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
冯钊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心情颇好的晃着脚。
自从送走了痨病鬼,母亲的咳嗽病就好了。
他吃着妻子递来的橘子,幸灾乐祸道:“王兴那个穷酸货,还真以为老子看得上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吴茵嗤笑,“想起他那天的殷勤样就恶心,对了,他送的铜铃我还没扔呢。”
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玄关拿起一个纸袋子。
稍微一晃,相互磕碰的铜铃发出悦耳的脆响。
吴茵嫌弃的拎着纸袋出了门,扔进对面的垃圾桶里。
刚转身,纸袋就被正巧来打扫卫生的保洁捡走了。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家。
关门时,眼看着就要合上的大门忽然弹开,坚硬的木门直直撞向她的鼻尖。
吴茵捂着鼻子蹲到地上,哎哟直叫。
冯钊扯着嗓子喊:“又怎么了。”
他趿着拖鞋走过去。
只见妻子红着眼睛抬起头,两道鼻血顺着往下流。
吴茵:“老公,我流鼻血了。”
冯钊看着妻子被鼻血糊住的脸,莫名觉得搞笑。
捂着肚子哈哈笑了会儿,才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推进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吴茵低头洗脸,嘴上抱怨道:“我都这样了你也不第一时间关心我,反而取笑我,太过分了!”
冯钊赔笑,“我的错,我的错。”
吴茵噘着嘴,一副不肯原谅的样子。
“那你要给我买个包。”
“好好好,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冯钊是二婚,对这位年轻的妻子还算宠爱,大部分时候都顺着她。
吴茵心满意足,洗干净脸离开了卫生间。
楼上,冯钊的母亲冯万琳突然从梦中惊醒。
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陡然散掉的热气让她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咳嗽的病好了之后,她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总是没精神和犯困。
晚饭也没吃,很早就躺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开始做梦。
梦里的她又在咳嗽,鲜血从嘴里涌出来,越流越多,咳到后面甚至开始呕出血块。
腹部也跟着抽搐,一阵剧烈的绞痛后……
她吐出了两块红肉。
梦里的冯万琳毫无缘由的,认定那是她内脏的一部分。
紧跟着,人就被吓醒了。
冯万琳坐在床上缓和片刻,下到地上,从衣柜里挑了件深红色的睡袍披上,开门走了出去。
家里开着空调,很暖和,她却莫名的觉得冷。
冯万琳趴在护栏上往下看,“冯钊,家里怎么这么凉。”
冯钊刚拿找到空调遥控器,“正调温度呢。”
冯万琳从楼上下来,又打了个寒颤。
吴茵立刻将热水送到婆婆手里。
当初能赶走原配成功嫁进来,她的好婆婆起了不小的作用。
所以在冯万琳面前,吴茵一直将姿态放得很低。
冯万琳喝了口热水,拢了拢衣领子,“中央空调是不是坏了?赶紧找人来修一修。”
冯钊也纳闷。
遥控器都快被按烂了,温度愣是一点没上去。
“奇了怪了,之前还好好的。”冯钊嘀咕着,取过茶几上的手机,打算给物业管家打电话。
几分钟前还满格的信号,只剩下一格了。
手机根本打不出电话。
“我来打吧。”吴茵点开自己的手机,同样没有信号。
冯万琳的脸色变了变,神经质的看向四周,两只手死死抓着沙发扶手。
“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冯钊笑着的脸忽然僵住。
眼神变得恐惧。
之前家里闹鬼的时候,手机就经常没有信号。
神婆告诉他们,那是因为邪祟的存在,扰乱了屋子里的磁场。
不只是冯家母子俩,就连吴茵也想到了前事,害怕地往丈夫身上靠。
“老公,是不是他、他又回来了……”
“已经送走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回来。”冯钊语气坚定果断,心头却在打鼓。
痨病鬼的出现很突然。
那天,冯钊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
意外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前妻李萍。
李萍十八岁进厂打工认识冯钊,两人恋爱三年谈婚论嫁。
当时李萍说得很清楚,她天生没有输卵管,无法像正常女人一样为他生儿育女。
年轻的冯钊深情地向她保证:“没关系,反正我不喜欢孩子,咱俩可以当丁克。”
后来冯钊从厂里出来创业。
凭着在工厂学到的东西,和撬走的人脉,事业起步很快。
只花了五年时间,他拥有了自己的工厂和销售渠道。
冯家不缺钱了,老婆再留在别人家工厂打工,肯定要被人笑话。
冯钊让李萍辞职,到自家厂里上班。
随着时间推移,他越发觉得李萍和青春靓丽的办公丽人们站在一起,过于逊色了。
用“土包子”来形容也不为过。
于是提出要求,希望李萍多打扮打扮,奈何李萍审美不行,最后还闹了个东施效颦的笑话。
一天,冯钊对妻子说:“这些年你在外面操劳太辛苦了,辞职休息两年吧。”
李萍知道平时总有同事背地里嚼舌根,说冯总怎么找了个那么丑的老婆。
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丈夫面上无光,她选择了辞职。
回归家庭后,李萍辞退了保姆,自己包揽所有家务。
除此之外还要做饭和照顾婆婆。
冯万琳独自养大了儿子,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她对两人不生孩子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对李萍的态度很差。
尤其是那段时间朝夕相处,她看李萍更不顺眼了。
一天,冯钊的秘书来家里取文件。
脸好看,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这个人便是吴茵。
吴茵早就对冯钊感兴趣了,见到冯万琳后,嘴就像抹了蜜一样,一口一口阿姨叫得很亲。
衬得沉默寡言,只知埋头苦干的李萍更加讨人厌。
当天晚上,冯万琳把儿子喊到房间,第无数次逼问他,丁克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一次,冯钊没有再隐瞒。
“丁克是我的主意,原因是李萍不能生育。”
随着年龄增长,冯钊对孩子的渴望变得浓烈。
每每在酒桌上听别人说起儿子,他都羡慕不已,忍不住思考自己偌大的家业,将来该有谁继承。
“不能生育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冯万琳气得直喘,没想到儿子会瞒着自己这么重要事。
一定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