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轻轻擦拭灵位，而后放在墙壁的凹槽中。
此时。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虚妙灵踏着废墟，一步步而来，出现在姜月白身后。
姜月白缓缓转身，看向虚妙灵。
两女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突然。
虚妙灵开口道：“我是该称呼你为姜月白，还是……”
“姜一凝？”
此话一出，姜月白不由道：“那我是该称呼你虚妙灵，还是……”
“虚玄月？”
二人此时看着彼此，眼眸之中，闪烁精光。
“所以，苏月瑶，也是你！”
虚妙灵看向姜月白，道：“你究竟转世几次？”
“记不得了！”
姜月白淡淡道：“这太苍天如此浩瀚，生灵万万亿，地域万万里，我想找到他，太难了，唯有一次又一次转世，寻找……”
虚妙灵继而道：“你倒是比我们所有人都聪明。”
二人之间，陷入沉寂。
“除了你我活着，还有谁？”
“玄无野死了？”
“圣无缺死了？”
听得虚妙灵的询问，姜月白并未开口。
“如今这小小的太初域内，封禁已经松动，我看北地圣龙府那里，未必安全，圣无缺死了，圣龙府那些人，封得住吗？”
“虚玄月！”
姜月白突然打断虚妙灵的话，道：“已经过去九万年了。”
此话一出。
虚妙灵亦是沉默。
“于天尊百万年寿元相较，九万年……算不得什么……”
“可太苍天内，并不是人人都如你我一般，位列天尊！”
此言一出。
虚妙灵看向姜月白，目光清澈道：“这一次，该如何？”
“我不知道。”姜月白直接道。
“你不知道？”
虚妙灵轻笑道：“我们九人，除了太玄，你是最有主意的一个！”
姜月白随即道：“我对北地，尚有一些了解，可其他各地，我确实不清楚。”
二人说话间。
破旧的大殿之中，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只见正厅墙壁凹槽内的灵位，在此时闪烁着淡淡光泽。
继而，一道身影，自那光泽范围内缓缓走出。
其身姿修长，着一件黑金蟒袍，长发束冠，气质幽冷而深邃。
“玄无野……”
看着那道修长身姿，虚妙灵突然神色一怔。
“你们两个，曾经吵，现在也要吵，莫非还是因为太玄？”
蟒袍青年看着二人，无奈笑道。
“无野，你……”虚妙灵看向玄无野，眼眸有着几分悲痛，以及缅怀。
“死人一个了！”
蟒袍青年笑了笑道：“当年我们几个，本就不可能都活下来，我只希望，太玄能活下来。”
其目光看向姜月白和虚妙灵，道：“姜一凝，虚玄月，你们可莫要告诉我……太玄死了……”
“他没死！”
“他没死！”
几乎同时，姜月白和虚妙灵立即开口。
玄无野看到二人这般模样，不由挠了挠头，笑道：“谁死都行，他可不行！”
闻言，姜月白缓缓道：“不过，他并不记得什么了。”
此话一出，玄无野神色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不记得，真好啊……”
笑着笑着，玄无野看向两女，道：“真不记得了？”
两女纷纷点头。
玄无野脸色一苦道：“那不完犊子了？”
“你应该见到他了吧？”虚妙灵开口道：“先前那座大殿内，你们两个，不是相顾流泪了吗？”
此话一出，玄无野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我这不是看你们二人气氛有些微妙，活跃一下气氛嘛！”
姜月白随即道：“这魔窟内的魔族，如今情况如何？”
玄无野当即道：“这魔窟内的魔族，应该是和其他魔窟打通了，彼此存在联系。”
“不过，当年我们九人分工明确，此处有我一丝力量在，再加上太初天宗在圣龙府配合下的天禁之门，也足够了！”
“那些位魔族，多半都是集中在中域，应是不会出现在北地的。”
听得玄无野此话，姜月白随即道：“你这一缕力量，还有几分？”
“不剩什么了。”
“那分匀给我和虚妙灵。”姜月白直接道：“我二人先将此地残存的一些魔王解决。”
玄无野不由得看向二人，一脸错愕道：“二位现在，灵王境都不是吗？”
闻言。
姜月白看向左侧。
虚妙灵看向右侧。
“喂喂喂！”
玄无野看向二人，一脸呆滞道：“九万年了啊，你们在干什么？”
虚妙灵开口道：“我本就比姜一凝弱一些，她比我更早复苏，而且几经转世！”
“我也是刚复苏曾经的记忆！”
玄无野看向姜月白。
姜月白开口道：“我一直在找太玄，他受伤最重，如今甚至都不算是复苏，不过是复生而已！”
“那不完犊子了？”
玄无野呆呆道：“最强的才刚复生，你们又一个个那么弱……”
“其他人呢？”
玄无野看向二人。
姜月白率先道：“如果他们未曾复苏，我们是无法辨别的。”
“打从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虚妙灵便是虚玄月转世！”
玄无野闻言，呆呆道：“所以，你们根本不知道其他几位，是生是死，是否复苏，身在何方？”
二人点了点头。
玄无野彻底无言以对。
“你别太担心。”虚妙灵此时开口道：“虽说我们九位不在，可那些家伙，未必就没有在这些年内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希望如此。
玄无野身影变得虚幻几分，双手轻轻一推，两道力量，涌入姜月白和虚妙灵体内。
“我这一道残念，也只能助你们暂时拥有灵王境实力。”
“不过这座灵窟内的魔王级别，不在少数，你二人自己看着办吧。”
徐徐。
苍云野身影溃散，声音响起道：“话说回来，就是转世，你们两个还能转那么漂亮，不会这次，你们还都喜欢太玄吧？”
话语落下。
苍云野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姜月白和虚妙灵二人看着苍云野消失在原地，沉默下来。
昔日古人，再次相见，虽说看起来气氛并不伤感，可伤感，却是真真切切存在。
姜月白很快转身离开此地。
虚妙灵此刻亦是跟上。
“长青怎么办？”虚妙灵看向姜月白，不由道：“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