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的杀伐之气,还没有彻底学会隐匿,甚至有那么一些想法,他们自己并不想隐匿。
“院长,我们已经长大了,已经成长了,我们需要独自闯荡,需要独自面对。”
康武看着姜云初的眼睛,最开始的懵懂无知,后来掉入院长设计的一个又一个地圈套里。
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懂得了院长的良苦用心。
可是……
他们不是翅膀硬了,而是他们需要独立了。
在院长的羽翼下,他们已经被保护了很多年,之后的路,他们想要自己走。
姜云初勾起了唇角,同时却也红了眼眶。
那些被自己照顾着,引导着,一步一步良苦用心的护着他们。
终有一天,他们要自己飞了。
她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认真地看着一群孩子,“你们想好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么坚定。
“想好了。”
十二个孩子,异口同声。
姜云初点了点头,“好。”
“院长,您同意了?”康知夏看着院长,他们以为说服院长,需要很多的时间,没想到只是提了提,院长就同意了吗?
姜云初看着他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雏鸟早晚要离开,才能学会飞翔。”
“你们长大了,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但让我意外的是,这次的离开,不是我安排的,而是你们主动提出来的。”
“三天后,你们离开吧,在这段日子里,我会把东西准备好的。”
她看了一圈孩子,他们有的人,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有的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可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
“是!”十二个孩子,异口同声。
“还有事?”姜云初挑了挑眉,看着这十二个人,有些疑惑。
那十二个孩子,就在这个时候,“鞠躬。”
宁翰墨大喝一声,十二个人同时弯腰。
“院长,我们会平安回来。”
十二个孩子,这个时候,他们也有自己的依恋。
少年离家,总是带着很多踌躇满志,却也有心中的牵挂。
“好,平安回来。”
姜云初点了点头,没有扶他们,而是转过了身,悄悄红了眼眶。
一个个入学堂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
三日后,看着一个个孩子,他们没有骑马,没有带多少银子,每个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背着一个布包。
“除了宁翰墨和康文,自己来领取武器。”这些武器,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些孩子,之前的心不定。
一别多日,游击战让他们已经定下来了。
这次他们即将远行,姜云初把准备好的武器,拿出来了。
“哇!”
“我上次还想问问院长,嘿嘿,没想到院长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康知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带着几分的高兴。
他的长剑,在游击战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缺口,可是打磨一把剑需要很多的银子,也需要很多的时辰,他等不及了。
“哥哥当仁不让了。”康知夏直接选了那把长剑,握着长剑的剑柄,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他的眼睛一亮,“好剑。”
康武看了看,轻轻的笑了笑,不得不说,院长知道他们的性子,也知道他们所中意的武器。
他一直都在用短剑,可是短剑并不称手。
当他看到一堆武器里,那把折扇的时候,他知道,那是院长给他准备的。
“康武,这是你的。”康乃馨直接把折扇给他递过去,甚至没有任何的迟疑。
而她,握住了很独特的武器,是一对匕首,双武器。
很少见,可她第一眼,就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武器。
众人纷纷选择了自己的武器,每一个人都心中都充满了惊喜。
没有十足的了解,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习惯,和他们适合的东西。
康文挠了挠头,摸着自己的银枪,“小银呀,你再也不孤单了,他们再也不用对你虎视眈眈了。”
一众小伙伴,纷纷看向了他。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打又打不过,心眼也玩不过,他还是认怂吧。
姜云初看着这个活宝,本来有些伤感的离别,突然充满了欢笑声。
“这是伤药,你们每个人一瓶,不要舍不得用。”
“这是解毒丹,可解万毒。”
“出门在外,人心叵测,万事多留个心眼。”
姜云初这几天,在给他们准备东西,该嘱咐的话,反而留到了现在,才说出口。
“你们现在已经独立,以后的路,你们需要自己走了。”
“摄政王府的铺子,已经走出了江南,大宁很多城市,都已经有了铺子。”
“摄政王府的铺子标志,你们心里都有数,这两年来,我也没有隐瞒过你们,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去铺子求救。”
这是她留给他们的生路,也是给他们的底气。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到走投无路,他们不会做这个选择。
她的孩子们啊,每一个都有一身傲骨。
“娘亲。”宁翰墨走到姜云初的身边,这一次,他用力的抱住了娘亲。
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儿子会快快成长,成为一棵大树,护住娘亲的。”
“娘亲,等我回来。”
他们走了,一排身影,直到看不到了,姜云初都没有动。
“回吧,他们已经走远了。”那里面,有三个是她的孩子,她为他们骄傲。
蒋逢胜心中也是感慨,当初的一个决定,最终成就了他们。
希望他们的路,越走越宽,希望他们的道,越来越长。
“回。”
姜云初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了看没有身影的路。
以前她离开的时候,孩子们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在建设西疆的路上,时间好像弹指一挥间。
“王妃。”
“王妃。”
一个个的人,满眼激动的看着姜云初,“出苗了,真的出苗了。”
那激动的眉眼,还有不可言说的表情,让那些原本西疆的百姓们,好像找到了归属。
百姓们不在意是哪国,他们也不在意谁是主宰。
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活得好,能不能穿得暖,能不能吃得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