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详细解释了一遍胸衣的效果。
庞秋燕听完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姐姐怎么又大了一圈,原来是胸衣的功劳啊。”
“姐姐,你这个长得就已经很欺负人了,再穿上胸衣……难怪孤鸿楼天天高朋满座。”
谢清欢没好气的说道:“瞎扯什么,那些人又不全是冲着我的……他们是为了喝酒,顺便听曲儿。”
庞秋燕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越看越满意,道:“姐姐,这可是好东西呢,有了它,我就算带病参加花魁大赛,至少也能进前八。”
谢清欢道:“先别忙着高兴,这件胸衣是徐小姐送你的。以后你想换别的款式,就得掏钱了,这可不便宜。”
庞秋燕道:“能有多贵?”
“三十两。”谢清欢道。
庞秋燕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多少?”
谢清欢道:“物以稀为贵嘛。”
“何况胸衣带来的优势,可不是区区三十两可以相提并论的。”
庞秋燕撇了撇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太贵。”
“姐姐,你在孤鸿楼唱曲,挣来的钱不会全用来买这个了吧。”
谢清欢道:“那倒不是,我穿这个不用钱,我是代言人。”
庞秋燕愕然:“什么人?”
“红颜醉的广告你看过吧。”谢清欢道。
庞秋燕回忆了一番,恍然道:“哦,广告上确实写着,你是代言人。”
“当代言就可以不花钱?”
谢清欢点了点头。
“那我能当这个代言人吗?虽然我的胸没有姐姐大,但也不算小嘛。”庞秋燕道。
谢清欢道:“只要你还在青楼,就当不了这个代言人。”
“至于为什么,你别问我,因为这是陈公子、徐小姐二人定下的规矩。”
“不过徐小姐也说了,前期购买胸衣的客户,都可以直接成为胸衣的顶级会员,不仅价格能有很大的优惠,胸衣出了新款,也可以第一时间拥有。”
“你要是愿意穿胸衣,在花魁大赛上表演,我就能把你的名字写到会员名册上。”
庞秋燕连连点头,道:“我当然愿意,一百个愿意。”
谢清欢道:“那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别吃瓜子了啊。”
谢清欢起身正要走,丫鬟桃子又走了进来,道:“小姐,出大事儿啦!”
庞秋燕道:“别急,慢慢说,什么大事儿。”
桃子道:“听雪楼那边传来一首词,咱们这边的公子都被震慑到了,现在楼里的气氛很怪。”
庞秋燕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听雪楼那边可是邀请了静安县小诗仙朱山朱公子的,朱公子出手,可不得把咱们这边的人给震慑住么。”
桃子道:“不是的小姐,这首词是陈浪写的。”
“还是一首豪放边塞词。”
谢清欢愣住了,道:“陈公子的词?拿来我看。”
桃子将誊抄着词的纸递给谢清欢,同时绘声绘色的说道:“陈公子不仅写了这首震慑全场的词,还把县丞的公子凌高远暴打一顿,头都给打破啦。”
庞秋燕兴致高涨,从倚靠变成盘腿,道:“真有趣儿,快仔细说说。”
谢清欢则已经完全沉浸到了纸笺上的词作,听不见外面的杂音。
她跟陈浪相识有一段时间,但彼此之间的交流却并不多,除了挂在孤鸿楼上的半阕“水调歌头”外,陈浪也没在谢清欢面前展露过什么才华。
至于说陈浪交给自己唱的曲儿、交给田先生说的话本,这些在谢清欢看来,并不能算是才学。
刚才庞秋燕说说水调歌头并非陈浪所写,谢清欢虽然不相信,但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希望陈浪能自证的情绪。
这情绪来得属实莫名其妙,可偏偏就是出现了。
眼下这首词,算是给了谢清欢一个满分回答。
“哈哈哈,这位陈公子,写词豪放,做人也是豪放!”庞秋燕的笑声打断了谢清欢的思绪。
丫鬟桃子道:“小姐,这首词……当真写的好么?宁公子他们听完这首词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呢。”
庞秋燕则看向了谢清欢,道:“姐姐,你觉得呢?”
谢清欢道:“临水第一才子的名头,今夜后就要落到陈浪陈公子头上了。”
庞秋燕道:“半首水调歌头,一首满江红,以后无人再敢对陈公子的才气提出半分质疑。”
“唯一可惜的是,不知何时才能听到水调歌头的下阕哟。”
“姐姐,不如你用美色去引诱陈公子,哄骗他说出水调歌头的下阕,解了妹妹的心结嘛。”
谢清欢没好气的说道:“又在胡说,陈公子是有家室的。”
庞秋燕道:“切,有家室怎么啦?来红袖招的,大多都是有家室的。”
“家花不如野花香嘛。”
谢清欢拧了一下庞秋燕的鼻子,道:“再乱说,我以后都不来了。”
庞秋燕急忙认错,“好姐姐,我不说便是,你可别不来。”
谢清欢道:“时辰不早,我真要走了。”
“胸衣如果哪里穿的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谢清欢走后,丫鬟桃子才注意到自家小姐穿了一件新奇的衣裳,胸前的沟壑,眼睛落进去,就很难在出来。
庞秋燕站起身来,转了个圈,道:“怎样?好看吗?”
桃子道:“小姐,你真真是要迷死人呢。这要是让宁公子看到,怕是要当场把你连皮带骨全都给吞啦。”
庞秋燕解下胸衣,道:“来,你也感受一下。”
“你若是也中意,明儿个我去找清欢姐,再跟她买一套。”
“而且我还要多买几套,陈浪把凌高远打了,凌县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这买卖,明儿个就黄了。”
庞秋燕口中的凌高远,此刻也确实在跟亲爹诉苦。
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爹,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陈浪那厮,欺人太甚!”
“你看把孩儿打的,都没有人模样了。”
“不把此人送入大牢,孩儿……孩儿就无脸在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