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陈宇珩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六弟,三年多不见,你这红光满面的,越来越英俊了啊!”
陈枫冷笑一声,“陈宇珩,你倒是识时务。不过,本侯爷今日可不是来叙旧的。”
“是是是,六弟有何吩咐,二哥定当竭尽全力!”陈宇珩连忙应道。
“把他们都放了。”
陈枫挥了挥手,语气淡漠。
陈宇珩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多谢六弟!多谢六弟!”
陈景阳和陈阮馨对陈宇珩的谄媚态度充满愤怒,但他们都在心头按捺住了汹涌的情绪。
此时,陈景阳抬起头来,用一种似乎带有威压的口吻问道:“陈枫,你今天来找我们有什么目的?”
陈枫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目光如炬,缓缓说道:“不急不急,今儿可是个好日子,怎么能不让你们出来瞧瞧呢?三公主的贺喜宴,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齐国使团中显然有人意识到了今日的重要性。
就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陈枫居然是怀着如此玩味的心思来迎接他们。
然而,当陈阮馨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即将嫁给一个乞丐时,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不!我不嫁!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陈枫,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音凄厉,绝望蔓延开来,仿佛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曾经高傲的公主,如今被逼得只剩下泪水与苦楚。
陈景阳见此情景,也不免心痛,快步上前替陈阮馨求情:“六弟,她毕竟是三妹,求求你网开一面吧。你这样,对她...未免太残忍了。”
“残忍?”
陈枫冷笑,目中带着不屑,“当初她是怎么对待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他目光如寒冰般穿透兄长的言辞,似乎是在提醒陈景阳,请求宽恕显然与他的原则背道而驰。
“情是亲,难道你...就这么铁石心肠么?”
陈景阳在接连受挫后欺身上前。
他道德绑架的言辞如同撒落的泥土,试图在陈枫心中播种出愧疚。
然而陈枫丝毫不为所动,他淡淡地看着陈景阳,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铁石心肠?不,我只是记得旧日的耻辱。不如你先问问自己,当年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的,现在又凭什么指望我怜悯?”
这番话如同长剑穿透空气,刺入了对方的胸臆。
陈景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苍白如纸,想要辩驳却发现在陈枫那犀利如刃的凝视下无从反驳。
就在这时,门外有仆从出现,听从陈枫的吩咐,向仍在哭泣挣扎的陈阮馨躬身行礼,示意她去上妆。
“公主,吉时快到了,这是侯爷的命令,请跟随我来。”
仆从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这一刻,牢狱内的礼数依旧未曾松懈。
陈阮馨想要继续反抗,但却无济于事。
最终,她只是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满是仇怨地盯着陈枫。
但那样的目光却无法给他带来分毫动摇。
整个牢房再度沉寂,唯独剩下隐隐不止的心跳声。
这种无声的对峙似乎成为了每个人面前的无形枷锁。
被押走的那一刻,陈阮馨失魂落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与绝望
而陈枫,随着她的离开,脸上露出那种令人心寒的微笑,悠然而立。
陈景阳和齐国的使团也被押解出去,陈枫站在牢房中央,目光追随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然而,这个时候,一切的宁静被轻柔的脚步声打破。
陈宇珩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陈枫,那姿态卑微得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六,六弟……”
他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板。
陈枫挑了挑眉,斜睨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别叫的这么亲,我跟你很熟吗?”
陈宇珩脸色一阵青白,他知道陈枫这是在故意羞辱他,可他却不敢反驳。
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屈辱,赔着笑脸说道:“六弟说笑了,以前是愚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六弟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枫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当初你们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陈宇珩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当然没忘。
那些欺辱和羞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现在他却只能装傻充愣。
“六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兄弟之间,何必斤斤计较呢?”
“兄弟?”
陈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你也有脸跟我谈兄弟情谊?当初你们把我当成弃子送到大炎,任我自生自灭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是兄弟?”
陈宇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六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如今你大权在握,何必再跟我们这些落魄之人计较呢?”
陈枫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落魄之人?我看你倒是活得滋润得很。”
陈宇珩心中一凛,他知道陈枫这是在敲打他,连忙说道:“六弟,我……”
“行了,别跟我绕弯子了。”
陈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
陈宇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他很可能就会像陈阮馨一样,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六弟,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陈枫微微一怔,转过身来。陈宇珩的表情暧昧难测,仿佛这阴暗的牢房中,他们是正在洽谈一场盛大的交易仲裁。
“生意?”
陈枫轻抚袖口,似笑非笑,“你是想向我买个什么?命?”
“六弟果然聪慧过人。”
陈宇珩悄然抬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我只是想为自己求个生路罢了。毕竟,命只有一条。”
“你想让我饶你一命?那可是个不小的价码。”
陈枫盯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对方伪装的表象直达内心。
陈宇珩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六弟聪明,我自然不是毫无准备。”
说罢,他稍稍靠近,压低声音道:“我可以把齐国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