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月这正说着呢,就看见堂上的王蓝田,鼻子朝天老子天下第一样的样子:“哼!我这才下了第一棋,谢先生你就认输了?”
谢先生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盯着王蓝田瞧着,确定王蓝田是认真的后,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王蓝田,这初学入门的稚子都知,起手一方得先下黑子,你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这棋还怎么下,想必是从小随意惯了吧。”
谢夫子此言一出,学堂内发出一众的哄笑声。
荀巨伯本就看不惯王蓝田,更是出言附和:“先生说的好,他本来就是无法无天,不懂规矩的人。”
王蓝田转头气愤的看着堂下学子:“你们懂什么,我之前都是这么下的,又不是必须先下黑子,谁规定的!也就你们这些没本事的人,才会恪守成规。”
堂下学子听到王蓝田说的话,原本只是嘲笑着,此刻也都有些不爽,有几位学子乘着闹腾的吵闹声,起哄了几声。
“下来吧!”
“下来吧!下来吧!!!”
王蓝田怒不可遏的看着堂下,本来被谢夫子说的就面色全无的,现在竟然还有人敢起哄,气愤的手指着台下:“谁说的,出来!”
“好了,王蓝田下去吧。谁再上来请益呀?”陈夫子冷着脸,出声打断王蓝田的话,转头又一脸讨好的对着谢道韫夫子,弯腰点着头微笑着。
谢道韫夫子回以礼貌的点头。
看到台上几人的互动,王昭月也捂嘴偷笑着,:“该啊,真的是好言难劝该死鬼,上午练习的时候,文才兄你都有跟我讲过,那王蓝田是一点都不听呀。”
王昭月说完,发现没有得到的回复,疑惑的看向旁边,发现马文才正低头发着呆。
这有点不太正常呀?平日里文才兄就算已经会了书本上的文章,课堂上也是认真继续听课的,不曾有过发呆走神呀?
“嘿!文才兄?你怎么了?”王昭月胳膊肘推了推马文才。
马文才一脸疑惑的看向王昭月:“怎么了?”
“你走神了?陈夫子在台上问,下一位谁去与谢夫子对弈。”
“嗯。”马文才应答了一声,转头又继续沉思着。
嗯?就‘嗯’一声?文才兄这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还会比榜上有名重要?文才兄真的是太不对劲了!
“怎么?没人上来吗?荀巨伯你在堂下动来动去的,想来定是很想上来的,那就你来。”陈夫子看向盯着窗外的荀巨伯,手指着让他上来。
“我?夫子,我不行的。”荀巨伯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
谢夫子脸色温和的看向荀巨伯:“不博弈一番,怎知不行?上来吧。”
荀巨伯看实在推脱不得,便起身上前,路过王昭月旁边的时候,还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看向王昭月,王昭月挑了挑眉,让他赶紧走,陈夫子正挑人上去对弈呢,可别给她招上的。
这不想啥来啥,正想着呢,就听到堂上的陈夫子再次出声。
“荀巨伯对弈完之后,王昭月跟上。”
啧!荀巨伯你这个瘟神!
王昭月深呼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荀巨伯,荀巨伯一脸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快步灰溜溜的从旁边闪过。
荀巨伯的棋艺倒是比王蓝田好,与谢夫子来回对弈上了六子呢,然后就没了。
谢夫子看着的棋局点评着:“荀巨伯,你下棋太过纠结优柔寡断,落子当因果断一些。”
荀巨伯看到他与谢夫子,竟还来回过了六子,心中很是满意,恭敬的对夫子伏了伏手:“谨遵夫子教诲。”
“嗯,好,王昭月上来吧。”
王昭月听到谢夫子叫着她的名字,心里那是紧张死了,毕竟才练了一上午的下棋,会的也没多少,现在还一知半懂的呢,没办法早死晚死都得死,上吧!
王昭月给自己打了打气,起身便往堂上走去。
马文才这次倒是没有发呆,在王昭月起身的时候,还出言宽慰着:“昭月,别担心,就按照上午教你的来。”
听到‘小先生’对自己的安慰,王昭月心中安定了一下,苦着一张脸无奈的笑了笑。
“王昭月对弈完,下一个马文才。”
好家伙!陈夫子你这是,看上来对弈之人,上来之前看谁一眼,你后面就喊你谁是吧!
堂下众学子也是反应了过来,立马都垂下了脑袋,都不敢与上场之人有任何眼神对峙了都。
待王昭月坐定后,谢夫子轻笑了一声:“别紧张。”
“好。”
王昭月镇下心来,回想了一下上午的棋局,这才执黑子落下,来回下了五子,王昭月发觉上午学会的几个招数,都已经用完了,这可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呀。
不过想要超过上一个下的人,王昭月这里倒是有一个损招,这招还是当时看电视剧学的,那就是‘学棋’,她自己给起的名字,就是对方下棋下在哪里,那她也就下在哪里。
这样下的好处,就是最起码还能拖上一拖,多下几个棋子,就是一味的跟着对方下,就会失去先手,主动进攻权会在对方手里,如果棋力远胜对手,则会胜利,如果棋力相当,则会输。
而很不幸,王昭月的棋力,既不远胜也不相当,所以最后的结局吗~可想而知,那是必然输。
为了名次能靠前一些,王昭月也不准备要脸了。
陈夫子看到王昭月盯着棋盘顿了很久,上前也看了眼棋局:“王昭月,你这是要认输了吗?”
“没有。”
王昭月执一子落下,谢夫子侧头看了一眼王昭月,嘴角微挑,也落下一子,王昭月再次相同位置落下,这一来一回,又下了六子,一旁陈子俊夫子也发现了王昭月下棋的路数。
陈子俊夫子颤抖的指着棋盘:“王昭月,你。。。你这不是学谢先生的吗?”
王昭月倒是坦诚,抬头应答:“是!”
“是?!你还是!”陈夫子听到王昭月说的话,那是瞪大了眼睛。
堂下的马文才站起身来,也看向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