇西王的,甚至还在朝堂上。
当时镇西王的事情闹得很大,先皇抗不住母后的压力,愣是将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草草做了了结。
所以皇上判这些案子时都格外的小心,没有明确证据的,一律不判,只因为害怕背负上对先皇不敬的名声。
两人在宫门口道别,先后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侯爷也好几日没看到自己的闺女了,此时只觉得愁云密布啊,原本可以好好的“安享晚年”,虽然他现在安享晚年确实早了些,可也不能让顾家两个小子这么折腾吧。
趁着这案子的当事人还没从流放之地回到京都府,安永侯连忙到京都食肆找自己闺女一趟,可不找不知道,原来自己闺女这几日也忙的不得了。
道青大师不知道又从哪儿翻了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回来,非说放在新宅子里面镇宅。
这几日自己闺女都和道清大师在忙着这事儿,在加上道青大师介绍了一家可以请大刻像的,齐柠安又忙着去请。
只能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各有各的忙,直到晚上父女俩才见到了面。
安永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坐下吃一顿好吃的了,虽然自己闺女会给自己每日准备好一日三餐,可还是没有坐在这里的舒服,悠闲。
“安安啊,今日安乐侯跟我说,顾青云受了重伤,每日在家里也没人照顾,也不好好吃饭,只等着你店里的小厮去送吃的。生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家里了,再加上伤也没好,中毒也没好,总感觉有几分可怜。问我们家能不能容他住上一些时日?我家离着食肆又近,也不怕他什么时候就没了声响。”
说着说着安永侯都觉得顾青云有些可怜。
齐柠安看着自己爹爹为了自己绕了那么大一圈,只觉得有些好笑,“爹爹不用想那么多,我现在就住在侯府,每日都回去,这食肆原本的小院也空了。这赵家的公子赵横之住在这,他那青梅竹马的小娘子也住在这儿,徐半山也住这儿,道青大师也住在这儿。虽然他们经常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这里总有他们的屋子。我这儿那么多宿舍,只要顾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让他来便是了。”
安永侯眼睛一亮,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
这住食肆的人还少吗?这都快成一个小型客栈了,再来一个也没什么的。
今日他纠结了很久,就怕自己闺女不喜欢或者有点别的什么意外,可现在好了,自己闺女同意了,还想出了更好的解决方法。
说着便招来手边的小厮,“你到安乐侯府走一趟,就说顾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搬到食肆里来住,有人照顾,还有饭吃,在这里休养也挺不错的。”
顾青云这几日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一不小心就会睡得昏天暗地,可睡醒的时候他也断断续续的写了不少折子,就想着能直接将折子交给皇上。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好好休养几个月,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顾青云只觉得身心俱疲,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接别的案子了。
至于塞西公主和荣娘子,也因为不知道去哪住而每日待在大理寺。
塞西公主还好,白日里会去找些短工来做,再加上原本在乌邦赚到的钱,每日里出去找找房子,就想着能有什么便宜的房子,直接买下来。
前几日,新海来找她又配了几瓶药,生怕顾青云不够吃。
塞西公主这次也大方了不少,她现在已经快在京都府住下了,也没有人来问她,也没有人追杀她,她自然是舒适了不少。
说回这案子,荣娘子总是呆呆的,赵怀庆和乌患怎么问也问不出点什么,反而是容易哭,还得哄,搞得两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这案子的细枝末节又只有顾青云知道,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停滞不前的意味,负责的顾青云昏昏沉沉,便只能等他状态好些才能有进展。
等安永侯的小厮到侯府告诉所有人,安永侯的决定时,侯府的所有人都很开心,简直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顾青云得知可以搬去食肆住后,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着急和兴奋。还好身上的毒没有解,否则怕是兴奋的一夜睡不着。
。。。。。。
次日清晨,顾青云就到了食肆,连同他的两个小箱子和送他来的小厮。
齐柠安将他安排在了一间宿舍内,又问他要不要住原本的四合小院。
顾青云摆摆手,“看你方便,我都行,本来我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齐柠安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尴尬,两人确实已经很久未见了,“还是住在宿舍吧,你现在伤还没好,那边人多,你要找人也容易一些。”
“好。”
顾青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说好久不见,可又觉得有些矫情。
想说谢谢又觉得没必要,最终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跟着齐柠安进了宿舍,随便收拾了一下,就算住下了。
突然觉得恍如隔世,之前想着若是能在这里养老也挺好的,现在没想到真的可以了,可却是因为自己受了伤。
说来也真是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