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发现屋里没人应声，心生不耐。

    紧接着，震天的砸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声音像是火燎般窜到余父的心里，烧的他嗓子干哑。

    被派来带人的大汉耐心已然耗尽，李明和他说了，人在屋里，喊了半天不出声，什么意思？

    “快点，余老汉，赶紧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你门就别要了。”

    余父闻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手里不停地给余妧打去电话，他嘴里抱怨着，“不接电话…不接电话，死丫头。”脚步一步步的往门口挪。

    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声响，他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未接通，余父“哎呀”一声，不得已将手伸向了门把手处。

    手心里传来阵阵震动，昭示着门外人的耐心即将告罄。余父一咬牙，握住门把手扭了下去。

    ‘咔嚓’一声，门‘嘭’的一声被冲开，外面等待已久的人乌泱泱的挤进来一群，为首的高壮大汉站在最前方居高临下的睨着余父，笑的阴沉。

    “呦～舍得开门了？是新安了双脚…还是耳朵刚装上？”话语间丝毫不客气的呛着余父，眼神划过屋内，扫视一圈没看到另一个，眉头微皱。

    余父额头沁出薄汗，心头直跳，他喉头动了动，掩饰般开口：“刚…刚才在里屋，和李兄弟打电话呢，这才没听见。”

    他抬腿往客厅的地方走去，一边问道：“各位兄弟，喝点什么？凉白开还是啤酒？”

    “随便。”领头大汉丝毫不见外的走向沙发，恍若在自家般的悠然坐下，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向后一靠，两条腿搁在茶几上。

    “好，我马上，各位小兄弟等一下，歇一歇。”

    看着他们一副不急的模样，余父心下安定，刚背过身准备再给余妧发几条消息，催她先回来再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和你一起的另一位…呢？”余父惊骇的转头，不知什么时候，刚才还在沙发上的人突然来到了他的身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余父一僵，有种秘密被发现的心虚感，出口的话也不由得结结巴巴。

    “她…她刚才去买早餐了，说…饿的不行，让，让我等她一会儿。”说着说着像是找到了由头，余父顺嘴一提：“对了，你们来的挺早，要不我让小女给你们也带一份？”

    对面的人闻言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行啊。”然后转身回沙发上坐下。

    余父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这才被压了下去，他胸口起伏着，颤抖着手来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猛的灌下。

    ……

    他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心急地给余妧继续拨着电话。

    半晌…依旧没人接。

    “靠！”气得他用手捶了捶水池，冰凉的水受力溅到他的脸上。看着手机界面，余父咬牙切齿：“你这是要你爸死啊…”

    等他出门，沙发上的人起身，扬了扬手机：“这早餐买的真费劲，已经过去十来分钟，她掉井里了？还是…”男人皱了皱眉，面色阴沉：“你丫搁这儿溜我呢？”

    “没…没，那丫头做事慢，兴许是…兴许是买的份数不少，加上买早点的人多，这才耽误了。你别急，我催她，让她马上回来。”

    余父作势要给余妧打电话，却被人一把抢过手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给余妧拨去电话，点开扬声器。

    “嘟——嘟——嘟——”一声一声的忙音让余父心惊，他想让余妧接通，又怕余妧接通。这种不上不下的惊慌让他像是在两座悬崖之间被吊在了一根绳上，不敢喘气。

    漫长的等待后依旧是系统传来的未接通音效，余父的心彻底凉了。

    “买早餐？”男人嗤笑着翻了翻余父的手机，发现了之前拨打的十几个未响应电话，‘哈’的一声笑出来，这下，一清二楚。

    “余老汉啊余老汉，这次，你最好祈祷你女儿能按时出现在厅里，不然…”男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瞟了眼余父的双臂。

    如有实质的目光让他忍不住后退两步，两条胳膊不自觉的软了下去。

    知道自己抵赖不得，他只能强撑着控诉：“你…你们，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要去报警！告你们！”余父色厉内荏的喊着，迎来的只是众人的轻蔑嗤笑。

    “行啊，随便。”男人不屑的扯扯嘴角，抬起一只手勾了勾食指和中指，“既然你女儿来不了，那你先和我去交差吧。”

    身后的人上前几个，分散两边抓住了想挣扎的余父，用力的按住他就往门外扯。

    余父顿感不妙，要是被他们带回去……

    想到这儿，他使劲往下坠，但无奈抓着他的人力气也不小，他脱离不开，只能任由上衣被拉扯露出腹部。余父腿上使出吃奶的力气，脚蹭着地面抵抗着被拉出去的命运。

    “你们这是犯法，是不对的！我要举报你们！要报警抓你们！放开我！”余父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领头的人一看眉头一挑，不想再浪费时间，索性大步走过去，睨了两眼只知道扯胳膊往外拽的人。

    接着，他抬腿对着余父的两条腿猛踹一脚，又扭头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一块布，走过去拿在手里。然后一手按住余父的头，往他嘴里一塞。这样一通操作下，余父喊叫声才隐隐约约的消失，只剩下了阵阵的呜呜声。

    他拍拍手看向旁边的两个人，冷声道：“学着点，抓个人都不会。”接着抬腿往门外走去。

    几人下了楼，此时下面的人稀稀疏疏的，很少有人往这个方向看来，吃痛的余父眼里噙着泪，看见前方打开车门的车辆心里一紧，又开始奋力挣扎。

    为首的人扭头一看，看见了又开始挣扎的余父，他顶了顶腮，快步走过去靠近余父身边。接着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往他身上一抵。

    “老实点，还是，你想身上多点什么？”

    余父感觉到腰腹上不同寻常的威胁，他动作渐停，认命般的垂下了脑袋，被两人拖着往车门走去。

    男人见状笑了笑，也抬腿跟上。

    ‘唰——’车门紧闭，准备启动。

    车内，余父看着即将启动的车子，浑浊沧桑的眼里一双泪流了下来。旁边的男人见此嗤笑一声，没说什么。

    车子刚启动，又猛地停住，把车里的人陡地一甩，男人用手撑住前座，眉头一压看向驾驶位的人。

    被众人不善的盯着，司机战战兢兢的开口：“王哥…这不怪我，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儿。”顺着他说的话众人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上衣黑裤、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路旁，冷冷的看向车的方向。

    坐在中央的男人笑了笑，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余父的脸，指着外面的人：“你看，那是谁？”

    余父抬眼望去，惊诧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