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川看见他眼神还有点恍惚,直接就指着最下面的一段话。
“这里,这里才是重点!你看看!”
娄厌的确是脑子还有点乱,特别是睁开眼睛看见陆臻希后就更乱了。
娄琨。
看见娄琨两个字,娄厌简直就是脑子清醒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力气,直接就抢过了陆淮川手里的请帖,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周微微怎么成了娄家的孩子?
娄厌当年可是做过亲子鉴定了。
从他怀疑姜宜是陆家的孩子后,就做了好几次亲子鉴定报告,包括周微微和娄琨的亲子鉴定报告。
事实证明,周微微并不是娄琨的女儿。
可是现在,娄琨却以周微微父亲的身份,让她嫁给了叶一南。
娄家小姐的身份。
周微微还不配。
“这个周微微,真是骗人骗习惯了,先是骗了陆家,现在又骗娄家,想做大小姐想疯了吧。”
阿飞挽着手臂站在旁边,回想起当年周微微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情。
简直就是恶心至极。
没有公主命,偏偏要做公主。
陆从桉听见这些,心里有点难受。
当年,他把周微微接回来,是真心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女儿对待。
知道她自卑,他便给了她最尊贵的身份,给了她一切昂贵的东西。
只是为了,能弥补她这些年在周家受到的不公平和冷眼。
就算后来,他知道了周微微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出于慈心,他也没有选择把人赶出陆家。
因为陆从桉明白,离开陆家之后的周微微,会再次回到从前的深渊。
可没想到,周微微心里想要的太多太多了。
根本就不知道满足。
甚至在叶一南的诱骗之下,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
这是陆从桉最失望的地方。
陆淮川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心里的想法,他现在就是担心。
担心娄琨会再次对娄厌和陆臻希下手。
当年的爆炸,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想再发生一次了。
“厌,他们发请帖过来,就是为了跟我们正面交锋了,我想去探探路。”
娄厌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自然的没办法去赴宴了。
陆淮川也没有办法坐以待毙。
“不行!”
“胡闹!”
娄厌和陆从桉同时开口,制止了陆淮川的想法。
先不说叶一南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单单一个娄琨,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万一娄琨又费尽心思的做些小动作。
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做打算。
娄琨这样的人,是最难猜测心里真正的想法了。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他们挑衅吗?”
陆淮川可咽不下这口气,当年娄厌和陆臻希都受到了伤害,温暖还因此失去了性命。
陆淮川现在就想杀了那些人。
“你的性子就是鲁莽,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下跳,娄琨,不是一个善类!”
陆从桉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自己的儿子。
娄琨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了。
当年在泰国,所有人都觉得,娄琨是孝子。
谁家不羡慕娄老爷子有这样一个儿子。
可是,偏偏陆从桉不这样觉得。
他倒是觉得,娄琨很会隐藏自己心里真正的情绪。
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陆叔说的有道理,淮川,敌人不在暗处了,我们先不要乱了阵脚。”
娄厌倒是觉得,他们不躲起来了,反而更好解决了。
躲起来,他们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动手。
陆淮川苦闷的坐在沙发上,手痒的不得了,多久没有想打人了。
也是那些人活该。
阿飞嘴巴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脸色沉重的低了下来。
叶一南回来了。
岁梦知道肯定又要担心了。
这样的疯子,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抚养自己的孩子。
肯定是费尽心思的把徽徽抢走。
现在大家都在苦恼着娄琨回来的事情,阿飞还是没有开口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大家。
把自己的担心,全部都咽了下去。
娄厌躺在病床上,看向了天花板,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方向,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陆淮川开口。
“淮川,你去问问医生我能不能吃东西,我饿了。”
我饿了。
陆淮川现在满脑子都是担心,担心娄琨和叶一南对他们造成伤害。
娄厌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吃东西!
“娄厌,你还有心情吃东西?我担心都坐立难安了!”
“人是铁饭是钢,当然得吃饭了,你快去。”
“你!算了,看你是病患的份上,本少爷就帮你问问。”
自从陆淮川知道当年的真相后,面对娄厌的时候,就少了些针对,慢慢的恢复从前的相处模式了。
嘴巴上是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问娄厌的主治医师。
娄厌是有事情要问陆从桉,所以也把阿飞支走了。
“阿飞,我现在没事了,岁梦跟徽徽在家,我不放心,你回去陪她们吧。”
阿飞这些天也没有离开过医院。
徽徽都是岁梦在照顾着。
阿飞的确是担心她们了,也想她们了。
这不是娄厌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他走不开。
现在娄厌醒了,他也能回去看看自己担心的人。
“行,厌哥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回去吧。”
阿飞离开后,重症监护室里只有陆从桉和娄厌了。
陆从桉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娄厌这是把人支开了,有话要跟自己说。
娄厌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不只是因为陆臻希的事情,还有一个疑问,要询问陆从桉。
“陆叔,当年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是我没有照顾好希希,不过,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话,绝对没有一句谎言。”
他爱陆臻希。
陆从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他被截肢的腿。
“这条腿,是在当年爆炸中受伤的吗?”
陆从桉很难相信,娄厌居然被截肢了。
从前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居然会放任自己坐在轮椅上。
做一个整日被照顾的病人,做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病人,做一个连控制自己身体都没办法的病人。
这样的娄厌,的确是让陆从桉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