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地上,落着一个被暴力拆开的简易门锁,房间里点着一枚照明晶石,简陋的陈设中,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血腥
乔尔的身体僵了一下,先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快步走向了那个人影
鸠和谢七清跟在后面,也走进了房子里
他们看到乔尔蹲到了那个人影旁边,然后默不作声地检查了他的呼吸
乔尔很快站了起来,扭头对众人说:
“死了,就在最近几个小时”
“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吗?”谢七清皱着眉确认道
乔尔点了点头
“是怎么死的?”鸠也问
“是血魔的法术,”乔尔回答,又蹲下来看了看:“看上去是很高级的那种,用了针对精灵族的诅咒,对方是很有经验的术士”
鸠走到尸体旁边,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却发现几乎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有反抗吗?还是说来不及反抗?
“这位祭司,他的实力怎么样?”鸠抬头,问乔尔
“那批潜入到这里的祭司就没一个弱的,”乔尔摇了摇头,说:“即使他们的身体会在永夜之地的侵蚀下日渐衰弱,但也不是等闲之辈,至少要比你我强”
“但是他似乎没有反抗,”鸠于是提出了她的疑问:“难道是被人在睡觉的时候偷袭了吗?但这起码也应该有挣扎的痕迹吧?”
乔尔也皱起眉,思考了起来:
“除非...”
“除非对方比他强得多”
谢七清接了话,耸了下肩:“别紧张,只是猜的”
“不,你说得有道理,”乔尔却严肃地对谢七清说:“凡是祭司,他们身上都有大祭司施下的针对血魔的咒印,即使是被血魔大君偷袭也不会没有还手的机会”
“能这样把他杀掉...”乔尔低下了头,与瞪大眼睛的尸体对视:“对我们来说,事情可能就麻烦了”
“我们去找下一个”
众人离开了这座茅草屋,随着乔尔赶向了下一个目的地
然而,似乎是造化弄人,当乔尔推开没有上锁的木板门是,门内的情景却出奇地相似——
还是他们要找的祭司,躺在血泊之中,没有呼吸,没有反抗痕迹
只不过死亡时间比上一个更晚一些
下一个,还是这样
一连找了五个,除了第五个的屋子里没人之外,其他四个都是这样
“哈...”乔尔脸色苍白地叹了口气,瘫坐在了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鸠上前去扶,但是却被对方拒绝
“有人走在了我们前面,”乔尔一边慢慢地摇头一边说:“他在有目的地刺杀这些祭司...”
“但,还是那句话,”谢七清在旁边说:“到底是谁,能把这些祭司挨个都杀了”
名单到这里就没有了,七人在空屋中呆站着,不知道下一着该怎么走
......
月夜,卡尔伯庄园,花园
卡尔伯站在一个涂漆不久的秋千旁边,插着兜,看着上面被油漆黏住而挣扎着的飞虫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他扭头,看着一个全身黑袍的人在他身后跪下
卡尔伯微微扬起嘴角:“找我有何贵干?”
“帕茜祭司?”
一个缩在灌木丛后的黑影在此时笑出了声
帕茜扭头,却看到了又一个精灵的脸,也跟着失笑
“卡尔伯大人,”帕茜先站起来向卡尔伯行了礼,接着又用浑浊的粽绿眼睛看向那个精灵男人:“还有克莱瓦啊,你什么时候也来投奔卡尔伯大人了?”
“不是投奔,只是交易,”精灵自灌木丛后现身,右手把玩着一个带浮雕的挂件:“你还要感谢我呢,没有我,你怎么能‘活’过来呢?”
“克莱瓦先生做得很不错,”卡尔伯的脸上满是自得的微笑:“您是我计划的一大助力,如今也终于向我展示了它的可行性”
“只可惜我那几个同事了,”克莱瓦另一只手背在后面,慢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他们体内的魔力只够我研究一小部分内容,只到了能够操纵嬗变术的阶段”
“如果能有更多的样本,我们的研究能更加顺利,”克莱瓦淡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卡尔伯大人,您会为我创造这一机会吧?”
“当然,”卡尔伯也笑了起来:“我们的未来是有无限的可能的,不止能够轻易地复活某个人,甚至能够将他们培养成为更完美的生命”
“是吗?”帕茜立刻渴望地看向卡尔伯:“我真的能像您说得那样,变成更完美的样子吗?”
“是的,”卡尔伯微笑着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帕茜的头:“只要你愿意永远效忠于我,我保证”
帕茜痴迷地看着卡尔伯,两行感激的泪水混着诡异的血色流下:“我会的,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克莱瓦抱住胳膊,对着两人微微耸了耸肩,扭过了头去:“行啦,我亲爱的帕茜,卡尔伯大人有过食言的时候吗?你就别在这儿卖弄了”
“嘁,”帕茜努了努嘴,向克莱瓦不屑地瞟了一眼:“像你这种愚钝的精灵是不可能明白卡尔伯大人对我的恩情的!”
“所以,克莱瓦先生,”卡尔伯也看向克莱瓦:“你确定不想亲身参与到我的‘计划’中吗?”
“哈,真的不是我不想,”克莱瓦摊了一下手:“要知道,您的计划是要用到精灵的魔力的,如果我把自己当成实验品,又有谁能为您提供纯净的精灵魔力呢?”
“有道理,”卡尔伯的眼睛稍微转了一下,随后随手给克莱瓦扔了一个东西
克莱瓦伸手接住,却看到手里的是一块格外纯净的血色晶种:
“这是...”
“选择的权利交给你,”卡尔伯说着便转身离开了:“还有,在明天晚上之前,把它带在身上”
“好的,”克莱瓦不知道想了什么,回答:“感谢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