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路过了两个一起的血魔平民，穿着麻布衣服，身形瘦削，眼睛只看着地面
这两个，一眼就是普通的钝牙贵族，甚至可能更穷一点
除了这两个人，路上的其他血魔也大多是一股营养不良的感觉，只有少数几个衣着精干的像是有些财产
那些毫无疑问就是锐牙贵族了，从其他血魔路过他们不敢抬头就能看出来
“太tm好认了吧？这血魔简直把等级摆在脸上了，”韶化小声地向正兰嘟哝：“还真就是高人一等”
“小声点，咱们在这里是归到‘贱民’的，”正兰恶趣味地肘了一下韶化：“还是炙手可热的人类版血库，随便哪个血魔都能过来咬你一口，没咬死就不犯法”
“wc，”韶化不安地抱住自己的肩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担心自己被偷袭：“这么tm变态吗？”
“不用担心，我研究过血魔习性，”正兰侃侃而谈，搬出了自己提前准备的血魔wiki：“在永夜之地，当街吸陌生人的血虽然不犯法，但是在传统习俗中是一种恶习，一旦被别人看到，将来他想要升职什么的可就会有仇人借此弹劾咯”
“呼，那就好...”韶化松了口气
正说着，他们就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血魔悄悄咪咪地路过，走进了他们坐的这个摊子的房子里
房子外面的墙上，用颜料涂着一朵鲜红的花
正兰微微眯眼，看着这个血魔走进似乎并不是他家但是没有商店标志的半荒废平房，起了些怀疑
“喂，吊毛，你说这房子里是什么？”正兰又顶了顶韶化，暗搓搓地问
“这里？”韶化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看了看之后草草回答：“公共场所呗，这么烂能是什么”
“sb，是厕所能没味儿？”正兰给了韶化头顶一敲，站了起来：“走，咱们也看看去”
“没事儿找事儿...”韶化嘟哝着也站了起来，跟到了正兰后面
两人靠近那个没有门板的门，里面黑洞洞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正兰谨慎地掏出苦无，微微侧身，慢慢地走进了门内的黑暗，同时在手里捏紧了隐遁
踩到地上，是实地，像石头
听声音，没人
正兰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回头，向韶化肯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摸进了房子里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刚刚进去的那一个都没有，也没有家具，就是单单的一个空房间
“人呢？刚刚不是进来一个吗？”韶化也疑惑了，在黑暗中艰难地四处看着，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嘘...”正兰竖起手指示意韶化噤声，自己站在房间正中侧耳听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从脚下传来的，依稀可辨的震动
下面有什么东西
正兰慢慢地在房间里走了起来，边走边感受着那股震动的变化
终于，当他扶着墙壁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踩到了一块凸起的木板
与此同时，脚下的震动达到了最大
“这里，过来，”正兰蹲下，招呼韶化走了过来：“你有光没？”
“咔！”韶化从背包里取出火石，互相擦了擦，迸出的火星微微照亮了正兰的视野——
他的脚下，确实是一块木板
试着挪了挪，这个木板并非是死的，随着正兰的动作也动了动
摸索了一圈，正兰成功将木板掀了起来
下面有光
只见这块木板下面，竟然是一道窄小的土台阶，向下延伸着，延伸到有光但看不到的地方
震动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而失去木板的阻隔，下面的声音也更清晰地传出
正兰已经能听出里面的人声了
不仅有人，而且很热闹
“下去看看，”正兰对韶化笑了一下，没等对方回应就顺着台阶向下走去
“嘿！万一里面是什么变态杀人狂怎么办？”韶化无奈地朝着正兰的背影抱怨，但还是跟了上去，把木板顺手合上
越往下走，空气里的氛围就越热闹，声音也越清晰
走了八九个台阶，他们已经能听到转角传来的划拳声了
正兰先一步闪出了拐角，韶化紧随其后——
前方，俨然是一个地下酒吧：废木桶到处摆着，比它们更大的木箱摆在几个木桶中间，就是一套桌椅。三三两两的人，无论血魔还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都聚在一起喝着酒，划拳干杯声不绝于耳
几根细圆木和木板加固成的柱子撑起这个狭窄的空间不致坍塌，墙角点着几盏油灯，挂在墙上，照得空间既明亮又黑暗
仔细看了看，正兰才发现这里的种族构成简直杂得离谱——血魔甚至不占大多数，有得是人类、兽人、矮人，甚至还有两三个精灵。而这些不同种族的人一起喝酒竟然也一点隔阂都没有，似乎是都习惯了和其他种族甚至敌对种族的人一起喝酒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把，正兰两人的进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大多都是看一眼就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正兰推着韶化的胳膊，试探地将他带到了简陋的木制吧台旁边
吧台里有一个慢慢地品酒的血魔酒保，正兰闻了闻，他身上是一股发霉的大麦味，有点酸
“这儿是个喝酒的地方？”正兰向酒保确认道——《天国》对未成年人饮酒的管控是比较严的，正经酒馆一个都进不去，而这个他们既然能进来，想必不是正经的那种
“新来的？”酒保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手里还端着自己的杯子：“嗝，小屁孩喝什么酒，接杯洗碗水喝去！”
“哈哈哈！...”吧台附近的酒客们全都笑了起来，向两人投以无情的嘲笑
正兰站着，眼睛四处看了看，然后拉着韶化走到了墙边没人的地方
“你觉得这里是个什么成分？”正兰用手笼着嘴，对韶化小声地说，声音轻易地混入了环境的嘈杂
“绝对是个黑馆子，”韶化伸脖子和正兰咬耳朵：“看这啥种族都有，不是那种杂牌民办是什么嘛”
然而，在两人讨论的时候，也有人在讨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