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我美吗?”
陆婉莹突然开口问道。
这话倒是让赵峥感到有些措不及防。
看着陆婉莹姣好的面容,赵峥当然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他笑着点了点头。
“陆小姐的相貌,自然是世间少有,堪称绝代无双!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仿佛兮如青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芳之回雪!”
赵峥搜肠刮肚,将脑海之中形容美人的话语,一股脑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陆婉莹被他夸的低下了头,但心中却一阵窃喜。
“我模样竟然长到了赵公子的心坎上,家世也丝毫不差,只要我嫁给赵公子,将来陆家的钱财大部分肯定要落到你手中。”
“可你为何会说出适才这般婉拒的话来呢?莫非你觉得娶了我之后,我会家世压你,让你不得自在?”
“你大可以放心!今后不管你打算考取功名还是做任何事,我都绝对不会干涉,只会老老实实做你的贤内助。”
陆婉莹笑着说道。
赵峥苦笑着摇了摇头。
“与其束缚你的自由,让你依附于我而活,我更希望你能活出自己的风采来。”
陆婉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转而浮起了一丝哀戚之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还是嫌弃我客服的流言蜚语,对吗?”
她凄然一笑。
“也对,世间男子总是惦念我的姿色,可真要是提起娶我之事,却一个个如避蛇蝎!”
“本以为赵公子在宴会上所言为真,丝毫不介意妾身背负着克夫的名号,可没想到,终究还是不能免俗。”
眼看着陆婉莹误会了自己,赵峥急忙解释道:
“你想错了…什么克夫不克夫的,先前我便已经跟你说过,那两人的死纯粹是自己命不好,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是想和你相处一两个月之后,咱们在讨论结婚的事,你以为如何?”
“这样一来,我们彼此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等到结婚之后不至于发生太多细小摩擦,相处的只会更加融洽。”
听到赵峥这么说,陆婉莹再一次破涕为笑。
她有些愧疚的向赵峥道歉:
“抱歉,是我误会了你,我还以为你和其他文人士子一样,嫌弃我…”
赵峥急忙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以你的相貌,只有嫌弃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嫌弃你的份?我倒是希望你日后,也能如今日这般,视我如初。”
赵峥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陆婉莹行了一礼。
“今后还请陆小姐多多照顾了。”
陆婉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一丝严肃的表情,同样还以一礼。
两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下诗词歌赋,以及赵峥家中的情况。
得知赵峥现在寄居于城郊的一处偏僻院落,陆婉莹不由得一阵心疼。
“阿芙这么小这年纪怎么能让他吃苦呢?不如你和她就来我们陆家住下吧!反正这里房间足够多,在这衣食无忧,甚至还能给阿芙请最好的私塾先生。”
在陆婉莹心中,就已经将赵峥和阿芙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它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芙在荒郊小院里受苦。
“此事倒也不着急…你我二人还没有澄清,我便来到陆家居住,多少也是有些不合适的。我虽不惧外界的流言蜚语,但肯定有许多好事者会说你的闲话。”
“如今我身为捕快,每月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能勉强糊口,至于阿芙教育之事,我想没有哪个私塾先生比我更强了。”
赵峥这段时间已经写出了几册启蒙书籍,每日倒也能抽出一些时间来教阿芙。
而阿芙也没有让他失望,学起知识来进展飞速,堪称天下少见的天才。
“既如此,那赵公子往后可要多带阿芙来陆府上,与我多多走动。我与这孩子一见如故,实在心疼的紧。”
陆婉莹笑着说道。
她和阿芙在诗会上第一次见面,相处就非常愉快,若是能提前和小姑子搞好关系,想来以后赵峥定然也会离不开自己。
赵峥点头同意了。
在陆婉莹的劝说下,他又吃了几杯酒,便起身告辞。
“今日本是我在永安坊当值,误打误撞成了你的夫婿,但还有公务在身,自然不便久留,今后若是想要寻我,你可以来城郊小院找阿芙亦或者马夫人。”
看着赵峥颀长的身影,陆婉莹眼神中波光流转。
“看痴了?你已二九年华,许多与你同龄的女子早就已经相夫教子,我本以为这场比诗招亲,定然会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结果。可没想到你竟然寻得了如此佳婿良配!”
陆员外的身影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他笑呵呵的看着自家动情的女儿,说道。
向来大大咧咧的陆婉莹听到自家父亲调侃的话语,一张脸再次变得通红。
不过她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道:
“倘若赵峥说的是真的,这一首词作并不是他派人交到咱们陆家,而是另有其人…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她是个非常聪慧的女子,纵然如今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仍然没有失去理智,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此事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一首词作乃是宁王府送过来的,想来也只有宁王世子才会做这种事吧?”
“周衍那小子,平时就喜欢和一群文人士子混在一起,或许他偶然间从赵峥口中得知了此诗,借花献佛送到你这里来了。”
“倘若真是如此,细算起来,周衍还是你为你牵线搭桥的媒人呢!”
陆员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哪怕他也发现事有蹊跷,却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宁王世子位高权重,应有尽有。
又怎么可能会算计小小的陆家呢?
可陆婉莹却并不像她那么乐观,她的眉眼之中,仍旧带着一丝难以褪去的愁绪。
“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我们陆家不过是商贾之家,虽然有些余财,但论及权势肯定比不上宁王府。”
“倘若宁王府真的算计我们陆家,恐怕绝非我们家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