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心里一突,联想到今天景玉王府的变故,立刻恍然大悟,紧张地用袖子擦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王妃脉象空虚无力,犹如枯木,是气血两虚,身体虚弱之症?”
萧若瑾轻轻点头,温声询问道:“王妃身体如此虚弱,又该如何调养才是呢?”
老太医闻言,心中稍稍放松,言语也变得更为流畅了,声称王妃体虚气弱,要好好卧床休息,病愈之前是不能见人了,说完又留下了几副药,这才拿着赏银离开。
萧若瑾吩咐下人出去煎药,自己则坐在易文君的床边坐了半晌,仔细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从幼年的点点滴滴,身边接触的每一个人,这个世界的历史脉络、庙堂、江湖等等信息,他都仔仔细细地回顾了一遍。
之后就猛然发现这个世界的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居然能成仙。
成仙!!!
如果这是真的,岂不是比他的念力还要厉害?
萧若瑾猛然睁开双目,眼中闪烁着炽热明亮的光芒,迫不及待的开始在脑海中翻看关于武功方面的信息。
在这个世界中,百晓堂堂主姬若风以一品定天下武人,一品以下仅为普通武夫,一品以上才算得上是高手,而一品以上又分四境,分别是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细分为九霄、扶摇、大逍遥、半步神游)、神游玄境。
其中神游玄境被誉为武者的最高境界,可静坐闭目,神思却可畅游万里之外,早已超脱了凡人的范畴,也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仙人呐!
如果他能达到神游玄境,是不是就距离回家更进一步了?
这个念头让萧若瑾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只不过片刻之后,他就恢复了冷静。
神游玄境哪里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况且神游玄境是否能真的可以破开虚空,返回原来的世界也是个未知之数。
萧若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翻涌的心绪。
行不行的总要试过才知道。
只不过要做好不行的准备,先把原主的心愿完成,免得最后鸡飞蛋打,什么都做不成。
于是,在穿越第一天,萧若瑾就给自己定下了两个小目标。
第一:夺嫡当皇帝;
第二:武功入神游玄境。
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后,萧若瑾感觉自己身上干劲十足,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皇宫,把太安帝废了,自己当皇帝,然后节省时间练功。
可惜他现在的能力不允许。
他现在是急着回家,又不是急着找死。
宫里面那么多的高手,以目前原主身上的这点修为,压根不够看。
别到最后不但没能成功篡位,反倒把自己的命弄没了,到时候上哪哭去?
所以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急躁,要一步一步来。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得先把叶鼎之给处理了。
“差点忘了这个叶鼎之。”萧若瑾拍拍额头,又转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易文君,这才转身回到了前厅。
此时,萧若风已经将前来赴宴的宾客一一送走了。
这些宾客是来吃喜酒的,结果现在新娘子突然昏迷,迟迟不醒,他们哪里还好意思坐在这里享用喜宴?略微坐坐便纷纷离开了。
“兄长,嫂嫂如何了?”
萧若风见萧若瑾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原本他拆散叶鼎之和易文君这一对儿,心里就已经颇为愧疚,如果现在易文君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恐怕会更加自责。
萧若瑾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刚才太医的话:“太医说她没什么事,只要多养养就好了。”
听见这话,萧若风松了口气,虽然他也纳闷易文君一个自在地境的高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身体虚弱。但既然太医都说没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
他又想到刚刚被重伤的叶鼎之,便道:“兄长,既然嫂嫂无事,若风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这就先告辞了。”
说罢,萧若风转身欲走。
萧若瑾却是淡淡一笑,抬手拦住了他:“若风,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萧若风敏感的察觉到了兄长对自己称呼上的改变,态度也不像方才那般亲近,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兄长有什么事?”
萧若瑾淡淡一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萧若瑾一马当先,萧若风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书房门口站定。
萧若瑾转头对着萧若风微微一笑,率先进了书房,没有理会地上的两个人,缓缓踱步到书案前坐下。
萧若风跟在他后面走进书房,一眼就看见了书房中间的人,顿时大惊失色:“啸鹰?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叶啸鹰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嘴里也被塞的鼓鼓囊囊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处发出‘呜呜’的声音,还在示意萧若风看地上的另一个人。
萧若风顺着叶啸鹰的目光望去,只见叶鼎之同样被五花大绑,口中也被堵住,由于之前受了重伤,衣襟上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渍,看起来比叶啸鹰还惨。
“兄长,他们……”萧若风猛然抬起头,想要质问萧若瑾为什么要把叶啸鹰和叶鼎之抓到这里,却被萧若瑾出言打断:“若风你能告诉我,你要把叶鼎之带到哪里去吗?”
萧若瑾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可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萧若风感受到这股压力,意识到兄长已经知道今天叶鼎之来抢亲的事,想到以前兄长以前的行事作风以及对易文君的重视,他决定不再隐瞒,直接表态:“兄长,今日我为了大义,可以强行散人姻缘,但是无论你怎么想,叶鼎之不能死,这是我的底线。”
说着萧若风直接拔出昊阙剑,直接砍断了叶啸鹰和叶鼎之身上的铁链,同时上前两步,用身体挡在了两人身前。
“大义?散人姻缘?”
面对萧若风的表态,萧若瑾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所以在你眼中,叶鼎之和易文君是真心相爱,是一对有情人,而我只是一个强行拆散人姻缘的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