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让明显有些轻敌,只用枪尖轻轻一拨,就想要用四两拨千斤的,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化于无形。
谁知对方的枪法稳准狠,他非但没有化解对方的招式,还震得自己虎口一阵发麻。
眼看卿卿这一招就要直穿他的胸肺,耳边就传来了元盛井的声音:“卿卿。”
就在温简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那已经刺破他胸前布料枪头,竟然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好似看到了阎王,他终于意识到对方是个高手,而且真的想要他的命。
“再来。”可卿卿并不给他缓冲的时间,收回枪后便重新摆了一个起势。
温简让毕竟也是一位戍边多年的将军,自然没有不战而屈的。
自觉刚才肯定是他太轻敌了,于是他立即集中精神,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准备好要认真应对了。
这一次两杆红缨枪在空中交锋,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
而元盛铃看着卿卿的枪法,双眼直放光:“现在世家女也要精修武艺了吗?”
元盛井:……
“可能她天赋异禀吧。”
元盛铃看向元盛井:“你的武艺也不差。”
“多谢二姐姐夸奖。”
场中,卿卿的身姿灵活,她的进攻简直无孔不入。
温简让则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才没有被卿卿戳成筛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最终温简让还是不敌卿卿,先是被她刺中了肩膀,又接连被刺中大腿和腹部。
若不是他躲闪得快,就要被卿卿挑起,串成‘糖葫芦’了。
“我认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温简让并不想死得太难看,便只能认输求饶。
卿卿闻言收枪,看向元盛井:“你想怎么处置他?”
元盛井走到卿卿面前,掏出帕子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样就够了。”
毕竟温简让这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元盛井扭头看向已经浑身是伤,还倔强地用红缨长枪作为支撑,不愿倒下的温简让:“谁让我向来大度呢。”
哪怕身受重伤,温简让依旧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看向了一旁的元盛铃,虚弱地唤道:“姐姐~”
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的身躯重重地砸在练武场上,激起一片尘土。
元盛铃的脸色才终于有了些转变,她走了过来,蹲在温简让的身旁,伸手放在他脖子的脉络上探了探。
察觉到他还有心跳,没有死后,元盛铃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二姐姐,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元盛井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问这做什么?”就算是元盛铃能上马打仗,可面对小弟的问题,她却有些难以应对。
“问清楚了我才知道,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救啊?”元盛井指了指温简让的身下:“再不救他,他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元盛铃这才注意到温简让身下,晕开的一片血迹。
哪怕现在没死再这么流下去,他也活不长了。
“还是救一下吧,他毕竟是个将军,要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北境大营中,也不好交代。”
说是不好交代,但其实他是自己潜入的,按照军法算,他不仅是擅闯北境大营,还有擅离职守的罪名,甚至还有刺杀当朝国师、定国公府世子……
这几条不论哪一条,都足够让他死一死了。
元盛铃找的借口其实并不高明,但元盛井也不在乎。
毕竟人都快被卿卿打死了,他的气也出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上前,扒开温简让的上衣,在他身上一连扎了好几针用来止血。
“这里不适合给他看伤。”元盛井抬眼看向元盛铃。
元盛铃立即会意,指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帐篷:“可以先将他挪到那里。”
“行。”元盛井点点头,又对元盛铃道:“二姐姐我需要一桶热水。”
“行,我这就去给你提。”元盛铃应声后便转身离开。
“卿卿你去我的行李里,找一下我的药箱。”
“好。”卿卿也不耽误,转身就跑去找药箱了。
元盛井见她们都走了,便用精神力举起温简让,便朝着那顶帐篷走去。
等元盛铃提来了热水,卿卿也提来了药箱,元盛井才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在古代腹部的贯穿伤,那可是会要命的。
不过有元盛井在,只要元盛铃说救,那温简让就死不了。
元盛井动作利索地给他清理了伤口,并将他的伤口进行缝合处理,最后再撒上药粉缠上绷带,就大功告成了。
等处理完温简让的伤口后,元盛井也不禁打了个哈欠。
元盛铃见状便道:“你回去休息吧。”
“行,那二姐姐,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元盛井也不逗留,起身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拉着卿卿就走了。
两人回去草草洗漱之后,倒头便睡。
本以为这一觉他们会睡个天昏地暗,却不想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双双被营地中士兵训练时,发出的号子声吵醒。
元盛井生无可恋地瞪着帐顶,听着外面震天响的:“呵、呵、哈、嘿!”
只能默默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脑袋,企图逃避外面的动静。
但结果却是——收效甚微。
身旁的卿卿也被吵醒了,她蹙眉看向元盛井:“军营里每天都要这么早起来训练吗?”
“应该……是的吧。”元盛井也不确定,但据他所知上辈子的部队,就是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后,就开始一天的训练。
“今晚一定不熬夜了。”卿卿干脆伸手捂住耳朵,将自己缩成一团,来逃避外面的动静。
但无论他们怎么逃避,最终还是被迫起床,收拾梳洗一番后,去了主帅大帐用早膳。
在早膳的餐桌上,元盛涵见到他们脸上的黑眼圈,不禁关心道:“你们昨晚没休息好吗?”
元盛井点点头:“困~”
说着,他便和卿卿同步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