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院后的屋子跑去,金甲卫迅速下到地面。
齐六对李多水道:“李大哥,你走外墙,我去内追。”
“当心他的暗器。”李多水嘱托完,便沿着外墙飞奔。
过了外院就是北镇府衙门正厅,厅内有很多值守的官兵,花圣不是傻子,断然不会羊入虎口。
他穿过房屋,贴着墙壁,等动静消散后,他又返回院中,随意一翻,已到了门顶之上。
“本大爷来去自如。”
花圣欲飞起来时,又一张网落下。
他虽始料不及,却及时拿短刀去划,奇怪的是,这一次怎么也割不破。
久未现身的李鑫,道:“这是天蚕丝,除非你有火,否则利刃不断。”
“你怎知我没火?”花圣准备诈他一下,李鑫立刻警觉起来,手也摸向腰间佩刀。
“可惜你的火折子在这里。”
南宫流云举着花圣打斗时遗落的火折子,出现在他侧方。
“小卫长,我倒是小瞧你了。”
“兵忌大意,你太自负。”
花圣突然狂笑出声,“你的人都在这里了吧?”
他的眉梢忽地一抖,双手抓紧天蚕丝,全身力气聚于一处,难不成他想震碎这张网?
念头一经出现,李鑫便做好了打斗准备。
就在众人以为他想凭借内力冲破阻碍时,花圣突然出其不意,将短刀划向自己的左手腕,准确的说是左手腕上与袖衣缝合在一起的利刃。
短刀划过利刃,巨大的摩擦力,迸射出星点火花。
火花碰到天蚕丝,刹那间燃烧起来。
火势渐大,花圣也没能幸免,他的衣服也着起来。
情急之下,他翻滚到地面,在地上滚了一圈,捻灭火星后,衣衫已被烧的破破烂烂,脸也变得黝黑。
“今日之辱,来日必将讨回!”
花圣放下狠话,便欲乘风归去。
可惜,他的对手是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当然不会任其逃离,他动,他亦动。
几乎同时,两人的身形一起展开。
南宫流云伸出手掌,欲抓住花圣的左肩,花圣放弃逃跑念头,脚腕来回一换,左肩已错到后面。
错开的同时,他踢出一脚,抓空后,南宫流云欲向下抓,正好与他踢上来的脚相对上。
在两者即将相交之际,花圣下拉右腿,换成左腿上劈。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流云将手臂一转,挡住劈向自己脖颈的一腿。
紧跟着他翻动手腕,准备抓住花圣的脚踝,如果被抓住,那他将处于被动地位。
南宫流云抓脚踝的同时,左手肘已准备断其膝盖骨,花圣缩腿不及,却另辟蹊径,他在瞬间朝内弯曲膝盖,手肘的力道被减弱七分,这一击相当于无用。
但此刻,南宫流云已将侧背留给花圣,花圣久经江湖,自然能见风使舵。
也就这一丁点的喘息机会,手上短刀直插南宫流云的第二根肋骨。
漆黑的眸子察觉到危机,左手臂竖起去拦,但已晚了三寸。
“大人!”一直观战的李鑫,担心出声。
南宫流云反应实在迅敏,应变也实在巧妙。
他左手腕朝下一翻,便已从花圣的胳膊底下绕过,反扣住了他的前臂肌群。
刀尖在第三根肋骨那停下,再也不能前进半寸。
“好身手!”花圣忍不住夸道。
南宫流云猛一用力,花圣只觉得右小臂酸麻,这种麻感传到了手腕处,手中短刀应声落地。
原来在花圣夸赞的同时,他已准备上挑突刺。
花圣也实在聪明,知道前进不行,还能想到上下。
南宫流云若是大意,怕已命丧黄泉。
不过南宫流云还是大意了。
花圣的右手虽被桎梏住,但他的左手却没闲着。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弹丸,“卫长大人,送你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弹丸已被他当着南宫流云的面,扔在了两人中间。
南宫流云急朝后撤出身形,随着“碰——”一声巨响,地面燃起白色的烟雾。
等烟雾散尽,花圣早已不见。
“大人,你没事吧?”赶来的赵四关心道。
“无事。”南宫流云轻咳两声,打开眼前的余烟,眉目紧锁。
赵四善于察言观色,他安慰道:“大人放心,李大哥已经去追了,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
“嗯,我们也跟上去。”
几人跟着李鑫留下的线索,来到了卖馄饨的摊位前。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巷,李鑫暗捶一拳,听到身后铁甲摩擦的声音,他回头跑向南宫流云,请罪道:“大人,属下无能,跟丢了。”
赵四问道:“怎么丢了?”
李鑫解释道:“我是看着他跑来这里的,但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南宫流云走向地面上的黑色地带,走近了细瞧,原来是一滩积水。
“哪来的水?好香啊~”未等弄明白第一个问题,赵四就被一股饭香勾引道。
李鑫动鼻嗅了嗅,“是什么?”
南宫流云蹲在地上,摸到一点剁碎的肉沫,道:“馄饨。”
“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有个卖馄饨的。”
赵四又奇怪道:“今日怎么收摊这么早?”
南宫流云边起身,边问道:“他一般几时收摊?”
赵四回道:“子时左右。”
“现在几时?”南宫流云又问道,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了一棵树,就在这个馄饨摊位的不远处。
“回大人,亥时不到。”李鑫说完,也朝着那棵树看去,“大人,我去看看。”
音未散开,李鑫已踢步飞了过去,他在树上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大人,没有。”须臾后,回来复命道。
“赵四,你知道卖馄饨的家在哪吗?”
赵四挠了挠鼻头,“小人没去过,但听说是在鸢尾巷。”
“李鑫,你过去看看。”
李鑫走后,赵四道:“大人,咱们要回去吗?”
“嗯?什么东西?”赵四突然踩到了一个异物,他忙低头捡起来,“哪来的勺子?”
南宫流云看去,一眼就看出其做工不凡。
“卖馄饨很赚钱?”
赵四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赚钱吧。”
“这勺子像是卢窑瓷,一件少说500两。”
“啊?这么贵!”赵四一激动,差点给勺子撒手,他反应过来,赶忙抓紧。
“大人,这勺子值多少钱?”
“一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