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衔枝发来的传音。
“出事了!出大事了!”
南衔枝的语气震惊,她见白澜有了回应,连忙急声开口,语气惊奇:“你到底是怎么算到的,这么准!白灵她居然真的出事了!?”
白澜一笑:“她出事你不高兴?”
“我高兴啊!”南衔枝深吸一口气:“今日发生了不少事,适才竟有两位元婴期修士亲临青元宗,我那时被元婴期威压吓...咳,我那时......正在竭力对抗头顶的元婴期威压,这才没来得及给你传音,我和你说啊,方才......”
两个时辰前,远在雾云洲的青元宗大殿内——
涵虚子正在宗门大殿内与清和真人相对而谈,一旁被灵力禁制押缚跪着满眼是泪的女子正是白灵。
“......老祖,白灵到底是清玄师弟的亲传弟子,师父的徒孙。”清和真人皱眉看向地上的白灵,语带为难:“清玄师弟自有我亲自解释,可就怕师父他老人家得知此事后会生气,会对此事不满,从而致使两位老祖关系不和。”
“哼,皆是元婴期修士,老夫难道还会怕他不成?”涵虚子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心向魔道的孽障罢了,本座能找到证据再对其动手,已是看在雾隐的面子上,仁至义尽,给足他面子了。”
“老祖所言甚是......”清和拱手附和。
涵虚子摆摆手:“行了行了,废话就免了,老夫听不得这些弯弯绕绕,我还能不知道你清和是什么人?”
“呃,老祖......”清和真人轻咳一声略微掩饰去了几分被人拆穿习性的尴尬,他确实只是象征性的疑问那么一句,完全没想替白灵求情。
他心里巴不得老祖早些除掉清玄真人的这位心头宝,免得白灵一受伤,清玄就为了自己的宝贝徒儿去动宗门宝库里的东西。
清和真人思及此,冰冷的视线缓缓扫向一旁的白灵:“此前便有弟子告发其与邪修有勾结,却一直未能找出证据,未曾想老祖竟会因为白灵之事,亲自现身,替宗门清扫门户。”
“老夫看人的眼光极准,此女绝不简单,她若是心向正道一心修炼,倒也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抚光,可惜,她却是个心向魔道的孽障。”涵虚子神情微冷:“既如此,便断不可再留她,否则必将为青元宗招来大祸。”
“那依老祖之意,是要公之于众而后斩之,还是私下处决?”
“而今证据确凿,她不仅与魔道少主孽缘情深,曾经还派过结丹期杀手追杀同门,数罪齐罚之下,自当一击杀之,以除后患,事后也不必藏着掖着,将此事公之于众,警醒后人。”
涵虚子言罢,便闪身上前一步,倏然掐住白灵脖颈。
未等白灵触及蓝色火苗瞬间化为飞灰,下一刻,一道金黄色光芒忽然自白灵周身亮起,竟隐隐出现了一道凤凰魂魄,护住了白灵,保其一命。
一旁的清和见此神情微变:“这是......神兽残魂?”
涵虚子却是毫不意外,他此前围观了白澜杀鸡的全程,当然识得方才的一幕正是某只野鸡的残魂。
“......小丫头杀得倒是快活,殊不知这凤凰也是会涅盘的,你当时留下此兽的一缕神魂,莫非是还想要复活它?”
涵虚子言罢冷笑一声,一把抓住眼前神凰残魂的脖颈,顷刻炼化。
凰的残魂还未能再次涅盘,便尽数被涵虚子吸纳炼化,再一次转瞬即逝,肉身神魂尽灭。
“不!不!!!怎么会,怎么可能!”
地上的白灵未来得及伸手阻拦,便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神魂契约受到反噬,使其彻底昏死晕了过去。
“哼,早干什么去了。”涵虚子见状轻笑一声,刚要上前一步彻底斩草除根。
却未等涵虚子动手,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带着混响的声音,元婴后期的威压尽显,传来了不少低阶弟子的惊呼声。
“涵虚老弟,别来无恙啊,桀桀桀。”上空中的声音分辨不出实质,不人不鬼的声音,一听就是魔道。
涵虚子面色一变,周身气息陡然一变,陡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现在了青元宗上空,与远处的一团若有若无的黑雾相对而立。
“赫鬼老魔?你倒是大胆,竟敢只身一人来我青元宗,莫非是活够了想寻死?”涵虚子眼睛微眯。
盯着眼前黑雾瞧了片刻后,涵虚子便也瞧出了其中端倪。
此番来此的不是赫鬼本尊,而是一具内含赫鬼一缕神魂的傀儡肉身罢了,也是,赫鬼此人最是谨慎,又怎会只身一魔踏足危险之地呢。
“桀桀桀,本座今日来此,并非是想与你斗,而是赎一个人。”
赎人?那自是显而易见,赫鬼想赎的人是魔道少主,蓝宁,他的好儿子。
涵虚子眉毛微扬:“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只鬼也有一天会顾念亲情?既是如此,可带够赎金了?”
青元宗开下的天价赎金,若赫鬼当真付了,定然是要大出血的。
“与你这个境界的修士而言,灵石已然不算什么了,涵虚老弟,我相信比起灵石,你对‘那处遗址’的兴趣会更大。”黑雾中的声音桀桀笑了三声:“而今我便用这则天价情报,换得犬子一命,如何?”
“哦?”涵虚子面色微变,沉吟片刻之后,看向对面冷笑一声:“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且说来老夫听听,若是胡口乱诌之言......哼。”
至此,两个元婴期修士便不再扛着混响说话,而是改为了传音交流,片刻后,涵虚子这才抬手将一枚灵兽袋丢了过去:“接住你的好犬子。”
郝鬼见到了灵兽袋,当即便是冷哼一声,魔气翻涌着将灵兽袋裹挟入内,将内里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蓝宁放了出来。
“父亲!?”蓝宁先是一惊,后是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您会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