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与骆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带着莫名的契合,重叠出不一样的音乐味道。
每个音符从唇间跃出,自然地像是清澈溪流缓缓流淌。
苏清河发丝在光影中闪烁,身子随着节奏微微晃动,睫毛在空中轻颤。
陆临眼中满是惊艳,眉梢眼角都是抑制不住的欣赏和爱意,从心口溢出。
现场热闹了一首又一首。
海洋沸腾起来,席卷着所有人,在记忆中洪流中凝结成一场狂热的风暴,将人困在时间之中。
每当回忆起今天,每当点开视频或音频,这段记忆风暴便会把人带回到现场,让人不禁热泪盈眶。
苏清河有些累,停了声,懒懒靠着椅背,眉眼含笑看着台上发光的人儿,听着耳畔再熟悉不过的曲调。
每一首都是她的心血。
“很好听。”
陆临贴住苏清河耳边,笑着夸奖,真诚的眼睛亮晶晶,低哑磁性的嗓音在喧嚣的场馆中异常突出。
苏清河微微偏头,长长的睫毛就在陆临瞳孔前轻颤,扑闪间将他魂都勾走。
“谢谢。”苏清河道谢,轻啄陆临唇角,一触即离。
陆临却好似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位,下意识抬手扣住苏清河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他浓墨的眸底翻腾着爱意,将苏清河灼了一下。
苏清河微微闭上眼,在昏暗的演唱会现场,任由自己沉溺。
如鱼遇水,欢喜。
陆临喘息着,轻抚着苏清河脖颈,缓缓退回原位。
盯着苏清河红艳欲滴的双唇,陆临喉结滚动,低哑着嗓子开口,“抱歉,没忍住。”
苏清河轻笑,主动牵过陆临的手,把玩着每一根手指。
一下又一下,好似在叩响陆临的心门。
现场欢呼声、尖叫声、跟唱声与歌声融合在一起,骆雯与所有人一同编织这场音乐美梦。
以祈愿所有人在未来的时光中,从此反复汲取到能量,继续向前。
骆雯从手心紧张出汗,到全身心投入演唱会。那双眼依旧时不时扫过全场,落在前排某个位置。
热闹与心动是今夜的关键词,一直延续到演唱会结束。
为了避开结束时的汹涌人流,苏清河与陆临提前离场。
鸭舌帽在苏清河脸庞映下一片阴影,模糊了她的容貌。陆临牵住她的手腕,带领着小心越过人群,快步奔向出口。
其他人全身心都关注着台上,没人会过度留意他们的动作。
陆临在群内留言,告知骆雯,他与苏清河提前离席,并留下祝福。
逃离震耳的声响,苏清河缓缓呼出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复。
迎面的晚风,吹走几分燥热。
陆临松开手,随其站定在场馆外,仰头望向夜空中的星与月。
“好看。”
话落,陆临将目光转向苏清河。
不知是在夸星空,还是夸面前的女子。
卫钦收到消息,已经带人等候在不远处,见人出来连忙迎上前。
“苏小姐、九爷,车停在对面,随时可以返程。”
苏清河微微颔首,朝陆临抬起手,扬起下巴示意。
在卫钦的偷瞄中,陆临与苏清河十指相扣,并肩,抬步往车辆的方向走去。
两人偶尔低声交流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柔和。
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轻纱笼罩,更增添一分梦幻与一分浪漫。
返回澜亭时,又是午夜十二点。
陆临送苏清河回房后,才返回自己房间。
散场,无数人反复坠入这场梦境中。
演唱会结束,骆雯瘫坐在椅子上,面容上同时浮现疲倦与兴奋。
从涛哥那拿回手机,骆雯边喝水边浏览信息,毫不意外地喷水了。
“什么事这么惊讶?”涛哥闻声而来。
骆雯当即摆摆手,含糊将人哄出去。一字一句仔细琢磨群内的消息,十分确定当事人没生气,她才缓口气。
默默收下陆临的红包,对于今晚无意瞥见两人亲吻的事,闭口不谈。
骆雯再次捧起水杯喝水,扭头就见给苏清河准备的见面礼还在桌面,水卡在喉咙,呛得她咳嗽不已。
涛哥以及助理小陈匆匆地跑进来,紧张地给骆雯顺气,递上新的水。
骆雯咳嗽间,颤抖着手指向见面礼的方向,眼眸被刺激出几滴眼泪来。
只听,涛哥也发出了尖叫声。
礼物没给!
澜亭,一夜寂静。
早晨风起时,苏清河端坐在餐桌上,简单的休闲服在朝阳的映照下,依旧迷人。
“今天去赛马场,江锡将军也在。”苏清河说着今天的行程,思绪在脑海中铺开。
陆临微微点头,“我今天没什么事,待会送你过去。”
“好。”
五月十九日,十日之期已至。
警校的金院长金祥德,是今天的引路人,将苏清河带入这场私人的赛马赛事中。
早上八点,陆临亲自送苏清河前往马场。
到达场外时,金祥德已经提前等候在门外,一如既往地板着一张脸,凝视着苏清河下车。
“金院长。”苏清河与陆临主动打招呼。
金祥德微微颔首,没打算寒暄,领着苏清河便往里走去。
“我这老朋友脾气有点古怪,你待会说话谨慎着些。”金祥德面上看着冷,但低声的叮嘱却透露着温暖。
“他是从战场上一步步爬上去的,身上气势重,这倒不用怕,不吃人。”金祥德提前给苏清河打预防针,以免待会不小心冲撞了江锡将军。
苏清河仔细听着,时不时回应,默默将叮嘱都记在脑海中。
两人缓步往前走,随着叮嘱的话说完,也就走到了今日的主场。
宽敞的休息区,抬眸望去,微微抬高的地势恰好能将整个场地收入眼中。
“金叔。”
“金叔好。”
休息区已经有几个小辈在,都是军区大院的孩子,今天来作陪。
见金祥德前来,忙起身打招呼,姿态有礼却不卑微,进退有度。
“我学生,姓苏。”金祥德将苏清河介绍给他们,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反而激起其他人的好奇。
但碍于金祥德的性子,他们没多问。
双方礼貌道好。
苏清河不留痕迹打量着几人,眸中神色波澜不惊,站在原地如松柏挺拔,仪态让人挑不出毛病。
没多久,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这边走来。
众人起身迎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容上有一道伤疤,自带嗜血气息,光是站在那便能让宵小生出恐惧。
小辈不敢与之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