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当然不想当皇后,她是疯了才想当这个皇后。
当了皇后,整个后宫的宫务要丢给她不说,逢年过节,各种重要场合,她都要和皇帝一起出席来证明国泰民安……
她是来度假的,又不是来加班的!
有那时间,她吃吃喝喝,顺带欣赏一下美人唱歌跳舞,她不香吗?!
不过,她不想当皇后是一回事儿,红芽儿不让她当皇后,肯定不是和她一样满脑子都因为贪图享乐,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看红芽儿严肃的小脸,花芜心中一紧。
“为什么呀?”
花芜有些不安地问道。
“因为皇后是凤命!”
“是得天道庇护和厚爱的,身上也分担着一部份国运。”
“有天道和国运护体,你还想不想离开大兖了?!”
红芽儿在花芜的识海里急得不行。
一个皇贵妃还无足轻重,可是,一个皇后这麻烦就大了。
什么?!
“若是当了皇后,我就离不开了吗?”
这下花芜也急了。
“那倒也不完全是这样。”
“凤命虽贵重,但远不及天子的命格贵重……”
“只是这凤命终是会抵消一部份天道的排斥,能让你留下的时间更久……哪怕是你死了,魂魄也得等到凤命的影响被抵扣光,才能离开……”
红芽儿小脸神色极为凝重。
这事儿若不是那个狗皇帝有意的,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难怪先是有意封花芜为皇贵妃,花芜的皇贵妃还没封,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废了皇后冯元蘅。
他根本就是故意要用凤命留住花芜。
红芽儿知道景弘帝萧凛早已经知道花芜是异世之魂,它还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花芜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大兖的事实呢,却没有想到萧凛居然这么疯。
“那……那会影响多久?”
花芜心头窜火。
她只想当个宠妃,没想当真爱啊!
早知道萧凛这么黏人,她当初就不那么用力的哄骗他了。
“这个不知道。”
“得看你这凤命够不够硬!”
“若是够硬,那留下的时间可就说不好了……可就算是不够硬,那也是凤命,十年左右总是要用的……”
红芽儿烦躁的揪着自己头上的小花瓣,将自己头上的小花揪得七零八落的。
十年?!
她才不要在这里待上十年呢!
她疯狂的想念现代便利的生活、她漂亮的衣饰和各种名牌包包、还有她可爱的粉丝们……
“先别慌!”
“说不定萧凛没有这意思呢?”
“就算他有这意思,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花芜慌了一阵后便迅速冷静了下来,大脑飞快地转着。
“阿芜,你有办法了?”
红芽儿顿时精神一震,眼巴巴地看着花芜。
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安。
不过,阿芜很聪明的,她一定能想出办法。
“想当皇后不容易,可不想当皇后可比当皇后要容易多了……”,花芜垂眸,思绪漫延。
皇后和皇贵妃可不一样。
皇贵妃的影响力局限于宫廷之内,可皇后却是要母仪天下、辅佐君王、教化万民的,她的一言一行皆会影响天下。
而她才学浅薄、出身低微、资历不足……这在那些前朝老臣眼中全是缺点。
当皇贵妃,有着萧凛的宠爱,前朝那些大臣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萧凛要捧她当皇后?!除非前朝的大臣们都疯了,他们才会同意。
……
听到花芜的分析,红芽儿慌乱的一颗心总算不那么慌了。
有道理啊!
还是花芜脑子转得快。
不过……
萧凛那个家伙看起来还挺厉害的,若是他真的说服了前朝那些大臣可怎么办?
红芽儿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摆平前朝那些大臣?!”
花芜眼中微光闪动。
红芽儿说的对!
不能全寄托希望于前朝的那些大臣们,那些大臣们再厉害,可他们是臣,而萧凛是君。
若是萧凛的疯劲儿上来,硬要捧她上位,那些大臣们怕是根本玩不过萧凛,只能干瞪眼。
不想当上皇后,这事儿也不能全指望着前朝那些大臣,她自己也得想办法。
萧凛是帝王,性子又强势疯批,不能和他对着干……
三年……她只需要三年的时间……
不如……便用‘拖’字诀吧!
前朝和她一起努力,她就不信拖不这三年!
“金盏!你去让人把鹤云深叫来……”
花芜将面前的这一堆宫务推开,连忙吩咐道。
是时候该让鹤云深解开她的相思泪了。
解开相思泪,她的身子又会变得羸弱,还得需要重新养。
她需要用养病来拖过这三年。
“娘娘,您哪儿不舒服了?”
金盏吓了一跳。
花芜身子不好,都已经快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了。
哪怕这段时间,鹤神医说自家主子已经调养好了,可是,金盏还是害怕。
所以,花芜主动说要找鹤神医,金盏下意识地便以为花芜是哪里不舒服。
“没错!”
“本宫头疼、手疼、哪儿哪儿都疼……”
花芜委屈巴巴,叫苦连天,一迭声地喊着疼。
把金盏的心都喊碎了,真以为她家娘娘是生了什么大病,人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跑……还是玉瓶拽住了她,莞尔一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金盏才恍然大悟。
再眯着眼睛看了两眼……
果然,她家娘娘是装的!
金盏顿时就气笑了。
哪有她家娘娘这样的?!
皇贵妃啊!
不知后宫有多少嫔妃看着自家娘娘这个位置眼馋呢,若是别人当上了这个皇贵妃,那手上的宫务可都会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一点都不会放的。
可自家娘娘呢?为了不处理宫务,居然装病?!
“好金盏,快去叫鹤神医吧,本宫真的不舒服啊……”
花芜美眸潋滟,眼中雾气氤氲。
这是急需鹤神医给自家娘娘打掩护吗?!
去就去!
鹤神医是个正直的人,才不会帮着娘娘打掩护呢!
金盏急匆匆地去找太医院找鹤云深了,可是,没过多一会儿,金盏便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人也不是鹤云深,而是太医院的李医正。
“娘娘!鹤神医去京郊处理天花的收尾工作,人不在太医院。”
“所以,奴婢给您请了李医正。”
金盏笑眯眯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