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衡轻轻地竖起手指头，看看四周：“保持低调。”

    方利显学着赵大衡的动作，面色稳重：“放心我懂！”

    两人尬演了一下，然后又陷入等下去和鬼一对一会谈，该怎么做才能活的思索中。从丰则的叙述中，会谈都是一对一的，不能指望丰则保命。

    赵大衡思索片刻：“是不是继续使用好感道具？”

    方利显健壮的上半身摊在靠背上：“但是不知道要返修几次，万一遇到一个难缠的，返修十几次不就完蛋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陷入沉默。

    此时除了丰则，只剩下四名玩家，那个大爷年纪大了，和丰则一样在睡觉。所以只剩下一开始去刷鲁老的那个胆大的女玩家，她听到两人的对话，开口道：“重点在于心理。”

    赵大衡和方利显两个人齐齐转头看她。

    “这张需求单后面的顾客原话，乍一看是对于娃娃的要求，但是仔细揣测，就是顾客的心理画像。”

    听完，赵大衡立即低头细细看自己的需求单：“他的头像我那年幼的弟弟一样圆润，牙齿小巧整齐且白润，像镶嵌的贝母一样，有着光泽......”之前粗略看没觉得怪异，现在一字一句朗读出来，有了一种变态的味道。谁会这样形容弟弟的牙齿？

    方利显听着听着也觉得不对味，疑惑道：“弟弟？难道这个娃娃的原型是他的弟弟。”

    “他可能是一个恋牙癖，因为迷恋弟弟的牙齿，所以把弟弟杀了，拔下他的牙齿做成工艺品。”女玩家分析道。

    “那我这个肯定是恋眼癖，我的天，他全文都在说眼睛有多美，多想拥有一双绝美的眼！”方利显哀嚎道，他这个变态程度看起来更高！

    于是三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几个需求单的重点。赵大衡重新审视自己的陶瓷娃娃，除了复刻旧娃的特点，最重要的是——牙齿的光泽。于是他反复给牙齿抛光，且确定每一颗牙都非常完美，没有任何瑕疵，还泛着贝母的光泽。

    等到下一次老板进来询问有没有人想要和顾客会谈的时候，所有玩家都选择去。

    临走前，丰则把四星五星都给了赵大衡，叮嘱他有危险可以把四星五星丢出去，拖延一下时间。赵大衡感动得泪眼汪汪，果然，他作为丰则心中第一粉丝的地位，牢固不可动摇。

    与此同时，方利显一直偷偷在打量丰则，两只眼珠里都是火辣辣的光芒，他非常好奇这位传说中的鬼游第一强人。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见识到传奇选手的实力。

    老板领着他们一行人，来到1号会议室门外，指着赵大衡：“你进这间，后面的那个进2号。”等轮到丰则，老板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你，5号会议室。”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这个人类后，他就有种沾上了倒霉鬼的感觉，事事不顺利。

    再次进到会议室后，丰则信心十足地把二代吉吉摆放在桌上，翘腿坐下来。对面的莉莉也是面无表情，挑剔地斜眼瞄向丰则。

    丰则指了指玩偶：“按照你的要求修改的！”

    莉莉这次真从屏幕里出来了，一只黑色蝴蝶小皮鞋率先伸出屏幕，然后是夸张的蓬蓬裙摆，最后是小丫头冷漠的脸庞。落地之后，莉莉走到圆桌前，小手抱起娃娃，仔仔细细翻看着，也就是这时候，她的脸上才有了那么一点温情。

    “虽然还是不太像，但是我觉得你的手艺也不可能再有进步了，就这样了吧！”小女孩面对丰则依然没有好脸色，冷漠道。

    丰则挑眉，小丫头真的是嘴硬，明明刚才看这个二代吉吉还有怀念的温情。

    莉莉抱着娃娃走到屏幕前，突然回头道：“总有一天，我会找你复仇的！”

    听到对方的复仇宣传，丰则愣了一下，接着笑笑：“那我很期待！”莉莉从气息来看，确实变强了，但是和他对比，还是太弱了，而且，以后能不能遇见都是一个问题。

    解决完莉莉之后，丰则拉开会议室门，就看到老板一脸菜色的老板，他已经收到了丰则的玩偶被客户通过了的消息。这个碍眼的臭小子拿了他手里的满意回执单，就通关了。

    丰则没有在意老板心里的想法，径直来到赵大衡的1号门外，房间里面虽然充满了阴气，但是气息尚且算平静，看来还没有起冲突。

    不过，隔壁的房间突然有了一股阴气在回荡，然后就听到磕磕碰碰的声音走到门口敲敲打打接着转动开门，方利显顶着一双血窟窿瞳孔从里面淡定走出来，感受到出了会议室后，方利显就开始摸索口袋，丰则连忙帮忙给他对上指纹解锁位置：“这里！”

    听到是丰则的声音，方利显差点哭了，不过他眼珠子没了，暂时哭不了。丰则明白方利显的需求，帮忙点了恢复药水购买，然后打开递给给他：“喝吧，恢复药水。”

    做完这一切，丰则这才有空回头打量一眼屋内，一个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衫的男人正沉迷地看着手里一对眼珠里，露出了一副邪魅的笑容。

    丰则撇嘴：“果来是变态！”

    男人敏锐地听到丰则的话，立即抬头，从原本的愠色直接切换成欣喜若狂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起身：“你的眼睛，好漂亮！我想要！”

    丰则觉得好笑，变态居然看上他的眼睛了，他靠在门口嗤笑：“你要我的眼睛？”

    男人疯狂点头，痴狂得飞奔到丰则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丰则。

    “我想要你的命！”丰则笑道。

    方利显在听到脚步声，就往后退一步避开战场。但是他心里着急啊，大佬对抗大鬼，这么精彩的画面，他居然看不到，恢复药的效果能不能快一点！

    男人并没有因为丰则的话而恼怒，而是细细地凑近反复欣赏丰则的眼眸，这变态的模样，比刚才方利显那两撮小火苗恶心多了。

    但是困于规则，男人不能对丰则出手，他从口袋里递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地盘，你愿意下次来我这里做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