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贵客
作者:骁龙小子   销冠变身天才言官最新章节     
    戴云摇着头,表示不用,说起这位客人甚是神秘,临来云州之前接到一封奇怪的飞鸽传信,客人约在边境隘口的庆云寺会面。说起这个庆云寺,不是一个有名的寺庙,算是横跨秦国豫州和云州的缓冲地带的一个小寺庙,豫州和云州的边境线上有三公里的缓冲地带。三年前秦国和康国达成联盟,两国边军各自后退三里,这其中的缓冲地带成为两国边境百姓互市贸易的区域,有人便在这个区域建起一个庆云寺,庆云寺是香客们云集的地方,亦是两国互市百姓临时落脚的地方。

    戴毅三人跪拜文肃侯衣冠冢,这座衣冠冢是戴家人寄托哀思之地。一时间,戴云心中翻江倒海,缓慢地站起身,仰望着天空,真想大声呼喊一声。

    戴云骑马跟在戴毅和戴骁的后面,薛恒骑马亦在后面紧紧跟随。

    此时正值四月,云州城外绿树绕城,红花锦簇,好一处秀美春色。戴云一行人进入云州驻军军营,此时戴云的身份是北境观察使,振威将军,安国侯。戴云即刻下马,牵着马扫视四周,问了一句,“云襄大都督,武威将军,今日有何安排?”

    戴骁冷哼一声,“安国侯莫要打趣本将军,振威将军的营帐已安排妥当!”

    戴毅拉着薛恒在后面闲聊,脸上带着笑,“薛兄,从上次到现在快四个月,你才想起来你大哥,好生懒!”

    薛恒呵呵一笑,不知如何应答,“公子一直在忙,大哥莫要怪罪!”

    戴云轻吹一口气,低声讲道,“堂兄,今夜在边境上多巡逻几次,莫要让秦国探子钻空子!现下戴家在军中在朝堂权势过大,各方盯着戴家,前些日子的黄州旌功碑一案就是明证,云州边境不能有丝毫懈怠!”

    戴骁笑着摇头,轻拍戴云的肩膀,“堂弟,愚兄深知你在朝堂上的处境,边军行事自当小心,戴家只剩下你,我,乐卿兄,我等三人需齐心协力方能重现戴家的荣耀。乐卿兄现驻扎在黄州,当年的戴家三兄弟豪气冲天,今日我等三人需重现父辈的荣耀!”

    戴云点着头,一摆手,“待小弟歇息片刻,今夜叫上戴大哥一起喝酒!”

    戴骁手指戴云,“本大都督听闻安国侯府有酿酒大师专酿美酒,还净想着喝酒。想不通!想不通!”

    戴骁陪着戴云去营帐中歇息,一直在追问明日要见的客人,戴云避而不答。

    戴云在营帐之中安然睡下,回想着曾经和东平王项坚在一起的场景,一直搞不清此次约见的真实意图,自从秦国原太子项林染病身亡,东平王项坚重掌秦国兵权,秦国新太子项贞暂无与项坚比拼的军功和实力,为何要急匆匆地会面?

    这些问题萦绕在戴云的脑中,戴云不知睡了多久,有几名兵卒守护在戴云的营帐外。此时正值申时四刻,戴毅和薛恒,戴骁在陌刀营的营帐中商议事情,戴毅生气地逼问,“此次安国侯来云州要见何人?你要如实告诉本将军。”

    戴骁亦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薛恒实在招架不住,如实回答:“两位将军,此事公子交代过不能对外讲,秦国东平王约公子明日午时在边境庆云寺会面,公子只能带一人前往。”

    戴毅听到此话,手指薛恒,“你真是厉害!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庆云寺离秦国隘口不足三里,这不是鸿门宴吗?这个约不能赴!”

    戴骁面带忧思,紧攥双拳,“毅兄,以安国侯的心性,我等拦不住,只能暗中派人保护,今夜可令郑四山带上五百陌刀营兵士骑马赶至庆云寺四周埋伏暗中保护。安国侯乃一品军侯,另兼任太子少师,北境按察使,直属兵部节制,我等无权阻拦。”

    戴毅低头沉思,“骁兄,只能如此安排吗?”手指薛恒,“薛恒,明日贴身保护云弟,秦国东平王乃骁勇之人,若有意动手杀人,派多少人去皆是徒劳!”

    薛恒站起身,脸色严肃,“两位将军,在下定誓死保护公子!秦国东平王是公子的好友,想必没有加害之心。”

    “各为其主,即便是好友,亦有二心,不得不防!”戴骁如实地讲出心里话。

    戴毅点点头,拔出腰间的长剑,砍在长案上,长案一角被削掉,“若有人敢暗杀安国侯,本将军定率云州驻军横扫豫州。”

    薛恒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这原本就是由他引发的问题,生怕一句话说不对招来麻烦。“在下先去安排今夜的酒宴!先行告退!”

    戴毅瞧着薛恒离开的背影,更加生气,“这个薛恒,就是一个草包!”

    戴骁站起身,轻拍戴毅的肩膀,用心地安慰,“毅兄,此事不能全怪薛恒,表弟的脾气如此,怕是连陛下和太子皆不知安国侯来边境会客一事。”

    戴毅不想多说话,“骁兄,我马上去安排陌刀营即刻出发!”

    戴骁无奈地点着头,一摆手,“即刻将二皇子高觉关押!安国侯在云州的一切行踪对外封锁!绝不允许任何消息外泄!此为军令!若有违者斩!”

    戴毅严肃地回了一声,“末将遵大都督军令!”

    戴骁拉着戴毅的手,低声讲,“同为戴家人,我等需力挺安国侯,安国侯从不会做无把握之事!惟边境安稳方能助安国侯一臂之力!”

    戴毅好似读懂这番话的深意,点着头,大步走出营帐。

    当夜戴骁和戴毅陪着戴云喝酒,戴云端起大酒碗不停地喝,瞧着戴毅和戴骁,低声问道:“大哥,堂兄,云州边军可有异动?”

    戴毅放下酒碗,低着头,简单地回了一句,“云弟,云州边军还算安稳,云州边境上的互市算红火,巡逻的兵士不曾懈怠。”

    戴云点点头,放下酒碗,“边境的安稳是根基,胡人作战从不讲时机,明日过后定能得知秦国的边境策略。”

    戴骁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堂弟,明日去见何人?可否透露一二?”

    “一个故人!”戴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放下酒碗,“此为愚弟的私事,不方便多言!不出一年,秦国境内必有大动乱,趁此动乱之际,边军可积蓄实力。”

    戴骁不再多问,在秦国能发动大动乱之人只能是秦国东平王项坚,此行戴云定是想要鼓动秦国内耗,戴云的手段果然狠辣。

    戴毅向来不懂这些,瞧着戴骁的表情,拉着戴云继续喝酒。这一夜戴云又被灌醉,还被两名兵士架回营帐歇息。戴骁冲着戴毅傻笑一声,“毅兄,安国侯变坏了,总想着把秦国搞乱,为边军争取壮大实力的时间。”

    戴毅有几分懵懂,“这不是好事吗?各为其主!”

    戴骁一摆手,无奈地讲道,“为了为国尽忠的安国侯,本大都督尽全力配合!”

    戴骁和戴毅继续喝酒,营帐之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不懂朝堂之事的将军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朝堂之事:

    “毅兄,堂弟这脑袋转得真快,一个计谋便能搞乱秦国。”

    “骁兄,云弟打小就是古怪精灵,秦国那群武夫怎会是云弟的对手?”

    “好!别再夸了!提起这个振威将军,名声比本都督都大!”

    “骁兄,莫要比这个,云弟在朝中甚至艰难,处处隐忍,做事隐秘......”

    当夜的云州驻军大营和平日里一样,戴云醉醺醺地躺在营帐中歇息,薛恒在营帐外面站岗放哨,抬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突然想起明日庆云寺的会面,耸耸肩,傻笑几声,“明日定然无事!公子和客人是旧友,自然打不起来!”这就是薛恒的心思,每次跟着戴云出行归京后,薛恒皆会有短暂的休息期,拿着富足的银钱在京城之中尽情挥霍。

    第二日很快到来,戴云酒醒后辞别戴毅和戴骁,骑马前往边境上的庆云寺,薛恒骑马紧紧跟在他后面。从云州驻军军营到边境上的庆云寺不足五公里,一路上遇到三拨巡逻的兵卒,戴云和薛恒身穿便服不太显眼,两人混在百姓之中经过边境隘口,此时前往互市区域的百姓还有不少。

    戴云骑着马跑在最前面,薛恒骑马跟在后面,四下巡视一番,只瞧见前往互市区域的百姓,长叹一声,“公子,互市还是很热闹!庆云寺离此不太远!”

    戴云一手握着马鞭子,扫视四下,心中还是有一丝疑惑,“秦国东平王约在庆云寺,此是何意?这个东平王在搞什么?”

    一个时辰后,戴云和薛恒骑马赶到庆云寺门前,庆云寺只是一个很小的寺庙,前院是大雄宝殿,后院是供临时客人住宿的客房,庆云寺的住持清心大师乃是云州当地的一名修行高僧,还为临时的客人提供免费的住宿。戴云和薛恒立刻下马,薛恒将两匹快马拴在寺庙门前的拴马石上。

    戴云抬头望见庆云寺的木匾额,右手摸在腰间的凌风剑,大步走进庆云寺大门。薛恒手握长剑紧跟着戴云向前走,迎面走过来一名高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庆云寺的清心大师。

    清心大师双手合十,躬身施礼,“贫僧拜见安国侯!客人早已在后院客房等候多时!”

    戴云躬身还礼,“本将军这厢有礼!不知大师可曾发现庆云寺四周多有兵士埋伏?”

    清心大师继续讲道,“侯爷勿忧!庆云寺四周兵士是大康云州兵卒,想必是云襄大都督戴将军派来保护侯爷的安全!”

    戴云一摆手,瞪着清心大师,“本侯念在大师平日里广施恩德的薄面上暂且不予追究大师私通秦国之罪!若在平日,本侯定斩不饶!头前带路!本侯要见远方的贵客!”

    清心大师三年前见过戴云一面,今日再次见面,仍能感受到戴云身上的威武霸气。“戴侯爷杀气过重!当年越国公之英姿投射在戴侯爷身上!望侯爷好自为之!”清心大师劝诫一番,便领着戴云和薛恒前往后院的客房。薛恒一路走,一直环视四周,生怕有人突然窜出来行刺。

    从大门到后院客房共计五百六十步,戴云轻轻打开一间客房的门,挥手示意薛恒站在门前守护,此时门前还有一人,此人是秦国东平王的贴身侍卫安达荣。薛恒和安达荣相互对视一眼,彼此会意,默不作声。

    戴云大步走进客房,轻轻关上客房门,环视四周,发现客房中只有一人,此人正是秦国东平王项坚,项坚身穿便服坐在条案前,冲着戴云微笑招手,“戴侯爷,快来坐下!”

    戴云慢步走到条案前,躬身施礼,“东平王殿下,戴云这厢有礼!”说完话,戴云坐下来,瞧着条案上的棋盘,两个装满棋子的木罐,“东平王殿下,不知此次约在此会面,所为何事?”

    东平王项坚手指棋盘,笑着讲道:“戴侯爷,边下边聊!侯爷,先请!”

    戴云捡起黑色棋子直接下在天元位,“王爷,本将军不客气了!执黑先行!”

    项坚将一枚白子放在右上方的三三位,低声讲:“戴侯爷在康国权倾朝野,不知是否想起过本王?”

    戴云继续执黑子落在棋盘上,笑着回答:“本将军在康国朝堂步履维艰,隐秘行事,空有振威将军的头衔,手中无一兵一卒,北境观察使亦是虚职,比不上王爷在秦国执掌兵权。”

    “戴侯爷乃康国越国公之四世子孙,百年前越国公为后世子孙留下一支数千人的神秘军队,如今这支军队不知在何处,这支军队的调动令牌在戴家家主手中。戴侯爷有此支军队相助,定如虎添翼,在康国无人敢招惹。当年戴侯爷孤身迎战秦兵,其刚勇不逊于百年前的越国公。”项坚一边下棋,一边讲着话。

    戴云端起条案上的一杯茶轻饮一口,放下茶杯,“本侯的封地有一名秦国田丰将军的遗孤听闻有人替其报仇雪恨,本将军替这名遗孤向王爷道谢!”

    “田丰将军曾是本王的部将,此乃本王分内之事!此遗孤莫不是戴将军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