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夜不能寐,我却有口难言。但是善意的谎言,我拈来即是。
他们并没有任何疑心,我们各自怀揣着小心思,都不敢告诉对方。
“夫人,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您怀的胎与别人不一样,所以比常人也辛苦了很多。”神五说虽说得委婉,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也许,接下来的路,我会更难走。或许,能不能安全生下他人,犹未可知。
就在这个时候,底下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神十先生,神十先生。门口有人硬闯,我们拦不住了。”
我听后吓得直接就站了起来,来人是离老和墨临。神十盯着来人,眼睛十分警惕,语气凉凉地问道:“离老这次来,有何贵干?”
离老咳嗽不断,他一边捂着嘴,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先生不在了,夫人这边,我还是想替先生看着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先生不在?”神五冷笑道,“说来也是奇怪,怎么有那么多人都说先生不在?传出去,华国恐怕就要动荡不安了。”
“喔?那你说,先生去哪了?”此时,一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众人奇怪地看了四周,再定睛看时,来人已经出现在眼前,那人就是神墨。他眸底一片漆黑,双手随间耷拉着,一顶碎发迎风飘荡。
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古风出来的少年,邪魅而肆意。
谁人都看不出来,只有神十知道,这是他的本尊,他的本来。神十冷着一张脸迎了上去,“你来干什么!”
这语气,像是兄弟间的寒暄,并不像是敌人。我看不懂了,这个神墨,是敌是友?
“自然是来拜见师尊的,我身为他的弟子,即使他不要我了,我还是要他这个师父的。”他对着我笑了笑,“这位,就是师母吧?”
而后,他又低着头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眼神掠过一丝愕然。
没过一会儿,他又恢复如初。他迈着长腿,来到离老跟前,看了一眼墨临,嗤笑道:“离老,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不死心啊!”
他弹了弹身上不经意染上的灰尘,“总统都被除掉了,接下来就是森阳被推上去吧?”
“你们的算盘打得精,把老子也算了进去。你们这笑账倒是算得漂亮,但是有没有问过我本人愿不愿意呢?”
神十像是已经查明真相般,竟然很是淡定。
我听后,突然不自觉地后退到神五的身后,他们之间的事,我一点也不想掺和。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时,冷风乍起,风云迅速交替。在场的所有人都顶着冷意,瑟瑟发抖。
“离老,我这个人,除了我师尊,谁也不服。我即使再怎么跟师尊怄气,那也是我们师门间的事。你不该以此为利用,还枉费了我师尊称你为离老。”
“还有,你自己就已经是麻烦,身边还养着这么一头狼。小心日后,被啃得渣都不剩!”
说到洞察人心,龙吟第一,那神墨自然就是第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神墨的本事有多高,他的一念嗔怒,会惹来多少麻烦。
神五见状,赶紧打了圆场,“离老,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离老还是咳嗽不断,见他的气色,神五知道他在世的时日不多了。他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轻步向我走来。
就在离我三步远的距离,他重重地向我跪下,声音沉重,“先生夫人,我知道多说无益。但是,我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因果不虚,我也被卷入其中,无法逃脱。但是先生,请您相信我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
“如今,我已经快不行了。墨临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我想求先生庇护,愿他此后能尽忘前程,且行且珍惜。以此,也好保我家族永昌。”
“唉,你去吧!”于恍惚间,他听到了龙吟的回答。
之后,在众人错愕中,他带着墨临离去。这中间,墨临一个表情,一个神态都没有,一句话也不曾出现。那就说明,他被人控制了。
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就是离老他本人了。
不管真相如何,神十也不想再追究了,因为先生都知道了。
我被离老这一系列的动作整懵了,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我也陷入了沉思。
他对着我磕头,但说的话却是跟龙吟说的。难道说,我身边真的有龙吟的身影?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就算我没有,那神十和神五呢?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就离老知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
神墨一直站在我身边没离去,直到众人都走了,他还是留在原地没动。
我纳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他对着我的肚子,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就是冷风袭向他时,他重重一跪,有些狼狈不堪。
“你.......”
“师尊,神墨知错了。”他张了张嘴,最终眼睛里掉了一滴又一滴眼泪出来,“师尊,您回来吧!”
“我知道为时已晚,但是我不甘心。我想陪在师尊身边继续修行,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把头狠狠地砸向地面,一个头又一个头重重地磕着,嘴里振振有词,“师尊,因缘聚散尽有时,我知道不能强求。但是,少主们都在守护着师母。”
“您也在其中,我能不能也伴在左右,哪怕远远的,可以吗?”
他的声声泪下像是感天动地般,此时,雷声不断,我莫名地感觉到龙吟的气息就在我的身边。
一个霹雳声响彻天际,神墨终于消停了,“谢谢师尊,弟子明白。”
明白什么?天空再次恢复原状,本来还很精神的我,突然困倦异常,我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倒下之时,一双似曾相识的温暖的手接住了我。
“悦悦......”
我好想回他一句,“龙吟 ,你回来了?”但是,无奈的是,我已经昏睡过去了。
“悦悦,我的悦悦,你受苦了......”龙吟虔诚地跪在我的床前,此时的我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
他不由得泪落两腮,无力地把脸扎向我的胳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