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这边厢刚和林海富分开,黑木就跟了上去,萧慕北和楚韵汐等在暗巷中,白羽脚步踉跄的走了过来,扶着墙在萧慕北身前站定。
楚韵汐先递过去一粒药,道:“吃了,解酒。”
白羽胃里正翻腾的难受,闻言忙不迭的接过吞了,一股暖意很快从胃里升起,人果然舒服了很多。
“多谢王妃。”白羽觉得自己心里的天平又朝王妃这边倾斜了一点。
不过事情还是得向王爷汇报,白羽道:“殿下,林海富最近果然是在为安阳王办事,他刚刚亲口承认,最近冷落了夫人,晚上经常晚归,还有我说到那两个案子的时候,林海富的反应都不太对。”
萧慕北背着手,点头道:“没错,我们也都看到他的反应了,确实不对,白羽,明日你想办法让那个更夫见见林海富,让他看看,和那日他看到的杀手身形像不像。”
白羽应声,萧慕北看他实在有点站不住,虽然脑子还清醒,但身体显然有些不受控制了,于是拍了拍白羽的肩膀,沉声道:“今晚辛苦了,这个月月银翻倍。”
白羽瞬间觉得,这顿酒喝的值了。
回到大理寺,红玉果然把岳嫣然接了过来,跟她住在一起,看到楚韵汐回来,岳嫣然特别开心,上前便拉着她的手摇晃。
“姐姐姐姐,我已经会背了很多页了,姐姐要给嫣然什么奖励?”
楚韵汐反握着她的手,笑道:“那嫣然想要什么奖励呢?”
“我想要好吃的,嫣然最喜欢吃金丝蜜枣,姐姐可以给嫣然金丝蜜枣吗?”
“当然可以,”楚韵汐刮了下岳嫣然的小鼻子,然后吩咐红玉去做金丝蜜枣,岳嫣然欢呼,道:“爹爹和哥哥都不让我吃,姐姐让吃,姐姐好。”
楚韵汐失笑,她摸了摸嫣然的头,道:“金丝蜜枣不能吃多,吃多了会有蛀牙,爹爹和哥哥是为你好。”
“蛀牙是什么?”岳嫣然不懂就问。
楚韵汐带着她进到卧房,让她坐好,自己拿出金针,消好毒,开始给她头上扎针,“蛀牙呀,就是有很多的小虫子,它们知道你喜欢吃甜甜的东西,所以就在你的牙齿里藏着,等着吃你吃的好东西,如果等不到,它们就会啃你的牙齿,把你的牙齿啃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岳嫣然一下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不要小虫子吃我的牙齿,嫣然不吃金丝蜜枣了还不行吗?”
她的大眼睛很快蓄满了泪水,眼泪汪汪的扭头看楚韵汐,扎着满头的针,样子看起来很有几分滑稽。
楚韵汐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姐姐是大夫,大夫说,这位小朋友很乖,只要乖乖的不动,就可以少吃一点,姐姐负责把虫子赶走可以吗?”
“真的可以赶走吗?”岳嫣然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韵汐。
楚韵汐坚定的点了点头,“真的可以。”
岳嫣然这才放心,晃动着满头的针,眼巴巴的看着门外,等着红玉过来,嘴里还喃喃的道:“我不动我不动。”
红玉很快就把金丝蜜枣端了上来,岳嫣然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楚韵汐,楚韵汐拿着钢笔在写线索,把人物关系都画了下来,仔细推敲。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把岳嫣然头上的金针都取了下来,告诉她以后每日都要在这个点到这里来扎针,反正这个金针扎着也不疼,岳嫣然惦记着金丝蜜枣,自是答应的很爽快。
忙完这些,楚韵汐就睡觉了,难得晚上不熬夜,她得珍惜呀。
再说黑木跟着林海富离开兴盛楼之后,林海富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地方自己把自己催吐了一遍,意识没那么混沌之后,还是去了安阳王府。
黑木原本打算冒险跟进去,但一抬头便发现安阳王府上方至少有十个以上的暗卫在守着,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没多久林海富就出来了,他是出来迎接安阳王的,安阳王萧子杰竟然也刚刚从外面回来。
萧子杰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见是林海富,他皱眉道:“你喝酒了?”
林海富单膝跪地,道:“王爷恕罪,属下遇到了之前的同袍,定北王手下的白羽,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所以特地在此等候王爷。”
萧子杰身材修长,个头不低,长相也很清秀,只是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阴鹜般的笑,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戾气很重。
八月的天气,还很闷热,但此刻的萧子杰却穿了一件长长的披风,把浑身上下都遮挡的严严实实,连手都没有露出来。
他语气淡淡的道:“是吗?起来说说,都打探到了什么。”
林海富站了起来,往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八王爷萧慕北正通过大理寺在调查闫大夫的案子以及城外那件案子,据说从水里打捞上来好几具尸体了。”
萧子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怎么那件也被翻出来了?这帮人怎么办事的?”
林海富不敢吭声,萧子杰冷静了下来,又道:“别慌,先别自乱阵脚,我这个八弟,自幼在军营中历练,对于破案没什么经验,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林海富点头,“白羽也是这么说的,说整日里都没什么头绪,那些人其实手脚挺利索的,把那些女人的首饰都扔了,衣服也都搜查过了,什么都没有,所以就算尸体被打捞上来,身上也没有任何线索。”
萧子杰点头,“那就好,我那个八弟,根本就没破过案,他没有证据是找不到我们头上的,再说了,就算找来,他是王爷,我难道不是王爷吗?杀个把青楼女子算什么,她们贱命一条,能死在我手里,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萧子杰冷冷一笑,“我怎么说也是他亲哥哥,他总不能为了那些贱人,来找自己亲哥哥的麻烦吧,依我看,干脆我们帮帮他,送给他一个凶手,他把案子一结,不就皆大欢喜了?”
黑木隐在暗处,支起耳朵想听两人在说什么,无奈两人声音压的太低,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那件事被翻出来,什么贱人,贱命的,具体的,也没听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