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现在。
因着疑似镇西王又突然卷土重来的原因,皇上答应了重审旧案,又叫来了安永侯,让他继续负责这些案子。
再加上顾青云这去了一趟乌邦,又查出了不少线索,这次好了,不但是有南洲花家,甚至还加上了乌邦和黎国,一下子显得这件事情比前朝旧案还要大。
和几样事情结合起来,几个人的结论结合起来,这事变显得有些好笑了。
不过是镇西王的几个儿子不甘心父亲当年的谋划没有成功,想一雪前耻,也想着做到最高的位置。
西北比南方苦寒了不少,也拿不到什么太多的钱粮,油水少,几个儿子从小就活在不太富裕的地方。
等到了可以外出的年纪,看了看外面的世界后更觉得愤愤不平,不甘心留在西北,一合计,便想着重蹈覆辙。
再加上当今皇上也面临着和前朝先皇同样的问题,子嗣绵薄。
种种原因加起来,便不知天高地厚,想着以此来推翻当今皇上。
想来也有几分好笑。
至于乌邦,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每日里除了打打杀杀什么也不会,别说提供什么策略了,就是让他们打,也打不明白。
离国内部现在正是政权更替的时候,本就有些人心不稳,这丞相也不过是怕自己“中年失业”,便想着能搭上一条顺风车也是好事。
几个什么也想不明白的人,凑在一起,也没有打到什么三个诸葛亮胜过一个臭皮匠的能力。
他们先是找了很多的地方建兵营,但是又不敢大肆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招揽士兵,便只能到那些蛮夷之地去找士兵。
士兵倒是找到了,可那些人不过是图钱,图有个地方可去。
即使准备了三四年,也没有一支带的出手的军营。
倒是武器造了不少,铜的,铁的都有,皇帝抄下这些事,兴奋的都快两眼冒金星了。
大琰朝此刻正是国库空虚的时候,已经很多年没有换过趁手的兵器了,现在好了,有趁手的兵器了。
有了趁手的兵器,这和乌邦打打杀杀的也不在话下。
离国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小世子没办法,刚上位的皇帝陛下也没办法,可大琰朝只是派了几个鸿鹄寺的小兵小卒过去,便解决了这事。
虽然现在说来大家都可以谈笑风生,也没有觉得这事太过危急。
可回想起来,能查出这么多事情,还是受了不少苦的。
顾青云现在还半死不活,不过皇帝也没好意思一直想着让他到大理寺了,毕竟人家毒还没解。
安永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为了这事奔波了快三个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乐侯府更是全家出动,就怕有个好歹,也怕顾青裴有个好歹。
果不其然,爬山的时候,登山的过程总是很辛苦。可到了山顶回头看时,只会泯然一笑。
不知不觉,京都府也入冬了。
这个案子前前后后拖了快半年的时间,终于尘埃落定了。
齐柠安的湖光宅今日正式取了新的名字,田园居。
原本觉着这样俗气的名字太令人尴尬了,既没有什么诗情画意,又显得有些不够端庄。
既没有将自己准备做的游园会写在明面上,也没有将佛寺写在牌子上,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将这里称为了京都府内的田园。
可想来想去,大家都对这个名字满意的不得了。
齐柠安本就是那种不想发生冲突的性子,本来就是咸鱼又摆烂,现在这样倒是刚刚好。
田园居,不想别的,只想回归田园生活。
现在的田园居,主殿已经盖好了,基本上今年就能完工。
道青大师也难得的有几分兴奋,原因无他。要是能在今年完成,明年也算有个去处了,辞旧迎新的时候,似乎更好些。
齐柠安今日刚回到食肆,突然就想到上辈子时在面包店里吃过的一次红豆糯米卷。
一时间突然觉得很饿,大概是因为冬天快到了,又想吃那种软软糯糯的东西。
干脆自己试着做一做。
盆中放入糯米粉、玉米淀粉、糖拌匀,加入油,水搅拌到看不见干粉,细腻的粉浆。
随后,盖上一层纱布,放入锅蒸一刻钟左右,蒸熟放凉。
砧板铺一层保鲜膜,把糯米团放在上面,再在糯米团上铺一层沾了水的纱布,用擀面杖擀成长方形。
之后,揭开纱布,用勺子铺上一层红豆沙馅,卷起来,砧板上撒一层糖粉,让糯米卷外表裹上糖粉,用刀切成块,就可以吃了。
齐柠安已经很久没有做类似的糕点了,一直都只是做些吃的喝的,基本上都是正餐可以吃的,这种小零嘴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刚端出锅,所有人便围了上来。
“好香……”
最近有些感觉魂不在身上的顾青云,抱着一个巨大的猫晃晃悠悠来到了厨房门口。
这只巨大的猫,就是那只寒冬腊月找不到地方住的小猫,谁也想不到当时瘦瘦小小,看上去差点死了的猫,现在居然可以长得如此五大三粗,肥嘟嘟的窝在顾青云的身上。
齐柠安一个转身的功夫就看到顾青云抱着猫,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你干嘛……怪吓人的。”
两个人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也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模式,也没了那么多的尴尬,反而亲近了不少。
平日里,他们俩是食肆里最闲的两个人,一个闲的没事每天坐在柜台前发呆,一个闲的没事每日在食肆里晃悠,除了俩人插科打诨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偶尔顾青云一个人坐在湖边,齐柠安看了就问候两句,一来二去的,倒也没那么尴尬了,又恢复了过去那种有些互怼的样子。
可经历了这一遭,顾青云也不由自主的变了很多,他变得没那么功利,没那么易怒,反而是平静无所谓和随缘的态度,倒是让齐柠安都觉着这小子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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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云又摸了摸手上的猫,轻描淡写道,“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