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对她们这些狡辩的话不为所动,直接对着旁边伺候的人说:“把他们连同撷芳殿伺候的人,一同拖去慎行司,好好问问他们是如何‘照顾’皇子的。”
“是!”
王钦答应一声,给一边的站着徒弟李玉一个眼色。
李玉也是聪明人,当即会意,带着殿内的太监们,将这些还在磕头挣扎的嬷嬷带了下去。
弘历又问如如懿:“你既然早知道此事,为何不早来告诉朕知晓?”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擅自过来打扰。”
如懿振振有词。
弘历:······
前脚过来送糕点,后脚又说不敢来擅自打扰。
大姐,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的说辞冲突了,你知道吗!
“既是如此,那为什么不去找皇后做主?”
如懿猛的被噎住,她能说自己没去找皇后,是因为怀疑皇后指使这些奴才虐待皇子吗?
这些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肯定是皇后背后授意。
“罢了!你先回延禧宫吧!”弘历心中嗤笑一声,直接开口赶人。
“皇上······”
如懿心有不甘的咬咬唇,有些不想走,但是见皇上满脸冷凝,也不敢再说留下的话,只好带着回延禧宫略。
“王钦你派人将大阿哥先送回撷芳殿,叫人好好伺候着,在去将皇后请过来!”
皇后统管后宫,皇子皇女的教养也在管理范围之内,永璜被身边奴才虐待,也是皇后失职。
富察琅嬅此时正在撷芳殿叮嘱永琏努力读书,得知皇上传召,心中纳闷,便对过来传话的王钦问道:“王公公,皇上突然请本宫到养心殿,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钦弓着身子,眼睛不老实的向皇后身后服侍的莲心看了一眼,才将养心殿的事情说了。
富察琅嬅心中一惊,永璜竟然被身边的人苛待?
因为永琏也住在撷芳殿,所以自己对这里看的尤为严格,每一个奴才都是精挑细选,平时也经常敲打,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况且自己是皇后,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永璜出了事,皇上一定会责怪自己这个嫡母不上心,甚至还会落个为母不慈的罪名
富察琅嬅当下又羞又怒又惧,怒的是这些奴才阳奉阴违,竟敢暗地里虐待皇子;羞的是这件事竟然被如懿知道了,还直接被捅到了御前;惧的是皇上因此事责怪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她自诩容貌不出众,就立志修身立德。当了皇后之后,更是处处小心,不敢有丝毫懈怠,没想到千注意万小心,还是出了这种事。
富察琅嬅与三年前一样,心情沉重的到了养心殿。
此时如懿和永璜已经走了,没有情敌和小辈在场,这让她心中稍微好受一点。
“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面无表情,也没让她免礼,直接问道:“皇后来的路上,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永璜的事了。”
富察琅嬅一凛,干脆直接跪倒请罪:“是臣妾失职,御下不严,让这些撷芳殿的奴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妾恳请皇上将此事交与臣妾处理,臣妾一定会给大阿哥一个公道。”
弘历冷哼两声,讽刺道:
“朕看不是你御下不严,而是你为母不慈!”
富察琅嬅大惊失色,浑身发冷,如坠冰窟,满脸冤枉的说道:
“皇上怎么能如此说出臣妾?臣妾对待三个皇子一视同仁,每月份例从无短缺,为了怕出现这种事,还经常去敲打那些奴才,让她们恪尽职守。
今天这事分明是撷芳殿的奴才们阳奉阴违,臣妾固然有失察之处,但是绝说不上为母不慈啊。”
弘历见她目光清澈坚定,明亮无畏,说的话字字句句不似作伪。
富察琅嬅竟然是真的委屈!!!
还以为自己记错了的弘历,重新翻翻刚才慎行司送过来的口供。
那些奴才都不是什么刚烈的性子,到了慎行司,两鞭子下去,口供就出来了。
甚至为求真实准确,都是分别审问,用的大刑。
所以这份口供比皇后还早到养心殿。
弘历缺确认自己记的没有错之后,直接将口供递给了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接过口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惊失色,浑身气到发抖。
口供上面写着是皇后身边的素练亲口告诉他们,说皇后不喜欢永璜和永璋,所以让她们虐待永璜,克扣永璜的吃穿用度,好让永璜无心学业,最好因此坏了身子。
而对永璋,素练则是交代让她们娇养着,不让永璋学说话走路,最好好把永璋严格笨笨的,这样永璋就不会让皇上喜欢了。
本来以为是撷芳殿的奴才胆大包天,大逆不道,没想到这口锅居然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自己这个皇后当的是兢兢业业,每天觉都睡不好,生怕哪里出现问题,皇上直接废后。
没想到自己左防右防,防着那拉妃、防着慧妃、防着太后、防着宫中所有人,结果最后被自己的陪嫁侍女扯后腿,被狠狠扣了这么大一口锅。
富察琅嬅怒发冲冠,直接一巴掌扇到了身边素练的脸上,直接将人扇倒在地。
“你竟然背着本宫做出这种事!”
素练从刚才知道这事就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那些奴才千万别招出自己,谁知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她就算狡辩也没人信了,更何况这事还真是她干的。
素练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颊,颤巍巍道:“皇后娘娘,奴婢忠心耿耿,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和二阿哥好。大阿哥年纪虽小,但是却很不安分,在撷芳殿时常以长子自居,在上书房也总抢在二阿哥面前表现,所以奴婢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富察琅嬅她本来耳根子就软,现在听见素练如此说就有些心软。
但转念一想,差点被她绕进去。
“一派胡言!你如果真的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背着本宫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敢说是为本宫好,简直是笑话!”
说罢膝行到弘历腿边,拽着垂下的龙袍哭诉:
“皇上明鉴,臣妾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永璜、永璋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可是臣妾对她们都是一视同仁,甚至生怕他们出什么问题,给他们身边安排的奴才比永琏的都多。这件事情臣妾真的是不知情,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