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有大婶大妈看不过去,嘴里念念叨叨,可就是不敢大声。
说穿了就是酸,倒牙那种。
话说回来,对比秦淮茹,人家梁婷玉至少没在刚进院时,就大早上撅着屁股在洗衣槽那洗衣服。
也没和院里每个男人都笑呵呵的,让人感觉亲近。
你还让人家怎么办?
如果真像秦淮茹那样,全院都得疯。
梁婷玉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在意外人的目光,眼里全是锅里的小米。
按照王铁蛋的说法,老人胃不好,早上就要喝粥,大米、小米、绿豆、八宝、有什么熬什么,换着花样来。
家里什么都不缺,所以不用省。
有时间就做饭,没时间就去早餐摊买,老人吃不了多少。
这仅仅只是早饭。
对于午饭和晚饭,王铁蛋也交了底。
村里半月送一回野味,天津那边半月邮寄过来一回海鲜,这些大部分都是给厂里送的,小部分是专门留给自己吃的。
王铁蛋他们是采购员,有关系能搞到一点肉骨头、下水之类,平时也会钓鱼、打猎,肉和粮食从来不缺。
所以,千万别省。
吃腌制的不好,放坏了更是浪费。
这说得是人话嘛?
可当梁婷玉看到堆在自己床底的粮食,以及蔫爷屋里腌制的鱼和腊肉,她不信都不行。
这也是她能睡好的原因。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当然,主要还是兜里有王铁蛋预支的五十块钱工钱和票据。
王铁蛋虽然看了半夜书,起来得依然很早。
他到蔫爷家转悠了一圈,看了看梁婷玉做的早饭。
小米粥配咸菜,一人一个蒸红薯,勉强凑合。
王铁蛋顺了一个红薯,拿着去了101号院,这边有妈和嫂子忙活,也做好了早饭。
王铁蛋随便吃了几口,和瘦猴、大憨汇合,继续送小妹上班。
没办法,这事必须坚持,最少要持续一周,要给单位的人一个深刻的印象,这女孩有好几个哥哥,而且特别疼她。
不管是谁,看到大憨那身材,四辆自行车,想要欺负小妹,都得要考虑考虑后果。
三人在轧钢厂打卡完,出来之后又无所事事,大冷天,真没什么想干的。
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制药。
说干就干。
三人分头行动,溜达了不少药店,直到下午才把药备齐。
大包小包十几包,一趟又一趟,全都运进了耳房。
在王家人眼里,王铁蛋三人都是有本事热门,但在平时的所作所为上,他们和街溜子差不多。
今儿能干正事,确实挺让人意外。
他们也不敢打扰,甚至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生怕打扰他们干活。
这一忙活就是三天。
从早到晚,废寝忘食。
到最后,王铁蛋直接把石磨、蒜臼、药盆全砸了,实在是干吐了。
瘦猴和大憨也够呛,闻到药味就想吐。
反正三五年内,绝对不再碰药。
谁来也没用!
等三人一起走出耳房的时候,都有种如释重负、重见天日的感觉。
房间里满满三个大箱子,五十盒治疗老年痴呆,五十盒治疗风湿,还有三十盒治疗男性障碍。
就这些药,三五年都不用干活,还富裕。
与此同时,远在香江的娄家,受到了本土势力的合力讹诈和排挤,可谓是举步维艰。
娄半城有能力、有手腕,拿钱开道,可还是遇到了重重阻力。
大陆来的,天然受到歧视,没办法。
别墅书房内。
娄半城和他亲弟弟,以及两个儿子,两个侄子就当前的问题讨论了半天,依然愁眉不展。
办厂拿到了地皮,可只要开建,就是各种找茬。
村民、地痞流氓、社团黑社会,甚至差佬,打点完一批又来一批,没完没了。
如果是十年前,娄半城能用钱砸死他们。
可此一时彼一时,后面不知道哪里要花钱,他已经没了那种财力。
“爸,不行就别建厂了,咱开个饭庄吧!”娄家老二娄鸿飞说道。
有他妈谭家菜的菜谱和传承,相信饭店一定能够红火。
娄半城搭理都懒得搭理这个胸无大志的儿子。
“爸,我觉得还是要打通华人探长那层关系,大不了我们多花点钱,有他们打招呼,厂子一定能顺利建好。”娄家老大娄震博说道。
“那群人贪得无厌的,来敲诈我们的,就有他们的影子,如果真沾上,那就是无底洞。”
“这里就是这样,这不敢那不敢,什么都不做好了。”
“要我说,说到底,这里还是洋人的地盘,如果有机会搭上他们就好了。”
娄半城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也门清儿。
可洋人哪是那么容易好搭上,那群人更贪婪,来香江任职,大都存着大捞一笔,然后享受退休生活的心思。
以现在香江的黑暗,没有大笔的资金或者特殊的东西,见都不容易见到。
正聊着,娄晓娥端着一个盒子,推门走了进来。
“晓娥,我们正商量事呢,你不好好歇着,怎么过来了?”娄半城问道。
娄晓娥的哥哥和堂兄急忙起身给娄晓娥搬凳子,生怕她累着。
娄晓娥没在意,将盒子放到了桌上。
“爸,二叔,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我也帮不上忙,就给你们这个。”
“这是什么?”娄半城拿过盒子,问道。
“药,是王铁蛋给我的。”
“哦~”
娄半城急忙打开盒子,只见有十二颗蜡丸整齐地躺在盒子里,淡淡的药香让人心神气爽。
娄半城的弟弟也凑了过来,他从娄半城口里,也知道京城那药的神奇,只是无缘得见。
娄晓娥接着说道:“王铁蛋说是救命的东西,还说你知道其中的价值,有助于我们在香江站住站稳脚跟。”
娄半城听罢还真有点激动。
之前还后悔没从王铁蛋那要一些药,没想到人家给了娄晓娥。
“你怎么才拿出来,哎,不对,王铁蛋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娄半城问道,不经意间就看向了娄晓娥捂住腹部的手。
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他急忙摇头,不是,不应该,不可能,自己闺女就不可能干出那种事。
娄晓娥也不想说。
“可能是感谢咱家给了他一个院子吧!爸,你们忙吧。”
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娄半城看着自己闺女的背影,满心疑惑。
你说,我信呢,还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