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在一楼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
正打算朝楼上走，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凯勒，凯勒……”
凯勒站定，问摄像师，“你听到了吗？”
摄像师用力摇头，惊悚地问：“你听到啥了？”
“有个煞笔在叫我。”凯勒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回答，最好是骂，“真想给他两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不礼貌。”
【这不是恐怖直播，这是搞笑直播】
【我宣布，姜姜是鬼见愁一号，凯勒是鬼见愁二号！】
【他现在好懂哦，这半个月没少做功课吧】
摄像师头皮发麻，浑身紧绷起来。
怎么看凯勒都不像在整蛊。
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咱们走吧。”摄像师实在待不下去了。
凯勒抬头看了眼二楼，嘴上没说，但心里多少有点发怵。
而且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凯勒。”唐继明回来了。
他纳闷地望着教学楼上的两人。
又拍了拍杵在外面的秋田阿，“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打扫完了？”
“打扫干净了。”秋田紧紧攥着拳头，声音干涩，“明哥，我刚刚又见鬼了。”
唐继明脸色微变。
“你确定？”
“确定。”
看着秋田认真的表情，唐继明心如死灰。
怎么走哪都撞鬼？
到底是策划运气不好，还是他们运气不好？
他揉了揉太阳穴，“姜且知道吗？”
“刚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姜且从楼上下来，刚好听到两人的聊天内容。
康曼的头发是湿的，脸色苍白：“咱们今晚住这里，不会有事吧？”
“没事。”姜且揽着她说，“说好了我保护你。”
“那我们……”秋田扁着嘴，快哭的表情，“能和你们挤一个房间吗？”
姜且冷漠拒绝：“不可以。”
秋田：“……”
姜且松开康曼，走到工作人员面前，“有手电筒吗？”
“有。”那人从兜里掏出小手电递过去。
隐约猜到姜且要做什么。
姜且回到嘉宾面前，“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凯勒高高举起手，像个爱表现的小学生。
姜且盯着他看了两秒。
点头道：“好。”
凯勒天生的精力旺盛，阳气足，这种人不容易撞鬼。
就算撞了也不容易受到影响。
一楼已经大致查看过，两人直接上了二楼。
外墙的植物遮住了大部分月光，姜且几乎是摸索着上楼。
到了二楼，月光从植物的缝隙洒到阳台上。
视野亮了一些。
姜且将手电光开到最大，望向前方。
一层楼有六间教室，按照当时的学生数量，整栋楼的教室根本用不完。
所以大部分是空置状态，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当初资料上的白衣女人，出现在三楼。
姜且继续上楼，来到右手边的第一间。
教室里一片焦黑，桌椅凳子已经碳化，玻璃渣子落了一地。
“你在吗？”
摄像师抖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四周。
【姜且在和谁说话？？】
【果然有阿飘，他们刚到学校我就觉得不对，阴森森的】
【被烧死的时候肯定很疼，怨气应该很重】
【未必，姜且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也没有做出任何提示，学校应该没问题】
【万一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知情不报呢？嘉宾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才好玩】
【第一期大家没那么熟悉的时候，姜且都会好心提醒，有问题她不可能瞒着】
姜且站在原地等来等，一无所获的离开了。
唐继明已经生好了火，秋田受了惊吓，整个人显得呆呆的。
秋田：“说好的这一期没有鬼……”
康曼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湿哒哒的头发快结冰了。
好在火炉子烧的旺，很快驱散了寒意。
见姜且回来，她高高举起手挥了挥，“快来。”
姜且在小凳子上坐下，嗅了嗅，“好香。”
唐继明借来的烧烤工具齐全。
他将穿好的食材放到烧烤炉上，轻轻一刷，晶亮的油包裹住食物，在火焰的烘烤下发出滋滋声。
有吃的，秋田立刻忘了闹鬼的事，抱着膝盖巴巴望着。
唐继明看了他一眼，将第一串烤到焦脆的五花肉，递给了姜且。
康曼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
夜晚的食欲最经不起诱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馋】
【嘉宾们不做人qwq看饿了，点串儿去】
【听到姜且咬肉的咔嚓声了，没有人能拒绝焦脆的五花肉】
【冬天，火炉，烧烤，再来个啤酒就完美了】
【不，还差鬼故事，节目组别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讲鬼故事！】
【前面的别害人了，闹鬼的地方讲鬼故事等同作死】
时刻关注弹幕的导演心动了。
来点刺激的剧情，的确能将今晚推到高潮。
半小时后，摄像师小哥收到导演组的信息。
他两条眉毛纠结的拧在一起，心里大骂有病。
“各位，导演那边有个提议。”摄像师来到众人面前，“今晚气氛这么好，最适合讲鬼故事了，前提是姜且同意。”
康曼和秋田脸都绿了。
唐继明的脸色也不好看，正想联合大家一起抗议，忽然发现少一个人。
“……你们谁看到顾卯了？”
凯勒：“他在房间里睡觉。”
唐继明尴尬地笑了下，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
顾卯的存在感太低了，又不爱说话，很容易让人忽略。
唐继明：“我去叫他。”
说着起身朝屋里走去。
他刚要敲门，姜且突然站起来，压着声音说：“别敲！”
她三两步跑过去，步伐轻得没有一点声音。
屋子里，有人在说话。
“你找我有事吗？”
“……”
“如果能帮到我一定帮。”
“……”
“你把诉求说出来，我才知道该怎么做，做完后你不能再缠着我。”
唐继明诧异地看着姜且，用唇语说：“他在和谁说话？”
姜且做了个“嘘”的手势，继续听。
“你别盯着我，算我求你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不要来烦我！”
“滚啊！”
顾卯的情绪从平静到愤怒。
他似乎忍无可忍了，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踩出咚咚咚的声响。
一开门，和门外两人六目相对。
“你们……”顾卯皱了下眉。
姜且朝他身后看去。
是照片中的白衣女人。
顾卯自暴自弃道：“你们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