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菜好了,您慢用!”店小二端了两盘绿油油的炒菜,放到了罗通和柳青青面前:“炊饼马上就出锅,您二位先吃着。”
“哎,你等等。”罗通伸出筷子,把菜上下翻了一遍:“来来来,你告诉我,鸡蛋呢?”
“哎呦,对不住,忘了放了。”店小二一脸油滑像:“要么您对付吃一口得了。”
罗通皱了皱眉头:“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们就这样糊弄我?”
“这嫩么就是糊弄你了?”店小二眼睛一立:“咱家做菜就这样,对了,您二位先把账结了,一两银子!”
“多少?”柳青青张大了嘴巴:“你这是做生意么?你还不如直接抢。”
“嗯,你说的有道理。”店小二一伸手,从腰后面抽出一把匕首:“那我还真就抢了,涨价了,十两银子放你们走。”
“这光天化日的,你就敢这样干?这里可是涿州城里啊,不是乡下。”罗通乐呵呵地看着店小二:“谁给你的勇气?”
“呦呵?跟小爷犯横是吧?”店小二已经变成了一脸凶相:“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可着这涿州城,一左一右,谁不知道我笑面太岁?乖乖掏钱,你好我好,不然,哼哼,这小妮子长得可真不赖……”
店小二涎着脸,伸手就想去捏柳青青的脸。却只见眼前一花,匕首已经被柳青青夺了下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柳青青左右开弓,就是一阵大嘴巴扇过去了。基本上,就是一巴掌,然后一刀背。
“真是给你脸了,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学人家劫道?”柳青青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这饭也没法吃了,柳青青稍稍教训了店小二一顿,两个人从这家饭店走出来。罗通回头仔细看了一眼立在街边的招牌:“好再来?这谁会再来啊?”
“你提醒我了。”柳青青说完,用抢过来的匕首,一顿横劈竖砍,把招牌劈烂掉,最后一甩手,把匕首甩到房梁上,这把不是很锋利的匕首,没进房梁有两三寸。
“宝贝儿,你好厉害,这手飞刀,有空教教我。”罗通鼓着掌,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一样。
“贫嘴。”柳青青白了罗通一眼:“再找一家吧,我都饿了,早知道我就留在家里等你回来了,吃惯了翠屏姐的手艺,这外面的饭菜简直没法入口。”
“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反正咱们也没出来太远呢。”罗通故意这样说道。
“我偏不!”柳青青用手一指前面的一家店:“清真牛肉是什么东西?”
“呃,就是牛肉,走,咱们过去看看。”罗通跟柳青青牵着马往前走了一段,把马拴在那家清真牛肉门口,抬脚走进店里。
店里就一种感觉,冷清,好像从来没有人一样,一个虬髯大汉,蜷缩在柜台后面睡觉。
“老板,你这有什么吃的?”罗通把原来想的半斤熟牛肉,一坛女儿红憋了回去,直接问那大汉。
大汉听到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我这里只有清汤面,要不要?”
两人一脸失望地从清真牛肉的店里走出来,涿州不大,能选择的范围更小,现在,一家黑店,一家啥也没有的面条店,然后,剩下的店怎么看都不像饭店的样子。
“这怎么办?要不就吃碗清汤面,先赶路?”罗通征询柳青青的意见,这也是他不想带柳青青出来的最重要的原因,这个年代出门,吃饭就是很难解决的一件事。
京师是什么都有,啥都不愁。沿着运河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市镇,也都还好,但沿着官道往南走,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俩人只好回到清真牛肉那家店,要了两碗清汤面,等做好之后,真是清汤,一丝油星都没有,可以叫白水煮面条都没有问题,良心老板在汤里加了点盐,好歹算是有了点味道。
俩人对付着吃完面,付账的时候,那大汉也没多要,收了十文钱。
“走吧,下一站,保定府!”罗通走出门,伸了个懒腰,解开马,正要翻身上马。从街上过来了一队衙役,远远地冲着罗通喊道:“那谁,对,就你,别走!”
罗通皱了皱眉头,他看见刚刚那个店小二跟在衙役后面,这是地头蛇在找事了。
衙役们晃到罗通面前:“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何在涿州城里行凶?”
“我们可没有行凶,倒是这个黑店,想抢劫来着。”罗通指着那个店小二说道:“哎,打不过就叫帮手,你不中用啊。”
“胡说八道,这都是涿州城里的老住户了,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倒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带头的衙役凶神恶煞一般,一指柳青青:“来人,把这悍妇给我绑了,送到大牢里,等候发落。”
“且慢!”罗通看着带头那个衙役:“涿州可离京师没多远啊,你们这样,还有王法么?”
“王法?呵呵,老子就是王法!”带头的衙役冷笑一声:“都给我绑了,带走!”
几个衙役一拥而上,罗通手腕一翻,刺刀已经握在手里,一阵刀光闪过,那几个衙役的手上都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人的痛觉要滞后一些,几个人都是愣了一会儿,才发出呼天抢地的嚎叫声。
“大大大,大胆!”带头的衙役抽出腰刀,指向罗通:“大胆刁民,竟敢袭击差役,罪加一等!”
罗通往前一冲,刺刀直接架在了带头的衙役的脖子上:“看咱们谁大胆?你信不信,我现在取下你的人头,非但不会受罚,反而还会升官?”
那衙役一听,就知道今天自己踢到铁板了,他连忙丢掉手里的刀,告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求大人开恩,放小人一马。”
“我在定海侯府办差,不管你背后是谁,想跟我继续碰,让他到京师去!”罗通冷冰冰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贪赃枉法,包庇真凶,下次再叫我遇到,我就先斩后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