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棉的笑脸温暖又治愈,像冰雪阴天里的太阳,扫除一切阴霾。
虞韵心里藏着凤玄尘的伤,勉强露出一抹笑,将还阳菇收进药篓里。
“别担心,临渊不会吃你的醋。”
出来半天,也不知道临渊是不是还在练功,他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沐棉也很希望王爷不会,可……她已经感受到浓烈的敌意了。
仿佛她闯进兽王的地盘,摸了一下的食物。
“小棉花,那边树高一点,咱们去找找。”
“哦哦,好——”
沐棉慌慌张张抓住桑陌的手,撒丫子逃命。
不能怪她争宠的。
主子更喜欢她,王爷得好好反思自己,哪里不如她?
就像以前在宫里,太妃娘娘得宠,不是娘娘的错,是那些妃子不行。
呜呜,王爷可千万别扣她的大元宝呀!
“走慢点,小心摔跤。”
桑陌也感受到了主子的敌意,女人的醋也吃,唉!他还是尽快把人拐回窝里吧!
放在外头指不定哪天就被主子踹飞了。
虞韵看到沐棉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什么,着急地朝四周寻找。
“临渊——?”
“韵儿,抬头。”
皑皑白雪里,凤玄尘一袭白色僧袍从天而降,似九天佛子下界。
虞韵张开双臂迎接他。
被拉进怀里,又重新飞旋到半空。
第一次体验飞翔的感觉,若是平时,虞韵会开心地享受铭记这一刻。
可……她心里装满他的旧伤和安危。
“临渊,你有伤在身,快停下来。”
“别担心,已经无碍了。”
凤玄尘揽紧怀里人,带着她在树顶之间飞跃,用行动打消她心底的担忧。
是他不好,害他的小王妃担心害怕。
“韵儿,看下面。”
茫茫白雪间竟有一片梅林,红梅似火烧着。
虞韵搂紧他的腰,隔着衣袍感受力量与温暖,真的没事了吗?
旧伤还疼吧?
三年啊!
一个人要吃过什么样的苦,才能忍得住龙骨破裂的疼,不外露一丝情绪?
又是忍到多深沉,才会对她喊“疼”。
“临渊,我不喜欢战神,一点也不喜欢。”
凤玄尘几个点跃,拥着怀里人落进梅林,将人抵在树上,低头吻下去。
“别哭,韵儿乖~……”
咸涩的眼泪流进嘴里,勾起深藏的爱意。
“虞宁音,不哭~!”
临渊哥哥心疼,却不知道要怎么哄你?
小舌头莽撞地闯进领地,倾诉着她无处安放的心疼与害怕。
带着疼痛的缠吻,宣誓生死不弃的决心。
凤玄尘起初还小心承受配合,随着爱意渐渐急促汹涌起来,如玉的人儿被扣在花枝间。
红梅如火如荼,暗香摇曳。
风卷残云,雪染尽冬日颜色,簌簌落进雪色貂绒里,化成初春第一缕柔情似水,销声匿迹。
凶悍的吻吞噬尽虞韵的理智,只剩给予,献祭,飞蛾扑火般热烈尽情。
也不知,谁才是飞蛾?
“阿弥陀佛,幸好咱们躲得快。
王爷可真猴急,抱起主子就找地儿撒欢。”
“羡慕吗?”
桑陌站在树干上,充当沐棉的扶手,惯着她偷窥主子和王妃蜜里调油。
“羡慕啥?太粗鲁啦!
王爷也就长了一副骗人的皮囊,做起事情来凶残暴力。
杀的人时凶残,踹女人也凶残,瞧瞧……宠幸主子也照样凶残。
这要换成我宠主子,肯定抱在怀里如珠似宝,亲都舍不得下重口。
哪像王爷,猛虎扑食一样,把主子摁在树上撕咬,太狠了。”
沐棉越说越担心,可惜她打不过王爷,要不然准下去狠狠踹他一脚。
“要是大公子看到王爷欺负主子……”
“别胡说,这不叫欺负,你不懂。”
桑陌对着天空叹口气,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傻丫头啥也不懂……
“你懂?怎么没见你娶媳妇儿,也没女人围着你转?”
呵呵……她不懂?
军中那些有媳妇儿的,哪个不跟她聊几句夫妻间的小秘密,没听谁把媳妇儿当肉啃的。
沐棉冲桑陌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没女人?
死丫头,他为什么没女人?
母亲给他准备过多少贵女画像?
他搅黄过多少次说亲?
桑陌生出一股委屈劲儿,主子的委屈有王妃可劲儿疼。
他呢?!
漏风的马甲,只会捅刀子。
“我……你怎么知道没有?”
“别晃树,等会掉下去被王爷抓住,我的元宝就全完了!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要不然中药了怎么埋雪里,不去找相好的泻火?”
“……”
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桑陌恨不得扣住死丫头,让她见识一下啥叫相好的,啥叫泻火?
“我那叫洁身自好,牲口才见到母的就上,我的火只给心爱的女人!”
沐棉被他着火的眼睛盯住,下意识挪开一步,自觉地抱紧树干。
“说女人就女人,你盯着我干嘛?”
“蠢丫头,太蠢没人要!”
“嘶~,桑陌,你是不是看王爷和主子亲嘴,看出邪火了?
莫名其妙冲我撒火是几个意思?
看我哥不在,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咚!
头顶一寸处落下一掌,淋了沐棉一身震落的残雪,她傻愣愣看着突然发疯的人。
“小棉花,我娶……”(你,好不好?)
话没说完,桑陌捂着下盘从树上栽下来,被一堆雪活埋。
“哼,敢拿我霸王硬上弓,也不看看姑奶奶是狼窝里长大的。”
溜了溜了,主子听到动静了。
沐棉躲远之前,还不忘一脚踹断脚下树枝,吸引主子看过来,发现桑陌偷窥。
“臭丫头,你给老子等……”
咚!
一截粗壮的树干直直砸下来。
桑陌:………
他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临渊——!”
虞韵听到动静,绯红眼尾惊得落下两颗泪。
“别怕~!雪压断了树枝。”
凤玄尘抱紧怀里人,怜惜轻吻惊恐眉眼,安抚尚未褪去的情潮。
很好!
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的墙角也敢肆无忌惮偷看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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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桑陌被凤玄尘踢回长宁侯府闭门思过,换沐沉沙上山执守。
“犯什么事了?
被罚得如此严重?”
桑陌躺在自个儿茅屋里,生无可恋瞪眼看头顶的茅草。
为了保暖,昨夜才加厚的。
死丫头没良心。
“无事,回去找我娘要点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