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之闻言,连忙问道:“前辈可知我义父现在何处?晚辈与他走失多日,实不知他会躲去哪里。\&
老者摇了摇头,叹道:“那鹤老翁一身武功如此了得,想必不会有什么闪失,倒是你们此番前来姑苏慕容,所为何事?”
秦默风连忙上前,抱拳正色说道:“晚辈与钟师弟此番前来,一则是奉家师之命前来慕容山庄拜会慕容庄主,送上贺礼,二则北刀王林老前辈在慕容山庄不幸遇害,亦是为调查林老前辈死因,路过此处,不曾想叨扰了前辈。\&
老者闻言,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林大侠的死,着实可疑。据老夫所知,他与慕容老庄主颇有渊源,生前行事向来端正谨慎,不会轻易树敌,此番在慕容山庄丧命,属实难料。”说罢长叹一声,甚是惋惜。
易水寒突然插话道:“前辈,我们曾在山庄别院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此女一身青衣打扮,看样子像是慕容山庄的侍女,只是她不幸香消玉殒,死状凄惨,不知是何人所害。\&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此事与慕容山庄脱不了干系。只是慕容世家向来低调,不问世事,何以会惹上如此杀身之祸?莫非是那位新的庄主...\&说到这里,却是话音一转,“此事不宜妄下定论,还需从长计议。\&
“新的庄主?”秦默风不解道:“慕容庄主不是威震武林,受众人敬仰的慕容德选前辈么?”说完和钟逸风对视一眼,神色一闪而过的慌乱。
老者察觉有异,打量着秦默风和钟逸风二人,冷冷说道:“衡山派陈煌近向来以清风出世自居,与江湖上其他势力鲜少来往,此番派你二人千里迢迢来姑苏慕容拜会,是何目的?”话锋一转,眼神凌厉地盯着秦默风、钟逸风二人。
秦默风心下一紧,默默握紧剑柄,眼角余光环顾,殿上只有那老者、丁香和一名黑衣男子,但不知这藏龙寨寨主武功修为,不敢贸然动手,于是和气道:“我们衡山山涧生有一种草药,叫做血竭,虽不是极名贵药材,却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病痛之体服用,家师听闻慕容老庄主近日身体抱怨,苦受病痛折磨,才命我和师弟下山前来拜见。”说着打开随身包裹,取出一方木盒,里边平平整整摆满了石碣。
那老者起身离座,取过木盒,凑到鼻间一闻,果然是药材的味道,轻叹一声道:“这药是石碣不假,但老庄主怕是用不上了。”
几人闻言皆是一惊,秦默风问道:“这话是何意?”
老者从秦默风几人身前走过,逐一观察了一遍,最终停在梅剑之面前,幽幽说道:“慕容老庄主已于半年前因病离世,如今的慕容庄主是慕容德选的大女儿慕容离。”
“慕容离......阿离?!”梅剑之忽地记起那日梅林的呼唤,那白衣女子武功武功深不可测,又是芳华年纪,难道她便是慕容庄主?
老者接着说道:“自慕容大小姐接任庄主之位后,江湖上便无端生出许多风言风语,使得山庄鸡犬不宁,哎!”
伊尹、伊若水听罢,既知一路上所听果然是真的,原来慕容老庄主当真不在人世,膝下无子,偌大个基业只能传给长女,平白惹来许多眼红和非议。
伊若水道:“我与家姐一路上也略有耳闻,说什么慕容庄主长相妖媚,男人见之忘神,更有荒诞传言,据说慕容山庄内关押着一男子,此人身负绝世武功,不知是何缘由放出话,只要武林中哪位豪杰能将此人救出,便传授他毕生绝学。”
那老者重重叹了口气,恨声道:“荒谬!纯属无稽之谈!”伊若水瞧他神色焦虑,眉间紧锁,似对慕容山庄极是关切,不禁奇道:“前辈,何以谈起慕容庄主,您会如此生气?这藏龙寨与慕容山庄有什么渊源不成?”
老者踱了几步,望向殿外茫茫山峦,神色黯然道:“老夫与德选兄相识几十载,承蒙照拂,在此安家,如今德选兄先老夫而去,留下偌大基业,老夫自当替他守护。”原来这老者名叫韩戴生,年轻时拜入崂山门下做俗家弟子,练得一身好功夫。后为养家,去了当时的胶东知府门下做打手,官差办案虽不如武林争斗那般血雨腥风,也是提着脑袋刀尖舔血,挣的银子都是拿命换取。
一日韩戴生奉命捉拿绿林贼子,在丛林蹲守半日,终于等来了那群贼人,二话不说拔刀迎上,直接朝其中一人砍去,那人猝防不及,被一刀砍中脖颈,登时毙命。其余同行三人哪里忍得了,拔出随身家伙一哄而上,朝着韩戴生要害劈去,韩戴生斜闪许寸,大声喝道:“你四人在密州板桥镇盗取良家财物,还奸杀了家中妇女,知府大人命吾等拿你们归案,还不速速投降!”
那三人面面相觑,忽地大笑起来,一人说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老子?大哥,三哥,他杀死了二哥,咱们先将他抓住!”说罢纵身跃起,长刀急挥,朝韩戴生头颅砍去,另二人互瞧一眼,也拔刀相向,三柄长刀齐齐攻上,韩戴生不敢托大,抽出腰间佩剑隔开头顶长刀,斜身半蹲躲开,左掌猛击,抓住其中一人握刀手臂,狠狠一掌,那人手腕吃痛,长刀掉落,“哎呦”一声退后两步。
老末四弟扶住那人,说道:“大哥,你没事吧!”那人捂着手腕,急道:“四弟,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哎呦,疼疼疼!”
那唤作四弟的立时领命,挡在其余二人身前,说道:“我兄弟几个仁义心善,不想以多欺少,这样吧,你与我单打独斗,你若胜了,我们兄弟便乖乖伏案!”
韩戴生瞧他面黄肌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哼”了一声道:“就凭你?好,我便与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