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王爷,出钱大方,出人也大方,楚韵汐酸溜溜的道:“看来师兄你是把人脉关系用到了极致。”
“那是自然,”温如岚一边指挥紫衣卫放家具,一边说道,“我在这里只有你这一个人脉,再不好好用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了?我又不想当皇帝。”
“你也知道,你用的是我的人脉。”楚韵汐幽怨的说完,坐在刚买回来的太师椅上,往那儿一靠,闭上眼睛,“那就让我享受享受当老板娘的感觉。”
“老板娘?”
楚韵汐睁眼,萧慕北站在面前。
“你怎么来了,绿…可人的事情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太子被幽禁三年,以守孝为名。”萧慕北也拖过一张太师椅坐下,“今日一早,一半以上文臣上书称守孝不必要禁足,我朝从无此例,说太子乃是储君,还有政事,禁足三年无法为父皇分忧,不能尽太子本分,希望可以解除太子禁足。”
“那你父皇只会更怒。”
“说的没错,”萧慕北觉得楚韵汐实在聪明,“父皇只冷冷说了一句,你们的意思是让朕换个太子?”
“那些文臣便都噤了声,如今朝野上下纷纷猜测是皇后和太子做了什么惹怒了父皇,无人再敢乱说话。”
“太子必不甘心东宫变成牢笼,怕是会有所动作。”楚韵汐觉得口渴,环顾了一圈,一口水都没有。
“今日一早,太子已经又往钦天监送了一封信。”
“看来就算我们想放过他,他自己也不肯放过自己。”楚韵汐勾唇一笑,人不作死就不会死,果真如此。
“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就好。”萧慕北招手叫过来一个紫衣卫,附耳交代了他一句什么,紫衣卫便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紫衣卫便拿了很多竹筒回来,在门口大声道:“王爷请大家喝冰梅汤了。”
“砰”的一声,在那名紫衣卫身后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那个紫衣卫举着竹筒僵在那里,一寸一寸回头,身后,一个人身体扭曲着躺在地上,还在一抽一抽的。
温如岚喃喃的道:“楚楚,你的加班体质到这里也没变啊。”
楚韵汐捂脸,她实在想假装不在,但现实不允许她躲避,仅仅无语了一秒钟,楚韵汐就脚下生风跑了出去。
先检查人还有没有救,温如岚也出来了,一看就奇道:“楼三,他不是在楼上干活吗?失足掉下来了?”
楚韵汐翻了翻眼睛,又听了听心脏,摇了摇头,“救不回来了。”
温如岚脚尖一点,轻飘飘的上了三楼,看了一圈,又飞身下来,对楚韵汐道:“不会失足,栏杆都还好好的,自己跳下来的。”
“自杀?”
“没错,楼上没有其他人,我确定。”
楚韵汐自然相信温如岚,他这个级别的高手,没有人能避过他的耳朵无声杀了人再无声离开。
楚韵汐又蹲下仔细检查了死者楼三,他是因为头部着地,所以才导致没救了,但楚韵汐看他的脸,却觉得他有其他问题。
面黄肌瘦,眼窝凹陷,整个人透着不健康的模样。
“你找人干活的时候,没觉得这个人面色太差吗?”楚韵汐问温如岚。
温如岚习惯性耸肩,“他便宜啊。”
………
万能的理由。
“好吧,通知他的家人吧,你这店,还没开张先死人,大吉大利啊,装修完先请和尚作作法吧,是不是风水不好。”
楚韵汐接过紫衣卫手中的冰梅汤,一饮而尽,还挺好喝,于是又拿过来一筒慢慢喝。
温如岚也接过一筒喝,“你还信风水?”
楚韵汐学他耸肩,“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信啊,你想开张就没人,也可以不作。”
温如岚无奈,这都什么事,又得多花一笔银子。
萧慕北安排人将尸体先抬进来,以免在外面引起恐慌,又命人去叫了李景鸿带人来封锁街道,刚刚已经有很多人围观了,只怕一会儿就会传遍京城。
最后才命人去通知楼三的家人。
李景鸿来的很快,大理寺的人来了之后就把围在如韵楼外面的百姓都劝走了,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来了。
来人正是楼三的夫人罗氏,她一见到自己男人的惨状,立刻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天杀的楼三,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抛下我们母子走了,你让我们娘俩儿怎么活呀?”
她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满脸泪的问道:“谁是这里的老板?”
温如岚感觉不妙,硬着头皮站出来,“我。”
“我们家男人是在给你干活的时候死的,你得赔银子。”
“夫人,他是自己跳楼自杀,与我何干。”温如岚最怕跟女人打交道,之前在神探组的时候,碰到死者女家属来哭闹,他都躲得远远的,交给其他女同事解决。
“你说他是自杀就是自杀了?我不管,反正他是在你们这如韵楼出的事,你得赔银子。”
“大姐,做人得讲理…”
萧慕北看了李景鸿一眼,李景鸿立刻上前,“夫人,我是大理寺少卿,刚刚这里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你丈夫是自己跳楼自杀,如果严格追究的话,他跑到这位老板这里自杀,老板是可以追究责任的,毕竟影响了人家的生意。”
温如岚连连点头。
罗氏一看官府的人也在,还有那么多证人,证据确凿,的确讹不出银子,于是又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
“楼三你这个王八蛋,你倒好,一了百了了,你留下一屁股债,让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呀,都说不让你去醉春风鬼混,你非得日日去,日日送银子给那些狐媚子,搞的自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家也被你败光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么个男人呀,天杀的呀…”
楚韵汐被他哭的头皮发麻,只觉得聒噪的很,看看其他的大男人们也没招,紫涵虽是女人,但抱着剑站在旁边,显然也不大靠得住,无奈之下,只得自己上前,拍了拍女人,“夫人节哀,咱可以把尸体领走了回家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