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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的尸体被摆放了两天,五条家终于盼来了六神凛的身影。
他们就说嘛——六神凛肯定不会放着悟不管的!
好歹也是悟也是她一把咒灵一把任务拉扯大的学生……轻易就给杀了,多说不过去啊!
所以……六神凛是来复活他的吧?
在众人希冀的眼神中,金瞳少女冷声开口,话中仿佛淬了满山的冰雪。
“怎么还没下葬?”
五条家众人:“……”
心中就这样缓缓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最终,五条家主站出来,强作冷静地问:“所以,悟真的没希望了?”
跟着六神凛一起来的奶牛猫像啄食的鸡般疯狂点头:“真的真的。”
五条家主瞳孔地震,声音颤抖,战术后仰,失声惊叫,“……他真没法活了?!”
奶牛猫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他人都死了,当然没办法活了啊。”
五条家这都把他的尸体放了两天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一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吗?
这次和灵魂切片那次可不一样,那一次是似死非死的超绝叠加状态,五条悟的灵魂还没陷入地底深眠呢,只是脱离了壳子。
这次可不一样。
这次小缅因是原装的芋泥麻薯,死的就真的只有五条悟而已。
五条高层听到这样的噩耗,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了,但是面对着六神凛愣是没表现出来一点点。
“悟……六眼……六眼又死了……”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
新上任的高层恍恍惚惚地看向家主:“家主……那葬礼还要办吗?”
六神凛说要下葬。
六眼也已经死了。
……还有什么理由不办吗?
“办吧。”家主闭了闭眼,“悟虽然死得不明不白……”
他看了六神凛一眼,“不明不白”的死因指向谁已然明了。
这是五条家主最大程度的内涵了。
见面前冷漠的少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五条家主当即脸色扭曲,咬牙切齿:“就算我们五条家的六眼死得不明不白……也得让咒术界看看——”
他的话戛然而止。
看看什么?
自然是看看六神凛到底做了什么恶事。
她对咒术界众犯下滔天恶行,连死亡都无法抹消她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六神凛简直和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没什么区别。
她死不了,那就封印,那就让她和两面宿傩一样永远没办法重新醒来,只要咒术界联合起来……!
六神凛的眼中浮现出不达眼底的笑意。
五条家主的思绪骤然间滞涩,脑海霎时一片空白。
六神凛离开了。
*
葬礼在五条悟死后第三天开始举办。
本来这样的仪式应该很需要准备很久,逝者身份高,自然葬礼隆重且程序繁琐。
但最近几个月,五条家举办葬礼的经验尤其丰富,很多东西甚至还有之前举办葬礼剩下来的现成的,都不需要去继续准备。
这是五条悟的第二场葬礼。
第一场葬礼在三年前,六眼神子破棺而出,带着提前觉醒的术式和“死而复生”的消息让咒术界震了三震。
没想到这才三年,五条悟才七岁,正是一般大族子弟学习咒术的好年纪。
可六神凛揠苗助长式教学让他迅速成为咒术界最年轻的一级咒术师,也成功让他成为咒术界术师生涯最短暂的咒术师。
——摊上这么一个老师,他们家神子绝对是上辈子造孽。
太惨了,真的是太惨了。
葬礼于算好的时间正式开始,六神凛甚至还有脸来现场观礼!
她站在最前方,还让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第二只猫去叫了个一看就是平民咒术师的小屁孩来到了最前方。
一个凶手,一个平民。
就这么视若无睹地越过一众五条家高层,来到了最接近棺木的位置。
夏油杰抬头看去,面前摆放着五条悟的黑白照。
白发的神子在书页大的相框中笑得开心,细碎的发丝像蒲公英般随风飘扬,看起来特别快乐。
而现在,他的朋友就这么死了。
美好的画面永远定格在昨天,不,大前天。
敏感的五岁孩子情绪再一次崩塌,忍不住又感到鼻头泛酸,他强忍着泪水,哽咽着掏出自己准备的东西。
“我给悟准备了洋甘菊和他最爱的多倍糖小蛋糕,可惜他不能吃到了……”
夏油杰喃喃自语,“六神女士,你说人死后真的不能复生吗?”
六神凛语调沉凝如一汪寒潭:“只要想,那就可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悟确实还在我的心中活着……”夏油杰继续哽咽,“但、但这不一样。”
六神凛没说话了。
五条悟音容宛在,夏油杰黯然神伤,六神凛沉默不语,背后站着的五条家一行人恨的牙痒。
夏油杰经历了一节很深刻的死亡教育。
他吸吸鼻子,最终问出了自己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所以,悟到底是怎么死的?”
六神凛依旧平静:“我杀的。”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眼眶通红的夏油杰僵住了。
*
等等,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夏油杰愣愣地看了一眼音容宛在的五条悟遗像,又飞快转头看向面色波澜不惊的六神凛。
来回扭头看了好几次后,他好像终于从六神凛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后知后觉品出点东西——
六神凛的神色看起来还挺认真。
夏油杰脑袋发懵,嘴里先脑子一步把话秃噜出来:“六神女士……您骗人的吧?”
他还是不敢相信,觉得六神凛肯定在活跃气氛……虽然效果不太好。
但至少她都来参加葬礼了,肯定是想要以尽量轻松的姿态来面对这一切……
个屁啊!
夏油杰提高了音量:“人……人真是你杀的?!”
这一声,带着三份震惊三分痛心三分恍然和一分不可置信。
幼小的孩童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冲击,当即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被换季的凉风打了一拳,痛到要炸开了。
六神凛垂下金眼,“我从不说假话。”
夏油杰又转头看向今井拓也,希望这位靠谱的成年人可以告诉他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是假的,事情不该如此荒谬。
可是今井拓也避开了他的目光。
中年社畜的语气很轻:“夏油少爷,六神大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是习惯她不合时宜的开玩笑?”
“不。”今井拓也表情木然,就像一连参加了五十场葬礼般麻木,“是习惯六神大人的随心所欲。”
他叹了口气,并未掩饰自己的音量,看向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半晌才说:“夏油少爷,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想要进入咒术界,还是想清楚比较好。”
“咒术界的死亡率太高了,威胁到咒术师生命的不仅仅是咒灵,还有六神大人。”
今井拓也是运气比较好,刚巧成为了六神凛唯一指定狗腿子,某种意义上算是保全了性命。
他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在哪干活不是干活,更何况,今井拓也进入咒术界的初衷就是为了活命。
和夏油杰不一样。
被五条悟亲口认证可以成长为咒术界第三的夏油杰绝对不是必须要为咒术界卖命。
未来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自己发展组织,然后承接业务。
可这话说给现在的夏油杰听,他只注意到一件事。
黑发狐狸眼的孩子大惊失色,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所以……悟真的是这么死的?!”
“等等……杀人是犯法的吧?”
听见他问出这么纯真的话,身后一行耳聪目明的咒术师顿时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死感。
呵呵……杀人犯法?
且不说普通人的法律在咒术界根本不适用,就算是咒术界真的有法律……那至少也得有咒术师愿意遵守吧?
咒术界就是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六神凛更是患者中无人出其右的翘楚。
上一个这么癫的还是喜欢吃女人和小孩肉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可在很多人的心中,万恶的六神凛是和他们同时代的、需要所有人直面的天灾。
遥远的千年前哪怕再怎么不乐观也已经过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两面宿傩的结局,相比之下,所有人对六神凛是否能被封印都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一句杀人犯法?
笑死,现在应该没有谁能比咒术界众人更希望她被法律制裁,然后判处死刑了。
咒术界倒是也有死刑。
但死刑摆在那里,就跟薄纸一样脆弱儿戏。
今井拓也苦着脸:“夏油少爷,您问的问题还真是让我无法回答。”
“表里世界的差别非常大,咒术界和您认为的「规则」并不适用。”他说,“死亡由六神大人一手操控,但就像她说的,只要她想,您当然还能再见到悟少爷。”
死而复生,六神凛绝技。
可夏油杰还是输在了常识太多。
完全没想过好朋友死而复生放可能性,他脱口而出:“这、这不太礼貌吧?”
悟都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还要掀开盖子看他最后一眼……虽然在此之前没参加过葬礼,但夏油杰直觉这不对劲。
今井拓也语气古怪:“有什么不太好的?”
死而复生那不是人人渴求的事情吗?除了掌握这个秘法的六神凛本人不愿意,今井拓也还没见到过不愿意的。
“可是……虽然没办法征求本人意见……但我觉得悟和他的家人应该都是不想的。”
掀开棺材板见最后一面……怎么想都太失礼了吧!
“谁说他们不想?”今井拓也语气更古怪了,“全咒术界最想的就是五条家了。”
夏油杰:“……啊?”
他慢腾腾转头看向身后五条悟的族人们,只见偷听他和今井拓也聊天内容的家主眼睛都发亮。
五条家主清了清嗓子,看向夏油杰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热切:“那个,杰君、是叫杰君对吧?”
夏油杰懵懵点头,就像风雨里的小白菜。
“我刚刚听见你们对话了,你想不想见见悟呀?”
他努力憋出一个慈祥的笑来,看向夏油杰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救世主。
五条家主指了指他身边一言不发目视前方的六神凛,悄声说:“你要是想见他一面,就去求那位。”
夏油杰睁大他的狐狸眼,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咒术界的深深震撼:“这、这不好吧……”
“我们也想见悟一面,只可惜……”家主垂眼,故作黯然神伤,“那位没动作,悟就只能一直躺在冷冰冰的棺木里。”
五岁的孩子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五条家主。
——难不成你们身为他的家人,也想要掀开悟的棺材板把人挖出来?
这不对吧!
而且为什么家人想见掀开棺材板自家孩子最后一面还得征求老师的意见,难道咒术界有什么师门必须排在家门之前的特殊关系吗?
……怎么想都全是问题!
五条家主见他不动,又催促一声:“快去啊杰君,别不好意思,你既然是悟的朋友,那还是你去同那位说更合情理。”
夏油杰又一次被震住了:“……就连友情都是可以排在家门之上的?”
他感觉自己要精神错乱了。
……果然人不能一次性接触太多无法理解的东西,就算他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已经决定努力理解咒术界的规则……他也依旧无法准备妥当。
甚至完全无法理解!
原来咒术界的师徒是可以跨越家人的关系吗?身为老师的六神凛不仅可以决定五条悟的死亡与否,还能决定他的家人朋友是否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吗?
他心乱如麻,但心中对于好友的不舍盖过了某种异样的心理,他犹豫着走到六神凛的身边,刚想开口,六神凛就说:“我听见了。”
夏油杰身后的五条家主身形顿时僵硬
她的神态一如既往,冷沉的语调仿佛夹着永不消融的冰雪。
六神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夏油杰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难过,五岁孩子的眼泪就像断线的风筝般无法控制,在意识到六神凛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之后,黑发狐狸眼的幼崽的心中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好友默哀。
六神凛杀了五条悟。
五条悟死了。
六神凛却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来往这么多的宾客里,好像没几个人为五条悟的逝去而悲伤,只有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在肃穆的环境中泣泪如珠。
然而孩子的哭声却没能感染任何人,甚至有人因为流程太繁琐已经开始聊起了天。
“五条悟死了那么多回,现在还会有人替他的死这么难过呢?”
一旁的禅院家咒术师转头对同伴感叹,“这就是普通平民咒术师之间的感情吗?还真是叫人羡慕。”
身边的同伴神态轻松,好像在说着吃饭喝水的简单话题:“诶,等我死了,你会哭这么伤心吗?”
“不至于。”那人摇摇头,“我是哭不出来,最多帮你收敛尸骨。”
“我的死可真没排面……那你把这个小家伙叫来给我哭哭坟。”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就想体验一把死了被人哭坟的感觉,他要是不来你就给钱给玩具贿赂父母……说动一个孩子还不简单?”
“可这孩子又不认识你,哪里哭得出来?”
“那你说坟里躺着的是今井拓也不就完事了?到时候再赔礼道歉,要不你说坟里躺着的是六神凛也行。”
“……”他一时哽住指着最前方的身影说,“六神凛不会放过你的。”
“放宽心,六神凛只会觉得这是祝福。”提议者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内情。
夏油杰眼眶通红,整个人精神萎靡地走完了整场葬礼的仪式,他跟在今井拓也的身边,看着五条悟的棺木被葬进土里,隔着厚厚的泥土,他和朋友就这么天人永隔。
可是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六神凛要杀死悟,难道悟不是她亲近的学生吗?
正在这时,六神凛的视线终于移到了夏油杰的脸上。
“你想为他报仇吗?”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
夏油杰紧了紧手心。
他茫然地想:……报仇?
这个词汇对他来说更陌生了。
黑发狐狸眼的幼崽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直到六神凛继续说:“如果你想,那就杀了我。”
夏油杰:“……啊?”
“虽然、虽然我觉得悟不该死……”他感觉实话实说,“但、但是我也不想杀你。”
他不想悟死,也不想成为杀人犯。
六神凛:“为什么?你不心痛他的遭遇吗?”
夏油杰:“我心痛。”
“那你想不想达成他的心愿?”
“……所以悟的心愿是什么?”
六神凛:“杀了我。”
“不行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用杀你的方式来得知悟的心愿,这样不好。”
黑发幼崽吸抹了把眼泪,满脸认真,“六神女士,我在学校学过的,生命是很重要的东西。”
六神凛:“……我的意思是,悟的心愿就是杀了我。”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不是,你们师徒……
他的大脑完全宕机了。
师生之间却互相都想送对方去死?这是什么令人沉默的关系……
“杰,你下不去手吗?”六神凛问他,“是因为道德感太高了,还是其实根本没办法适应咒术界野蛮的规则,又或者只是觉得悟的死没那么重要?”
“不是的!”夏油杰低垂着脑袋,纠结地搅着手指,“我不想悟死去,他是我的朋友,我还想再见见他,但我——”
他抬起头,又骤然哑了声。
等等……
“你在干什么?!!”
夏油杰失声惊叫,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如一阵风般蹿窜出人群。
只见六神凛走上前几步,手扣在了棺材板上。
夏油杰:!!!
黑发狐狸眼的幼崽情急之下猛的扑过去趴在棺盖上,犹带着鼻音的哭腔在静默的人群中显得分外嘹亮——
“悟已经死了,六神女士,你就让他安心睡吧!”
夏油杰死死地扒在棺材板上,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今井拓也,“今井先生,你赶紧劝劝六神女士啊!”
虽然他确实很想见五条悟一面,可他完全不希望悟的棺材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掀开!
六神凛一顿。
她匪夷所思地看着夏油杰:“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场面倏忽安静。
夏油杰讷讷地松了力道,缓慢转头看向没什么动作的宾客们,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六神凛用陈述的语气说:“我献花。”
紫色狐狸眼慢慢向下挪去,果然看见她手中拿着一束不起眼的白菊花。
夏油杰:。
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一个世间真理:原来视线真的能烫人。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这些无声的视线给烫出洞来了。
今井拓也叹了口气,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往前一捞,拉着夏油杰的手腕把他带回了人群中。
夏油杰默不作声。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不仅为五条悟感到难过,也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莽撞感到脸热,还对六神凛整个人有种无法面对的复杂。
于是他只好沉默着,跟着人群来到了五条悟的棺木前,颤抖着手献上了自己带来的洋甘菊。
正在这时,六神凛突然问:“你要不要做我的学生?”
夏油杰手一抖,豁然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手底下的棺材好像轻震了一下。
身后的五条家众人本来还觉得神子复活有点希望,结果办葬礼让心凉了半截,现在六神凛当场要收徒,他们的心又凉了剩下半截。
——完犊子。
悟看起来好像真的活不过来了。
夏油杰显然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问呆滞了。
还没等他回答,小缅因猫突然在旁边惊声尖叫,闹得白毛乱飞:“不行!我不同意!”
六神凛只是看向夏油杰:“反正悟也死了,我缺个学生,你还正好承接悟的心愿——只要你愿意。”
“不行不行不行!仆人二号怎么能替代那个家伙!”
小缅因狂乱扭动,就像个躺在地上的白色龙卷风,从语言到动作都在表达自己的抗拒。
可惜六神凛毫无影响。
夏油杰本来是想拒绝的,在对上那双金眼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思考和抗拒都在迅速转变为不源自于他本身的顺从。
那是一种很恍惚的感觉,就像突然从现实走入了梦中,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
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开始远去,他鬼使神差,脑海中竟然一直在叫唤着答应。
白色小猫眼见着夏油杰手都伸出一半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开始猛烈地扒拉棺材板,把木质的材料扣出一道道锋利的爪痕。
“……仆人二号要变成六神大人的新徒弟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混蛋!”小缅因咆哮道。
棺材板自己从内部被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神子睁着一双愤怒的眼睛从棺材里“蹭”地坐了起来。
五条悟怒目圆睁,湛蓝色的眼睛盛着破大防的愤怒:“不行!我不同意!”
满座皆静。
夏油杰突然就从那种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心有余悸,直愣愣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