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真深吸一口气，对二人说道：“两位小姐，首先我想请二位试想一下，二位作为司马家族族长的女儿，而且司马族长并没有其他子嗣，你们的地位想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对，可是按照你们的说法，司马家族的成员，只是忌惮你们的实力，并不是忌惮你们的身份。”

    “而作为唯一为司马族长生下子嗣的女人——明夫人，她的功劳一定极高，就算人已经去世，莫非连个牌位都没有？”

    “在下一直认为，司马族长在司马家族中的威望十分巨大，被誉为家族千年难遇的天才人物，以他这样的名声与威望，家族为何如此亏待为他生下儿女的女人？就算族长贵人事忙，难道手下还不懂礼数？”

    “再结合司马家族其他人对你们的态度，在下可以断定，明夫人已经是牵扯到什么司马家族巨大的秘密，在司马族长的授意下，或者说至少司马族长的态度，影响了家族其他人，才会对你们二位态度暧昧。”

    “……”司马阳紧皱眉头：“这一点我们也有所猜测……不只是其他族人，就算是父亲，其实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态度，也少有父女之情，反而更像是对自己的下属一样，莫非是我们母亲什么地方触怒了父亲？”

    李玄真沉吟道：“这件事尚不好说，在下曾经是族长的竞争对手，如今投奔了司马家族，司马族长依旧能够收为己用，如此看来，他应该不是气量狭隘之人，明夫人一定不会是因为某些小事触怒了族长。”

    “……”

    两姐妹此时已经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了，根据李玄真的说法，她们逐渐感觉，司马家族可能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而自己的母亲就是牵扯进这个秘密里了。

    “在下的推断，并非只是根据这些细枝末节来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佐证，那就是司马润水的态度。”

    “司马润水，是二位母亲的老仆，且对其忠心耿耿，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和你们有过多的接触，这次不过是你们心生怀疑之下，去查找了典籍，才自己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另外，司马润水哪怕身份被揭穿了，可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出当年的事情，宁可身死都不肯……”

    “在下可以推测，恐怕这个秘密十分重要，甚至到了谁查到真相就要有危害到身家性命，于是司马润水才不愿意告诉你们。”

    “……二位，就算在下愿意为你们献策，可我觉得，既然司马润水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可能真的是为了你们好，在下觉得，二位没必要一定要刨根究底……也许真相并没有那么能接受……”

    李玄真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拒绝，但还是建议二人不要继续追查。

    二女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坚决。

    司马阳对李玄真郑重道：“李真人，你就为我们出一计吧，有任何后果，我们都愿意承担……此前我们对母亲的消息一无所知，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们绝不愿意放弃！”

    “诶……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

    李玄真长叹一声，对二人道：“既然二位执意如此，那在下就献上一计，只是不知道在下这个决定究竟是否正确……”

    “还望李真人赐教！”

    “二位可知道上屋抽梯之计？”

    “上屋抽梯？”

    “三国时代，一方诸侯刘表年老病危，权力被次子刘琮的母亲蔡夫人把持，他的长子刘琦生怕被蔡夫人所害，求计于刘皇叔的军师诸葛孔明。”

    “然而，诸葛武侯因为疏不间亲，拒绝为刘琦献计，后来有一回，刘琦邀请孔明上阁楼观看古籍，又命人将阁楼的梯子撤走，诸葛武侯不献计，就只能与刘琦一起永远被困在阁楼上。”

    “我明白了！”司马阳激动道：“只要我们找到水叔，以某个理由让他和我们一块儿去阁楼，只要他不告诉我们当年的事情，我们就不让他下来！”

    李玄真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倒也不能照搬，以我们的修为，区区两层的阁楼，就算施展轻功也能离开，可以在某处需要梯子攀登的悬崖上，也许司马润水会抵抗一两天，但时间一久，他也一定会放弃的。”

    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大喜过望，李玄真不愧是李玄真，一下子就能想出逼迫司马润水开口的计策。

    “李真人果然名不虚传！我们两姐妹钦佩不已！”司马阳起身道谢，突然一愣，再度询问：“李真人，水叔对我们恐怕还有提防，寻常理由恐怕无法让他陪同我们离开，这……”

    李玄真微微一笑：“呵呵……司马润水对明夫人忠心耿耿，甚至曾经愿意为了明夫人，与司马家族的人争吵，若是你们突然告诉他，明夫人曾经有遗言，在某一处为你们留下了遗物……”

    司马阳恍然大悟，对李玄真心悦诚服：“多谢李真人，这份人情，我们铭记于心！今日就不打扰了，来日但又要求，万死不辞！”

    说完，司马阳与司马阴向李玄真行了一礼，然后才离开屋子。

    等二女离开后不久，门外又走进来一人，正是李玄真的师妹绝无情。

    “她们两个离开了？”绝无情看向李玄真。

    见李玄真点了点头，绝无情略有不满道：“为了达成目的，深夜会见两名黄花闺女，你就不怕有闲言碎语？”

    李玄真起身淡淡道：“为大局着想，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些许名声？”

    绝无情突然凑到了李玄真的身前，二人的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绝无情的双眼近距离与李玄真的双眼对视。

    良久，绝无情深情道：“答应我……若真有那一天，就算你利用我，牺牲了我的性命，也不要选择牺牲自己，否则，我绝不放过你！明白了么？”

    说完，绝无情转身离去。

    李玄真重新坐回椅子上，许久过后，留下了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