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为心中暗忖,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我看个嘚儿啊我看,我又能如何全部洞悉?”
言罢,他的神色却瞬间凝重。
看罢那两本狗屁“牛币”以后,对于那诡异力量的运作逻辑,他早已在心中反复推演。
诡异的本质——不过是一股只能存在于域外的力量,与沧澜域这方天地的自然法则格格不入,如同寒冰之于烈火,注定难以共存。
而那些流转着幽暗光泽的珠子,便成为了两者之间微妙的平衡者,它们如同精致的屏障,巧妙地隔离了天地本源之力与那股侵扰的诡异力量。让诡异之力得以在珠子中保存。
之所以谢源诚先前能够轻易覆灭诡异,皆因他掌握了武道意志。而他所使出的武道意志,本身就是最为精纯的天地本源之力!
可连同血骨、修为和灵魂一并献祭给什么血牙老祖,即便仅是其一缕分身所汲取,恐怕就能唤醒超越凡尘的恐怖诡异。
这诡异,绝对远非昔日那些珠子中,放置的低劣货色所能望其项背。
那么,如何估算大阵开启后召唤出来的诡异之力,就需要南宫无为有一个大致的范围——毫无疑问,这活儿貌似也就他能干得了!
若是对这力量的预估过于保守,白帝城或将沦为血与火的地狱,无辜的生灵将在劫难中哀嚎,血流漂杵之景恐非虚言。
然而,反之,若高估其威能,又恐惊动四方势力,引来不必要的纷争与混乱,让本就动荡的时局更加波谲云诡。
谢源诚深知人的从众心理,对旁观者效应更是门儿清。
所以这事儿,他一个门外汉,万万不能轻易下决断,还是要借助南宫无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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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在谢政的书房里一言不发,谢源诚和谢政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南宫无为,仿佛连空气都屏息以待,只盼南宫无为心中,那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能早日明朗。
而在幽暗深邃的地牢之下,魔神血灵大阵正在开启。
由于萧元朗先就开启了献祭,其余萧家暗卫,虽然措手不及,却也在迅速调整身姿,悄然汇聚成一座奇异的大阵,将萧元朗紧紧环绕。
随着之前说话的那位萧五十三一声令下,其余二十八名暗卫也是迅速围定萧元朗。
萧五十三跨过众人,和萧元朗面对面坐下。
口中也不知道念叨了什么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吟唱,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之气悄然弥漫,这股腥臭不仅仅是臭的别出心裁,更像是某种古老禁忌被唤醒的预兆,令人心生寒意。
与此同时,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尖锐而刺耳的声响,如同深渊中的哀嚎,又似远古巨兽的低吟,一如之前谢府中诡异发作的前奏一般。
霎时间,两股细微而诡异的力量自他们眉心悄然涌动,各自凝结成一滴璀璨如红宝石般的血珠,轻盈地悬浮于半空,仿佛承载着古老而神秘的契约。
两枚血珠缓缓靠近,最终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碰撞在一起。
一时间,空间仿佛被轻轻撕裂,一抹墨绿混杂着妖异血色的光芒爆发而出,凝聚成一个奇异的肺泡。
随着肺泡的诞生,当中对坐的萧元朗和萧五十三身形猛的一颓,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流逝了一般,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就开始迅速萎靡。
而那肺泡初生时,也只有杏子一般大小。
只是,随着萧家众人齐声低吟起古老而晦涩的咒语,他们的眉心再次渗出细微的血珠,这些血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一融入那不断**的肺泡之中。
肺泡收取了萧家人的生机,贪婪地开始吸收着每一滴血液的力量,逐渐变得饱满而庞大,慢慢的鼓荡开来。
最终,这个由血脉与咒语共同编织的奇异空间,将三十位盘膝而坐的萧家族人紧紧包裹在内,形成了一道透明却充满了邪恶力量的屏障。
半息尚存的白毅驰,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眼前惨剧,身躯颤抖,以额触地,悲怆之声撕裂空气:“世侄啊,住手吧!白帝城数十万无辜生灵,何尝有错?你此举丧尽天良,难道就不怕天谴雷罚,报应不爽吗?!”
可惜了,回应他的唯有死寂与绝望。
那肺泡之内,生机逐一熄灭。三十名萧家人,如同秋风中的残叶,迅速失去水分与生机,血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离,紧缩成干瘪的形态,骨头更是被挤压的发出异响,最终化作灰灰,归于虚无。
肺泡贪婪地吞噬了萧家三十人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血肉、修为、衣物、兵刃、乃至灵魂。
原本透明的屏障,此刻渐渐被一层淡淡的墨绿色所覆盖,如同夜色中悄然蔓延的毒雾,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与不祥,那腥臭的墨绿色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迹。
\&啾啾,啾啾\&,细微而急促的声响在地牢的幽暗中交织,藏着几分不祥。
\&吱吱、吱吱\&,紧随其后,这些细微的生命之音也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随着肺泡的渐渐凝实,地牢内的虫蚁鼠蛇等一切活物都如同被肺泡拉扯,纷纷投入肺泡,不过数息,也都化作灰灰。
目睹着这超乎想象的惨状,白家三人心中的惊恐与绝望如同野草般疯长,无法遏制。
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中带着颤抖与绝望,试图穿透这冰冷的石壁,唤来一丝生机,一丝希望。
然而,地牢之内,除了他们三人急促而紊乱的呼吸,以及彼此间无助的相互慰藉,再无其他生命的气息。
回应他们的,唯有那\&咕嘟嘟,咕嘟嘟\&的沉闷声响,那是肺泡在黑暗中**、收缩的节奏,每一次鼓荡都似乎在宣告着生命的终结,将四周的恐惧与绝望推向了极致。
随着肺泡的鼓荡,恶臭的空气中弥漫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白家三人也都被肺泡牵引,呼喊声渐渐微弱,直至最终化为低泣,继而都被吸入了肺泡当中,不多时,同样化作灰灰。
谢政的书房里,南宫无为三人看着“回溯镜”中传来的影像,神色都从凝重变做焦急。
谢源诚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任由他如何努力,也发不出一丝声响,那份焦急与无力感,在他的眼中凝聚成了深邃的漩涡。
至于谢政,表现的更是夸张,汗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自他额头滚落,滴落在青石做就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而他本人却浑然未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镜中那惊心动魄的场景紧紧攫住,眼中满是震撼与不安。
南宫无为的双手快速翻飞,指尖跳跃着复杂的法诀,如同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试图捕捉那些在镜中一闪而过的关键信息。
随着他指尖的每一次轻动,一道道符箓自他掌心中腾空而起。
那道道符箓初时还金光璀璨,满怀希望地飞向“回溯镜”。
结果,刚接触到那不可名状的力量之时,瞬间失去了光泽。
南宫无为心一横,一口咬破舌尖,“噗”的一声,一口舌尖血猛的喷到了符箓之上。
符箓得了南宫无为一口舌尖血,金光猛地大作。
谢政的书房里,更是隐隐约约传来咒语。
“盖闻,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吾今下笔,万鬼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