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令刚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搬到了六组。
季洁在工作时,头喜欢往右偏,那头短发会和空气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她那认真凝神的模样和这个优美的弧交相辉映,美得宛若天上皎月,使我总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工作之余,我特别想搞清楚一件事:季洁到底有没有结婚;如果没有,她又有没有男朋友?
凭借着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季洁下班后总是独来独往,似乎没有家庭。然而她已经年过三十,长得那么漂亮,能力又这么强,不太可能没男人追。这件事搅得我心里难受,比研究谁是凶手更折磨人。
我巴不得当面向她问个清楚。可我此刻还不想暴露我的内心,更不好意思单独找人去问。再说了,万一她真的名花有主了,别人又知道我喜欢她,该多尴尬!
没想到还没找到机会开口,意外就来了。
为了工作方便,我时常在办公室过夜。这晚八点,所有人都走后,田蕊忽然返回办公室,说找到了小湖村杀人案的重要线索,要在电脑上突击查找资料。不到十五分钟后,季洁也出现了,只不过她怀里,还抱了一个一两岁大的小男孩。
这是什么情况?季洁都有孩子了?
晴天霹雳一般,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季洁说话。那小男孩还不太会说话,却一直在哭,弄得整个办公室哭声震天。季洁一边哄他,一边和田蕊看着电脑,整个人手忙脚乱。
“季姐,你怎么还把洋洋带办公室来了?“田蕊自已还是个孩子,更不会哄孩子,看着哭得一脸小花猫似的孩子,她也是一脸无奈。
“我有什么办法?现在除了我之外,又没有别人能帮忙带他。”季洁抱着孩子,忽然间注意到了失神的我,“哎杨震,你现在没事对吧?快来帮我哄哄!”
“我?我不会啊.....”我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洋洋有些排斥,当然是能躲就躲。
“练练就会了!”季洁三两步走了过来,硬把孩子塞到我怀里,“洋洋乖,先跟叔叔玩哈!”
我一脸无奈,只得接下了这小屁孩。说来也奇怪,在我连哄带吓的一番“神操作\&下,小洋洋竟然真的不哭了。季洁看到这情景,坐在电脑旁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可我心里却像刀割了一般难受,这孩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爹到底是谁?!快别来折磨我了!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季洁和田蕊终于查出了点眉目,她们俩立刻申请了逮捕证,连夜赶到小湖村抓人。等到回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辛苦了杨震!\&我揉着困倦的眼睛,看到季洁在我桌上放了一袋小笼包,又从我怀里将睡着的洋洋接走。
\&没事,为同事分忧,应该的。”这话说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继续睡吧,我这就把洋洋交给他妈,然后也回家补觉去!困死了!
“交给他妈?!\&我“噌”得一声从椅背上坐起,猛然间惊醒,“季洁,合着你不是洋洋的妈啊?”
“我们季姐连婚都没结,哪里来的孩子!“在我目瞪口呆间,田蕊从审讯窒里走出来,抓了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送,“可饿死我了。季姐,你说我们帮那姐看了一夜的孩子,她怎么也不多买几个包子送来?\&
“这包子是两人份的,她哪知道还有第三个人给她看孩子啊?”季洁说完看向了我。
“那姐?\&我又变得一脸疑惑。
“噢,我一个律师闺蜜,叫那辛,也就是洋洋他妈。”季洁笑了笑,“刚来警队时,我和她合租一套房,相处得像亲姐俩。后来她结了婚,和老公去了外地。没想到三个月前她突然离婚了,还带着孩子回到了北京。那辛工作忙,在这儿也没有多少亲人朋友,我有空就帮她带带洋洋...”(那辛为《重案六组》前传《警坛风云1》中人物)
原来如此!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整个人也精神抖擞起来。
季洁抱着洋洋出去,趁着办公室还没来人,我终于鼓足勇气凑到了田蕊跟前:“你们季姐都三十多了吧,怎么还没结婚啊?\&
“三十多怎么了?杨哥,你不也三十多岁没结婚吗?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这可是咱们国家法律!\&小田蕊再次对我嘟囔起来。
\&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季洁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又强,追她的人肯定不少,她怎么就.....
“季姐是特殊情况。”田蕊见我没有“歧视”的意图,这才一副八卦的神情,小声对我说,“季姐她受过情伤,好像不太相信婚姻。
“情伤?怎么回事?\&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据说这事只有六组的老人知道,但他们对这事闭口不提。反正据说和那男的分手之后,季姐就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了,再也没想过结婚的事儿.\&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突然间,季洁又抱着洋洋走进来。
”噢,我正和田蕊讨论你们那案子呢。那杀人犯真不是东西,连自己亲哥哥都下得去手!”我赶紧给田蕊递了一个眼神。
“对对,他就是个畜生!”田蕊也回过神来,赶紧跟着我的话回,“对了季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嗨,这一晚上忙得晕头转向,脑子都糊涂了,竟把车钥匙落了!”
季洁从桌上拿起钥匙,带着洋洋冲我们摆摆手;“走了!回见!\&
“回见!“带着孩子的季洁平添了几分温柔,像窗外的和风一样舒心。我回到休息室,想着那抹春风般的背影,舒舒服服睡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