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
“铛……”
几道悠扬的古钟声,敲响了整座灵山,一缕晨曦从云层之上洒了下来。
灵山寺就坐落在灵山之上,是圣朝的佛门圣地。
天下佛法尽出灵山,一柄禅杖号令佛门。
“无尘大师。”李青山双手合十,冲着禅房内的那位白须老僧行了一个佛礼。
无尘大师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就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位男子:“李施主,这六年间早已洗却了业障,凡尘事凡尘了,你可以下山一趟,了却世俗所有事,再回到灵山来,老衲亲自为你剃度。”
“大师,晚辈早已没有世俗事了。”李青山闭上眼睛。
“事情不是你闭上眼睛就能装作看不到的。”无尘大师笑着点了一下李青山,“从相上来说,身是菩提树,心似明镜台,常常勤拂拭,莫使惹尘埃。但是你从性上讲,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从心而走,痴儿痴儿。”
李青山再次行礼:“六年前那一把刀,破了我的剑身,在我的心中果然一直有这么一道阴影在。今日我以灵山弟子下山,斩却凡尘。”
“痴儿痴儿,你还未曾剃度,当不得灵山弟子。”
李青山毫不在乎,又是一个佛礼:“今日过后,我就叫,灵山剑痴。”
……
“怎么连座破庙都没有啊,又要睡地上了。”
找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落脚地,夏芸很沮丧。
“这就是江湖呗,行走江湖哪有天天有地方睡的。”陈小飞点燃了收集起来的柴火,安慰道,“这地方还好啦,就是蚊虫多了一些。”
“哼,蚊虫交给我。”夏芸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研究了一下,找出其中一颗红色的丹药塞进自己嘴里,“这是避瘴丹,什么瘴气蚊虫,只要吃进去就不怕了。”
“还有这种好东西呢,苗疆果然不一般。”陈小飞两眼发光,开心的向夏芸伸出手去。
夏芸也开心的在瓶子里找起来,然后突然哭丧着脸:“只有一颗。”
“一颗就一颗呗,也是你自己吃的,也没有进到我嘴里,你干嘛这个表情啊?”陈小飞觉得莫名其妙。
“避瘴丹在这里…”夏芸从瓶子里翻出了一颗黑色的丹药。
“那你刚刚吃的是?”陈小飞记得那颗好像是红色。
夏芸哭了起来:“我找了一下,少了一颗七毒丹,那就是被我吃进去了!”
“啊?”陈小飞也急了,怎么还有这种事,“那怎么办?你盘腿坐好,我给你运功逼毒。”
“不用。”夏芸哭着说道。
“为什么?那是毒药啊!”陈小飞站起来就想去伸手将夏芸拉过来。
“我们练毒的啊,毒药对我们没用。”
陈小飞僵在原地,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那你哭什么?”
“我哭我自己现在还分不清丹药,回去要被阿娘骂死了。”
陈小飞弱弱的将顺手拿过来的避瘴丹还了回去,然后重新坐下。
分不清楚丹药,哪敢乱吃……
“我对你们的毒功很好奇,是像传说中的尝尽百毒吗?那要是毒功未成没抗住不就死掉了吗?”陈小飞摆弄着火柴,好奇的问道。
“不是啊,我们从小练蛊虫的,用蛊虫练毒,最后再慢慢吸收蛊就好了。”夏芸收起了丹药,坐到了陈小飞身边,“你想看看蛊虫吗?”
“不用了,谢谢。”
夏芸一副可惜的模样:“他真的很可爱。”
“你们祖师爷真的有脑子的,能想出这个办法来,让苗疆的瘴气成了你们的天然屏障。”陈小飞连忙转移话题,表达了钦佩。
“不是的,祖师爷很笨的。”夏芸反驳道,“最开始我们不练毒的,是后来才开始练的。”
“大逆不道啊!”陈小飞啧啧了一声,“小心你祖师爷爬出来打你。”
“因为苗疆有很多蚊虫,祖师爷很烦,就想着既然蚊虫会吸我们的血,那我们就在血里面下毒,毒死它们。”夏芸一本正经的回答,“这是我阿娘和我说的。”
“哇,好别致的理由!”陈小飞鼓掌。
“就是一开始祖师爷也不知道怎么在血里下毒,就只能吃毒药。后来吃死了好多人,才炼一个人出来说,为什么要自己吃毒药,给虫子吃不就好了,我们这才开始练蛊。”
“哇,好奇特的发展史,你们祖师爷在你们苗疆一定德高望重吧。”陈小飞惊呼。
夏芸自豪的抬起头:“当然,那时候苗疆有好多草药,都是祖师爷试出来的哪些吃的死人,哪些是吃不死人的。”
“你们苗疆现在还有血脉传承,的确要好好感谢你们祖师爷,是他手下留情了。”
……
“听说了吗?今日乙组比武,来了一个九尺大汉,耍一把比他人都还要高的大斧,两下就将那罗浮宫陈晓给砸晕了。”
夜晚武都的酒楼总是热闹非凡的,一天的比试下来几乎所有的江湖客都会在酒楼里高谈阔论。
“我在现场,我看到了,我滴乖乖真是和一头蛮牛一样。”一个江湖客回想着之前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
“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牛三这个人啊,西北来的,是不是铁牛卫里的人啊?听说他在进城的时候,还带了不少骑兵来。”
“想什么呢,肯定不是啊,他要是铁牛卫的人,我立马把盘子吃了。军伍里的人不能参与江湖之事,这是圣朝的铁律,江湖事江湖了。”说牛三和蛮牛一样的那个人信誓旦旦的说。
“想的真好,还江湖事江湖了。朝廷是说不插手江湖,但是不还是建立了一个天机阁来负责江湖事。”有人大笑着前人幼稚。
“天机阁和我们普通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大门大派之间的斗争,我们江湖人图个潇洒就好,不为五斗米折腰,挺直腰板。”一位嘴角带着大痣的男人非常硬气。
突然酒楼进来一个人,所有人瞬间无声。
来人身长九尺,穿着锦缎。
正是牛三。
“老板,还有空座吗?”牛三一进门大喊了一声。
还没等老板出来回话,那位嘴角大痣的男人就站了起来:“牛兄弟,来我们这里。”
“我这我这,我这也能坐。”
牛三大笑着走到第一个出声的那个人边上坐下:“多谢兄台。”
“谁喊我?”酒楼老板此时从后厨走了出来,却没有发现有谁像刚进来的。
“老板,有没有说书的,讲讲这次的武林大会。”牛三拍拍桌子,对着老板喊道。
老板尴尬的挠挠头:“还没有请。”
“老子出钱,给老子去请,请好的,老子有的是钱!”牛三很豪气。
“牛兄弟,你有所不知道,我的专业是说书的。”同桌的那个嘴角大痣的男人害羞的讲,“倒不是什么钱不钱的,就是喜欢说书,特别是给我牛兄弟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