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云霆抱着草料走了过来,见到于非后,抱拳道:“侯爷。”
于非点点头,望着那马:“这马……”
方云霆把草料放入马槽,笑道:“侯爷不是让卑职找这种矮马吗?卑职寻来了。”
于非抚摸了一下马鬃,笑道:“我就随口一问,没想到你还真找来了?”
“也没费什么功夫,不过这马的价格可不便宜,本来一匹叫价二百两,不过那马贩子见卑职是夜翎卫的,就打了个五折,一百两就卖了。”
于非一脸震惊:“这破马这么贵?这都快赶上平常战马的价格了。”
“是挺贵的,不过卑职找了数天,就这一个马贩子有卖的。”
于非拍了拍方云霆的肩膀:“谢了,回头我把银子给你。”
“不用了,也就两百两而已。”
于非却摇摇头:“一码归一码,公私还是要分明的。”
方云霆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下班的时候,于非就牵着两匹马回了府中。
而陆离这时候也已经来了,正与花花一起陪着于静姝玩。
让于非意外的是,耶律图娅也跟着玩的不亦乐乎,和花花抢着抱于家大小姐。
他已经告诉过柳未央耶律图娅的身份了,想来她也已经告诉过陆离了,所以两人也已经见怪不怪。
于非把官帽丢到桌上,对花花道:“花花啊,你要的小马,哥哥给你找来了。”
花花脸上一喜,站起身问:“真的吗?我能看看吗?”
自从上次王英莲给她描述过小马的样子后,花花就一直心心念念,听说找到了,自然很开心。
“当然了,就在院里呢。”
“谢谢于非哥哥。”
说完,花花就拉着陆离的手跑了出去。
耶律图娅也好奇的跟了出去。
于非见自家闺女咿咿呀呀的,似乎也想出去,就也抱着于静姝出了屋。
而此时的陆离正与花花一起好奇的打量着那两匹小马。
耶律图娅则靠着一棵树,一脸不屑。
见于非出来,陆离笑道:“这马真的不会长大吗相公?”
“据马贩子说,也就长这么大了。”
陆离轻笑一声:“倒也有趣。”
耶律图娅则嘁了一声:“我还以为什么稀奇的东西呢,这种矮马我们辽国多的是。”
于非无语:“你们辽国当然不缺马了。”
这时花花一脸期待的望着于非道:“于非哥哥,我能骑一下吗?”
“就是给你买的,当然可以啊。”
“太好了。”
由于这小马很矮,就算是花花也能踩着马镫很轻松的骑上去。
陆离怕她摔着,就牵着马在院中溜达了一会。
等花花适应了之后,也就会骑了。
于非怀里的于静姝也咿咿呀呀的指着另一匹小马。
于非哭笑不得,嗔道:“你还小,想骑马还早的很呢。”
然而于静姝的小短腿却不停的扑腾,于非无奈,只能抱着女儿走到小马身前。
所谓叶公好龙,真走过去了,于静姝反而害怕了,不停往于非臂弯里钻。
于非心中好笑,就离远了些。
看了一会花花骑马,于静姝就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后,就趴在老爹肩膀上睡着了。
……
……
时间到了晚间,陆离吃过饭后就离开了,如今宫里比较严,就算是陆离也不好在外边过夜。
夜里于非就住在了桃花小苑,所谓久别胜新婚,与柳未央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算是安静下来。
翌日一早,想着有半年没去岳父家了,就带着王英眉,牵着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去了王京府中。
王英莲见到小马,自然大喜。
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那叫一个甜。
望着骑在马上的女儿,吴夫人无奈道:“又让女婿破费了。”
“岳母言重了,这马也不贵。”
而一旁的王京自然是识货的,如此奇特的马,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
不过见女婿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戳破。
于非陪着岳父聊了一会乾辽结盟的事,又留下来吃了个午饭后,夫妻二人就告别二老准备回去,临走时王英莲听说还有一匹白色的小马,也非要跟着去看看。
走到半路又想骑着小马在路上溜达,于非就骑着马,一手控着马缰,另一只手牵引着王英莲的小马在街上小跑了一段。
马上的王英莲则是一脸激动,也不知道高度只到于非腰部的小马,有什么好激动的。
直到回到于府,王英莲才意犹未尽的下了马,牵着小马去找花花玩。
而耶律图娅碰上王英莲,不用说,俩疯丫头相遇,可以说是相见恨晚了。
很快就在后宅赛起了马,也得亏庭院够大。
望着俩疯丫头于非皱眉提醒道:“都慢点,别摔了。”
然而正相互较劲的两人哪里听他的,依旧我行我素。
见她们不听,于非也懒得管了,爱咋咋吧,只是提醒了花花一声,让她离远点,省得被俩疯子撞到。
……
……
几天后,朝中突然传出消息,深受先皇器重的齐国公,薨了。
这位齐国公,于非还在首辅大人张锦文的寿宴上见过。
似乎无儿无女,还认了陈瑶做女儿,那么大年纪突然薨了,倒也不奇怪。
而这位齐国公可是曾与先帝兄弟相称的,小皇帝见了都得老实叫一声皇叔,虽然年纪大了在朝中并无实权,但在朝中的威望却是无人能及,陈瑶之所以身为卿依院的花魁还能守身如玉,就是因为齐国公认她做女儿的原因。
否则就算卿依院有靠山,以陈瑶的美名,恐怕也早就被某个朝中权贵收入房中了。
不过如今既然齐国公薨了,那陈瑶的靠山怕是也没了。
于非得到消息后,倒是有些担心起陈瑶来了……
而齐国公薨了,朝中的文武百官自然全都去悼念,于非自然也在其中。
时隔大半年,于非也在齐国公的灵堂前,再次见到了陈瑶。
相比上次相见,此时的陈瑶似乎瘦了一些。
此时她穿着一身素白孝衣,跪在灵堂前的蒲团上默默垂泪,躬身答谢前来悼念的朝廷官员。
所谓想要俏,一身孝。陈瑶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些人也都知道齐国公薨了,对陈瑶来说意味着什么,目光中也已经没了先前的敬重。
此时的陈瑶,就像是失去温室的花朵,暴露在狂风暴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