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刘氏跟其他两个妯娌,可没少和大房吵吵。
大房主母一直不在,大小事务全都成了张紫芬这个小贱人臭猴子充山大王了,名不正言不顺不算,偏偏沈从文还是个糊涂心肠,每次都偏帮张紫芬,让其他几放少分了不少好处,这笔账刘氏一直在心里攒着,这会儿真老虎回来了,看张紫芬这个臭猴子还敢不敢摆大房的谱。
这话听的沈丛廉心中舒服,沈从文却已经脸色铁青。
“弟妹,我说的是孝道,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刘氏当即还回去:“大哥,我也没有说别的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沈从文恼怒不已,本来他心中就不舒服,在庆功宴的时候,就有许多官员阴阳他当爹的不如女儿,现在家中也这么说,更是让他怒从心中来。
沈斓曦她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一个女子,以后她仰赖的都是父兄弟弟这些男子,那些阴阳他的人,简直不知所谓,倒翻天罡。
“行了,要吵吵回各自屋里去吵吵。我老太婆可不给你们做垡子!”沈老夫人最近几年虽然佛珠不离手,面相却没有变得慈眉善目,反倒是越发尖锐刻薄。
沈从文:“母亲,你刚才听见二弟说的话了,他说的是什么话,完全不把父母长辈放在眼里!”
沈老夫人视线落到二儿子身上,几年没有见二儿子,她心中甚是思念。但是一想到刚才他说的话,就心中窝火,脸上扬不起笑模样,嘴角下垂,显得更凶更不满意了。
“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沈丛廉赶忙解释。
“斓曦的脾气咱们家里人都知道,臭的很。军营里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她脾气能好吗?”沈从廉心知改变不了家里人的想法,只能吓唬。
常年在募兵处待着,他看人已经很有一套了。要他说,带兵还是跟家里人说话都一样。
一吓唬,二忽悠,三调解,什么事都能解决。
沈老夫人心里是想着给沈斓曦一个下马威的,日后都在京城相处,不比在东川的时候。东川无人认识他们,京城确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一旦他们犯了错处,就会被拿出来成为害他们沈家的证据。
沈斓曦如果再跟过去一样胡作非为,他们沈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岂不是要坏在她手里。
“老二,你不要说了,军有军法,家有家规,进了家门就要遵守家中的规矩,这样咱们沈家才能长存。”沈老夫人对二儿子的那点不满,在说话间一点点减少。
沈丛廉也就是稍稍提醒一下,又不准备帮着沈斓曦跟家里对着干,立即道:“母亲,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斓曦不敬重长辈,让大臣们知道,肯定是要弹劾咱们沈家的。”
沈老夫人满意儿子的通情达理:“你在西北这几年受苦了,你们屋子我又让人重新弄了一下,保证你们夫妻住的舒服!”
装修屋子的钱是公中拿的,刘氏自然高兴,这次只有四房没有占到便宜,谁让四房一个去西北的都没有。
老大跟老二心里舒服了,老四又不舒服了。
他本来已经够后悔的,为什么这些人要当着他的面反复说这件事,他们不往他心口戳刀子就难受是吧?
热茶喝了两口,沈斓曦就进了沈宅。
小辈一个个出来相迎,热热闹闹的把沈斓曦迎进正厅。
“祖父、祖母、父亲、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我回来了!”沈斓曦对长辈行礼。
沈老夫人抬起眼皮,见孙女还算识大体知礼数,端着老太君的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斓曦,我的孙女,赶快起来吧!”
沈家众人见此,立即扬起笑容。
沈斓曦并没有因为封侯拜将对家人趾高气昂不屑一顾,这点很好,她还是沈家的好孩子。
“祖母,我从西北带了些野味回来,今日事情繁多还没有从大车上卸下来,明日一早我就挑些好吃的野味,还有好看的皮货给您!”
沈老夫人心中更加满意,看来在西北待的这几年,孙女长进很大。
“不急,你先好好歇着。“
沈斓曦:“我给陛下皇后还有宫中几位娘娘准备的也是野味跟皮货,到时候让祖父祖母先挑,然后再~”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沈老夫人抬手制止了。
“乱说什么,自然是陛下跟宫中的娘娘们先挑选,先君后臣,怎么能忘了尊卑本分!”
沈老夫人虽然表面训斥,实际心中已经开怀。这才对嘛,身为沈家人自然先想着他们沈家。
“是,也是怪我,陛下圣旨催的紧,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提前把东西分出来!”沈斓曦一脸内疚。
孙女识时务,沈老夫人也愿意心疼两分。
“行了,那些都是身外物,咱们一家团圆身体健康才是最好。你赶快回去歇息,你的屋子我已经让人重新装饰了一番,有什么话,等你歇息好了咱们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
沈斓曦:“多谢祖母体恤,庆功宴上确实多饮了几杯,陛下跟皇后赏赐的御酒,孙女不敢不喝!”
沈老夫人见此,也不拿架子了,立即催促下人带孙女去休息。
正厅自然散场了。
回到房中,刘氏就开始跟沈丛廉阴阳老夫人。
“瞅瞅,人没来之前板着一张老太君的脸,恨不能把人治罪。等见到人,被人三两句就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沈丛廉笑呵呵的坐下:“母亲这是关心小辈,你懂什么。”
刘氏撇嘴:“什么关系小辈,我看她是怕沈斓曦,想要耍威风打压,一看沈斓曦还挺敬重她,估计还挺受宠若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氏也不气了,喷笑出声。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沈丛廉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嘴上含糊道:“什么受宠若惊,会不会说话。”说完他也抱着肚子笑开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母亲对谁这样,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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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
“看见没有,老二多嘚瑟呀!”苗氏黑着脸进屋就把帕子拍在桌子上。
沈丛礼:“怨谁呢,还不是怨你,当初要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去,现在你也能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