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三条街,羽林军愣是没有抓住南宫流云,他此刻正好跑到了一座花楼前。
南宫流云一跃而起,脚尖点在二楼的屋檐角上,接着借楼前挂的旗杆,准备翻上屋顶,不料那旗子只是被人随手一插。
他用力的瞬间就脱力,身子跟着往下掉去。
花楼前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见他要掉下来,立马往旁边散去。
其中一个男人慌不择路,一会儿往北跑,一会儿往南跑,突然,一个重物砸下来,正好落在他身上。
“奇怪,怎么不疼?”
正当南宫流云疑惑时,一位夫人道:“你好像把他压死了。”
“谁?”
夫人朝地上指去,南宫流云随着看下去,“哈,还真有一个人在,我给他压死了?”
那夫人点点头。
南宫流云立刻双手合十,虔诚道:“罪过罪过……”
“你确实罪过。”
声音从花船上传出来,是道美妙的少女音。
风吹起四周的帷幔,美人身姿若隐若现。
她赤足而卧,左手托额。
见南宫流云看自己,她轻轻撩开帘子,“你如今压死了人,不如上来躲一躲?”
看到她脚踝上的银铃铛,南宫流云当即跳了过去,“和美人共卧一榻,实乃人生幸事。”
他自来熟的拎起一壶美酒品尝,“好酒。”
酒水洒在胸前也浑然不知。
美人替他轻轻擦拭掉,“小郎君可是一个人?”
“不是。”
话音刚落,人群后就响起来云骑将军的声音,“羽林军拿人,闲杂人等闪开!”
人群中很快就让出一条路来,除了花船。
云骑将军一眼就看到了花船上浪荡的南宫流云,他指道:“世子,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派人上去?”
南宫流云对美人微微一笑,“多谢你盛情款待,可不能让他们脏了你的卧榻。”
说完,他闪身出去,踩着羽林军的头掠过。
见少年身姿焕发,美人眼中露出欣喜的笑,她拿过旁边的酒,兀自倒了一小杯,“确实是好酒。”
南宫流云踩过羽林军,又踩着百姓的头,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花船上。
羽林军本以为他要离去,没想到又回来。
美人也没想到,再见到南宫流云,她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舍不得美人。”说着,他抓住美人的手腕,将杯子里的剩酒一饮而尽,“有了唇香就是不一样。”
“将军,你要尝尝吗?”
话音刚落,那盏杯子就朝他飞去。
看着如飞镖的白瓷酒杯,云骑将军眼神坚毅,稳稳地接住了它,接着就用力将它碾碎。
“还你。”
十多个碎片朝红色纱幔射去,南宫流云拉着美人滚向一边。
同时拉过一旁的木箱子挡住,碎片几乎都扎在了箱木上,唯有一个被弹飞,朝人群中的一个小女孩眼睛飞去。
小女孩被吓得不轻,她赶忙拿双手挡住面部,“啊!”
瓷片扎中了她纤嫩的胳膊,瞬时间流出鲜血。
“暖暖,没事吧?”小女孩的母亲立刻紧张道。
暖暖摇摇头,“没事,娘,我不疼。”
看着女儿故作坚强的神情,这位母亲心上动容,一下子抱住了女儿,“暖暖。”
见此情形,南宫流云微微抿唇。
美人出言道:“公子,这里人多,误伤到他人总归是不好的。”
“多谢姑娘提醒。”南宫流云走到帘子外面,接着翻跃上花船顶,单脚而立,俯视前方道:“羽林卫听令。”
见他亮出身份令牌,羽林军纷纷看向自家将军。
云骑将军也没想到南宫流云会用这个身份压自己一头,他皱眉后,带头跪了下去。
百姓见将军和士兵都跪地了,他们也赶忙跪地行礼。
“参见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