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事了!”
高程拿着刚送来的密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陈王荒淫无度,被府里的淑女在床上勒死。”
赵琚把玩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的动作一顿,连面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好似刻上了震惊二字。
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粉粉的少女心,实物超级漂亮
“你说什么,本王没有听错?陈王怎么了?”
赵琚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被侍妾在床上勒死,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高程完全了解自家王爷的惊愕,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是深呼吸了好一会儿。眼睛擦了一遍又一遍,才确定这就是事实。
“奴才没有说错,王爷您也没有听错。陈王在睡梦中,被侍奉的淑女,用披帛活生生的给勒死了!”
“据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舌头伸得老长,整个脑袋都是紫的。”
赵琚随手将手上的耳盖炉放到桌上,收手的时候一时不慎,硕大的衣袖将它带到了地上。
幸好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才没将这宝贝给摔坏了。
高程赶紧将东西捡起来,仔细查看之后,发现没有磕伤,才恭恭敬敬的将之放到桌上。
赵琚道,“那个淑女呢,怎么样了?是太子动的手脚?还是晋王当初派去的人手?”
高程摇摇头,“那个淑女疯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否是太子的手笔。”
“不过从她的那些风言风语判断,应该是她自己的主意。”
赵琚问道,“是她自己?”
高程点点头,“咱们的人探听到,这个淑女原是陈王宠妾,那天晚上似乎陈王说了几句戏言,但她当真了。”
“后来因为太过惊惧,竟直接疯了,嘴里说着陈王要弃了她,她就先送他去死。”
高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细汗,在皇室当差,还真是什么奇葩事儿都能遇见。
这都是什么人啊,怀王被侍妾弄成了瘸子,虽然里面大部分都是他家王爷的功劳。
但那名妾室情愿以命相换,也是想为自己和爱人报仇。
怀王自尽之后,老皇帝直接下令,将怀王的妻妾全部殉葬。
上至王妃,下至侍妾,不管有没有子嗣,娘家又是什么身份,没有一个能够例外。
所有欺凌过她,践踏过她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用自己一条命,换这么多条命,简直千直万直。
可害死陈王的这个淑女,只因为几句酒后戏言,就敢做出这种牵连全家的事情。
怎么看都不划算啊!
世间竟有这样的疯妇,还偏偏被陈王给看上,颇为得宠。
他不死谁死......
过了这么一会儿,赵琚那颗被狠狠震惊了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但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让我们的人暗中调查,务必谨慎,本王总觉得这事儿,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是,奴才遵命。”
“另外,还有一件事得向王爷您禀报。”
“说吧,什么事情。”
高程道,“小五被刺客所伤,虽然只是伤到手臂,但箭上带有剧毒,一度濒危。”
“多亏去楚地之前,您赐了他一颗保命丸,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余毒未清,具体情况不太好。”
“消息发过来的时候,人还昏迷不醒,此刻也不知好些了没有。”
赵琚面色肃然,“大夫怎么说,需要什么药材本王都能弄来。”
高程道,“有王爷这句话,奴才等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大夫说箭上的剧毒,乃是一种罕见的蛇毒。因为蛇头形似烙铁,所以叫烙铁头。只在莽山出没,且数量稀少,极少被人抓获。”(真有这蛇,剧毒还是保护动物,不做处理十分钟就能要人命。)
“这种蛇剧毒无比,见血封喉。当地人被咬之后,为保性命,都是直接将被咬的地方砍掉。”
“小五中毒之后,第一时间就服下了保命丸,但一开始并不知道是烙铁头的蛇毒,所以只是挤出毒血之后,用烈酒冲洗伤口。”
“等大夫识别出此毒之后,再将伤口周围那块肉生生剜去,已经有些晚了。”
“如今要想将余毒清理干净,让小五醒过来,需要这烙铁头的蛇胆入药。”
“皇上已经下令,让当地的官员在莽山寻找此蛇,捕捉后送往楚地。”
“为保周全,我们的人和朱衣卫,也都前去接应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琚叹了口气,小五一向警惕,刺客之事他也再三提醒过,让他千万小心行事。
没想到还是遭了他们的道,这么罕见的蛇毒,难为他们能弄来,还真是看得起他。
“小五也是替本王受罪,无论如何,本王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那刺客呢,抓到了吗?”
高程道,“抓是抓到了,可都是些死士,直接咬毒自尽了。”
“这些人的容貌一早就被毁了,身上也找不出什么,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不过根据查验的情况,应该是从军中出来的。”
“晋王的外家在军中有人,张将军领兵的时候,曾在莽山一带平息过匪患。”
“再加上晋王曾经承认过,派了刺客想要对王爷动手,而那些人又一直没被抓到。所以裴长史觉得,这事儿就是晋王所为。”
“不过奴才以为,这些人应当与晋王没有关系。”
赵琚道,“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忠心耿耿,做着本王的长史,办着东宫的差事。”
“眼下别的事情要紧,他那里找人看着就好,别误了大事。”
“奴才明白。”
高程说道,“若真如您猜测的那样,小五中毒与陈王之死,都是他的盘算。”
“太子心中所想,就不言而喻了!可是有件事情,奴才怎么也想不通。”
赵琚道,“什么想不通?”
高程道,“陈王殿下不安分,我们是知道的,想必也瞒不过太子。”
“至于您,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太子起了疑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皇上仍旧在位,晋王犯了那么大的错,也只是圈禁。不仅没有赐死,连流放都没有。”
“太子怎么敢做这么绝,难道他就不怕皇上怀疑?”
赵琚道,“要是我们都死光了,老爷子再不高兴,也只剩他这么一个儿子,还能将皇位传给别人不成?”
“何况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如今朝政有大部分,都是太子在处理,没有铁证如山,他要想废太子,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
“再说,这些事情,也未必就真是太子所为。”
高程不解道,“您刚才不还怀疑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为太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