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过程甫一结束,郑长春便不失时机地一刀割断了锦鸡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立即举起了葫芦,精准地接住了这珍贵的五彩锦鸡之血,直至葫芦满满当当。
“检测到五彩锦鸡之血。”图录适时地给予了确认,其可靠性不容置疑,这意味着血的价值与效用得以保证。这只经转化的五彩锦鸡虽体型不小,血量却颇为有限,仅仅填满了葫芦而已。他急忙将血葫芦收入储物袋内,妥善保存。
俯视着地上已化为高仿五彩锦鸡的尸体,郑长春发现其体积远超一般公鸡,尽管不及玄天剑派中的原版巨大,但其羽毛质地坚硬且数量适中,实为制作法器的上佳材料。他小心翼翼地拔下每一根羽毛,同样珍重地放入储物袋内。
至于余下的鸡肉,同样是炼丹的好材料。然而,由于手头暂无匹配的丹方,且顾虑到肉质不宜久存,他灵机一动,决定在林间生火,将之慢慢烤熟食用,以避免浪费。
正当烤肉香气在林间弥漫,一句不满的嘟囔忽然从林外传来:“哼,什么好大哥,自己躲起来偷偷享用美食!”此言出自许滢之口,让郑长春心中一惊。
紧接着,树丛后探出了两张疑惑的脸孔。吴佑真急匆匆跑来,一脸不解地质问道:“你怎么能偷人家的鹅来吃呢?”郑长春一时语塞,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反问道:“你要不要也来点儿?”
吴佑真环顾四周,狡黠一笑,随即席地而坐:“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我来帮忙,也算是咱们一起毁尸灭迹嘛。”
“我已经付过钱了。”郑长春连忙辩解道,没想到这一说辞反而惹来了许滢更大的不满:“给了钱就更不该瞒着我们单独行动!”她一边生气地说着,一边不甘示弱地坐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郑长春颇感无奈,深知过多的解释只会增加更多的漏洞。“可能是廖大哥以为我们都睡下了,所以不想打扰我们。”吴佑真及时出面调解,试图缓和气氛,郑长春则只能心领神会地应和着,暗暗希望这场小插曲能尽快过去。
郑长春的神色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他轻轻拨动着烧烤架上那色泽金黄、闪烁着诱人光泽的不明生物。那生物蜷曲在火焰的包围之中,外表奇异,引人注目。
“这究竟是鹅的变种,还是某种奇特的鸡?”许滢的目光中满是困惑与好奇,她紧盯着那躺在火架上,体型与鹅相当,却拥有着异乎寻常短小脖颈的生物。更令人惊奇的是,它的喙竟是尖锐的,完全不同于寻常家禽。
郑长春意识到自己编造的故事即将漏洞百出,于是他选择闭口不言,语气冷淡地下达了命令:“想吃,就专心品尝,不必多问。”
一旁的吴佑真见状,连忙拉住许滢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多言,顺势让她坐回原位。自打他结识郑长春以来,这位被众人尊称为“廖大哥”的人物,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区区洗髓丹这般珍稀之物,廖大哥都能慷慨给出两颗,更何况是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烤着这等奇异生物,其中的奥秘岂是几句询问所能揭开的!
吴佑真心想,只要廖大哥敢吃,我便无惧。
待烤制完成后,郑长春手持匕首,灵巧地从那看似锦鸡的胸部切下一块肉,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即便热气腾腾,他也几口便吞咽下肚,一脸享受。
吴佑真也毫无顾忌地跟随着,割下一大块肉,大快朵颐。
见二人吃得津津有味,许滢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这究竟是什么肉?真是香得过分!”吴佑真惊叹道,声音中难掩兴奋。
郑长春目光深邃,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肉来历非凡,无从解释,你只需尽情享用便是!”说罢,他伸手轻轻一折,将一只“鸡腿”分离,慢条斯理地品味起来。
肉质鲜嫩无比,虽似鸡肉,却又夹杂着别样的风味,每一口都是新奇的体验,让人欲罢不能。
许滢在品尝了几口之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惊呼连连:“这是我这一生中尝过的最美味的肉食!”
紧接着,三人如风卷残云般,将这变异而来的五彩“锦鸡”吃得只剩下满地散落的骨骼。
然而,当盛宴结束,吴佑真突然惊恐地呼喊:“怎么回事?我为何站不起来了?”他双腿沉重如铅,任凭如何挣扎也难以挪动分毫。
郑长春连忙伸手相助,可刚一站立,便猛然倒地,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姿态:双脚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固定于地面,身体却无力地平躺在地,显得极为诡谲。
“呵,真是太惬意了……”吴佑真触地后,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双眼缓缓闭合,既像是沉入了深深的梦乡,又仿佛生命之火已然熄灭,身体再无任何动静。
转视许滢,她的脸上同样洋溢着令人费解的笑容,双手仿佛化作了羽翼,在空中不断挥舞。
“飞吧,飞吧——”她口中喃喃低语,沉浸在某种奇妙的幻想之中。
目睹这一幕,郑长春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愤怒——糟糕,他竟忘记了这五彩“锦鸡”体内蕴含剧毒!
胸腔内涌动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猛地挥出双臂,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击四周,只听啪啪啪连声巨响,周围的树木纷纷倒伏,枝干断裂,场面震撼。
怒火平息之后,郑长春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最终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沉沉睡去,周围的一切归于宁静,只剩下篝火还在不甘寂寞地跳跃着。
晨曦初露,天边微明,一抹淡蓝渐渐渲染开来,如同水彩在宣纸上晕开的轻盈。郑长春悠悠转醒,周身被朦胧的曙光轻轻笼罩,却也难掩周围一片狼藉。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所及,只见四周散落着断裂的枝桠,参差不齐,原本葱郁的小树林,如今竟好似遭受了一场风暴的洗礼,变得光秃而凌乱。
踉跄着脚步,郑长春急于离开这片废墟般的小树林,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在诉说着昨晚那场未知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