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自诩内部戒备森严,然而实际上的防守就是一张破烂不堪的网,漏洞百出,好像几乎是个人就能进来。
尤其讽刺的是,身为宫门执刃的宫鸿羽身边都能有一个潜藏二十年的无锋刺客,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若非雾姬没有事业心,缺乏对无锋的忠诚,最后选择了背叛,凭她在宫门的地位和身份,与无锋里勾外联,估计宫门早就没了。
宫子羽想到江湖上对宫门的各种溢美之词,诸如什么江湖上的顶尖势力、什么宫门内常年戒备森严、什么机关暗道四通八达、什么外族之人难以进入……等等赞誉。
呵呵!
说真的,他现在很想轻蔑的嘲笑几声。
可是一想到他现在就是宫门执刃,宫门现在是由他统领的,便感觉他好像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既然他已经受到了创伤,那宫门其他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美好品德,宫子羽果断决定召集宫门众人,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
商宫。
宫紫商此时正在研究宫子羽给她的图纸,看着眼前这份将武器与火药结合起来的大杀器,眼睛越来越亮,里面的激动和愉悦几乎要漫出来。
原来她的设想真的没错,武器真的可以和火药结合在一起,从而进化出另一种威力更加强大的武器。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种大杀器一经问世,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冲击,甚至会颠覆现在这个世界的秩序。
想着想着!
宫紫商有些挫败的躺在地上。
这么精妙的武器,为什么不是她研究出来的?
正在此时,有商宫的侍卫在门口轻声禀报:“大小姐,羽宫派人传来消息,执刃大人请您立即前往执刃大殿,有重要事情宣布。”
侍卫的声音虽然恭敬,听在宫紫商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她猛然从地上跃起,打开房门,脸上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稍显急切的询问那侍卫:“知道是什么事吗?”
侍卫摇头,显然对各种情由一无所知。
“那除了我,执刃还请了谁?”
“听说执刃还请了花、雪、月三位长老,以及角公子和徴公子。”
听到这里,宫紫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警铃大作。
想到昨天这些人聚在一起时,宫子羽接连扔下的三个炸弹,以及后续事情的发展,她的双腿突然有些发软。
今天不会又是个炸弹吧?
想到此,宫紫商有些不淡定了,迅速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衣服,尽量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
若是以前,她在宫子羽面前自然是不用刻意打扮、更加无需顾忌形象。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现在的宫子羽已经是宫门执刃,肩负着整个家族的重任,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和她肆意玩闹的弟弟了。
而且似乎从老执刃死的那个晚上开始,宫子羽的性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似乎是一夜之间,他就从之前那个吊儿郎当、冲动易怒的的纨绔子弟,蜕变成了一个处事冷静、行事果决的宫门执刃。
哪怕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宫门的各项事务,也能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和发难,也能从容不迫的快速反击回去。
待人温和又冷淡,礼貌又疏离,瞧着一团和气,实际上拒人千里。
宫紫商对于宫子羽的变化有些失落,但是想着最近羽宫发生的风风雨雨,又觉得宫子羽现在的转变很好,起码能够保护好他自己。
……
徴宫。
宫尚角正在帮着宫远徴审问药房的贾管事。
现在宫远徴在调查百草萃被调换的事,作为哥哥的宫尚角,认为自己有必要到场,给弟弟搭把手。
当然,这倒不是信不过宫远徴的能力,而是他认为他的远徴弟弟内心单纯,怕他被居心叵测的人给哄骗了去。
至于他自己身上探查无锋动向的事,则妥善的安排了下去。
现在宫门内风波不断,他实在是不放心离开。
此时,宫尚角就站在宫远徴旁边,静静的看着弟弟神情专注的摆弄着桌子上的一瓶瓶罐罐,心里有些欣慰。
不等他心中感慨自己多么会养弟弟时,有侍卫进来禀报:“角公子、徴公子,执刃大人请两位立即前往执刃大殿,说有重要事情宣布。”
……
长老院内,接到通知的三位长老也是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揣测:这是宫门又出什么事了?
带着满腹疑惑与不解,三人到了执刃大殿。
此时,宫紫商、宫尚角和宫远徴已然到场,而宫子羽则神情淡漠在上首高位之上,侍卫金繁手扶着刀柄,警觉的护卫在侧。
见人已经到齐了,宫子羽也不废话,直接示意金繁把月公子救走云为衫和上官浅的事说了。
随着金繁话音落下,大殿内瞬间被一股凝重而诡异的沉默所笼罩,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前的压抑感。
宫门竟然又出了一个叛徒!
而且还是后山的月公子?
反应过来的众人,齐齐色变。
宫尚角猛然抬起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阴狠的目光落在了月长老身上,随即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这才勉强压下了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
但手中刀柄却已经被他死死攥住,仿佛想要将这股愤怒转化为力量。
明明宫门和无锋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十年前,无锋大规模的进攻宫门,宫门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多少族人无辜被害?
说一声仇深似海也不为过。
为什么在这种敌对关系下,还会有人勾结无锋?
之前的宫唤羽如此!
现在的月公子依然如此!
为什么?
宫尚角双眼赤红,内心的愤怒与不解已是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