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啊!我的好女儿,你一定要替你爹做主!咱们家本本分分开着的赌坊,从来不曾有过偷税漏税这等违法之事,怎么能说封就封呢?”田宏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地哭诉道,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那爹爹你到底有没有做其他见不得人的坏事呀?”田妃一脸严肃地问道。
“绝对没有啊,我的宝贝闺女!我哪敢呐!我可不想落得跟那个周奎一样的下场!”田宏遇一边抽噎着,一边使劲摆手否认。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无缘无故就要查封你的赌坊呢?总该有点缘由才对呀。”田妃眉头紧蹙,满心疑惑。
“哎呀,闺女哟,为父也实在不知其中缘故啊!秀英啊,你快去跟陛下求求情,让他高抬贵手,放咱一马,给咱留一条生路吧!”田宏遇苦苦哀求着,双手紧紧抱住田妃的腿。
“哼!难道除了这赌坊,爹爹你就不会想点其他正经生意来经营么?非得守着这个惹麻烦的营生不放?”田妃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田宏遇。
“秀英啊,就算要转行做其他买卖,可咱家这赌坊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封掉啊,总得给个合理的说辞不是?不然传出去,叫我们田家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呐!”田宏遇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朕只是不想看到赌坊立在京城的街头,又不是封你的铺子,你可以做其他的,卖茶叶,卖布,都可以,难道你只会经营赌坊吗?”
只见朱由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田妃和田宏遇连忙施礼,朱由检也没有理他们,径直的走向一个摇篮。朱慈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流着口水睡大觉。朱由检摸摸了他的笑脸,宠溺用绢布抹去了他嘴角的口水。
随即对着田妃和田宏遇说道:“起来吧,朕刚好过来看看灿儿,没想到国丈跑来告朕的状了?”
“没有,没有,臣哪里敢”
“是因为赌坊的事吗?”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还望陛下手下留情。”田宏遇躬身说道。
“国丈,朕问你啊,你经营赌坊应该知道,那些赌徒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吧?”
田宏遇瞪大了眼睛,随即说道:“回陛下,这个臣知道,大多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是这是他们自找的啊。臣又没有拿刀逼着他们,是他们自己想要不劳而获的。”
朱由检点点头,“你还算老实,赌徒该死,那他们的家人呢?九出十三归,你知道是什么吗?”
田宏遇这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封赌坊。“臣知道。”
“那些还不上钱的赌徒,你们是怎么处置的呢?”
“逼他们卖儿卖女。”田宏遇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没等朱由检朱由检开口,田妃先炸了,随即对着田宏遇吼道:“封的好,就该封,这个赌坊就是毒瘤,陛下,臣妾支持你。陛下说的没错。本宫看你是想去和周奎作伴了。”
把朱由检吓了一跳。心说:”干啥呢这是,怎么就炸了?。”
“好了,好了,爱妃,好好说,别生气,别生气。”
这时摇篮的朱慈灿一下就哇哇的哭了起来,田妃连忙跑了过去,把朱慈灿抱了起来,轻声的说着:“不哭,不哭,宝宝乖,娘不是生你的气,是你外公不争气。老是惹娘生气,”
一席话让田宏遇的老脸绯红。连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娘娘,臣知错了,臣以后一定不再经营这些害人的产业了。”
田妃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还经营了些啥?老实交代。”
田宏遇趴在地上讪讪的说道:“还有几间青楼。”
“关了,都给本宫关了,如果再让本宫知道,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就别怪本宫不认你这个爹了。”
“啊,都关了啊,那你让臣一家子吃什么?”
“本宫养你,行了吧?”
“不用,不用,微臣手里还有国债,够用了,够用了。”
“你自己说的,还有没有事?没事就回去吧,记住老老实实地。”
“臣知道了,臣一定老实本分。”
田宏遇随即慢慢的起身,走出了殿门,“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向着自己的爹。”随即摇摇头朝着宫门走去。
“陛下,让您见笑了,”田妃对着朱由检福了一礼说道,
朱由检摆摆手,“田国丈比周奎好多了,至少田国丈听劝。”朱由检一想到周奎就头疼。随即又说道:“好了,不提了,都过去了,安排膳食吧,陪朕吃饭吧”
“好的,陛下,臣妾这就去安排。”随即把小皇子递给了朱由检抱着,但是小皇子一被朱由检抱着,他就哭,哭的特别大声。
“再哭,朕打你了哦。”
但是朱慈灿根本不理他,继续大哭着,同时向着田妃伸着手。田妃吩咐好宫女之后,接过了小皇子,朱慈灿立马就不哭了,继续啜着自己的大拇指。
饭桌上,田妃给朱由检夹了一块鸡肉,说道:“陛下,要不把青楼也一并处理了吧。”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那倒不至于,严加看管就行了,禁止是禁止不了的。所以朕打算弄文娱事业,让那些只是单纯消遣的人换一个地方,这样青楼的生意就少很多。朕要逼着她们转型。”朱由检想到后世,无论怎么禁止,怎么抓,但是依然存在。
“既然陛下已经有打算了,那臣妾就不多言了。”田妃用勺子,舀了一点稀饭,放到嘴巴吹了吹,然后给朱慈灿喂饭,“灿儿,吃饭喽。”
朱慈灿随即把脸扭到了一边,拒绝稀饭。
“好了,他才多大嘛。大点再说吧,别喂了,咱们快吃饭吧”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吃着饭,哄着朱慈灿,话着家常。这样的日子多好。
次日清晨,天色尚还朦胧,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寝宫的地面上。就在这时,朱由检仍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却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并伴随着一阵轻柔而急切的呼唤声:“陛下,该起床啦!今日可是要上朝,莫要误了时辰呀!老王都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朱由检艰难地睁开双眼,睡眼惺忪,满脸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慢悠悠、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此时,一旁早已穿戴整齐的田妃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朱由检从床榻上轻轻拉起。紧接着,她又迅速地把朱由检按到了梳妆台前面的凳子上,拿起梳子,动作娴熟且温柔地替朱由检梳理着头发。
田妃一边细心地梳着,嘴里还不时念叨着:“陛下,这上朝之事可万万耽误不得,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啊。”待头发梳理完毕后,她又手脚麻利地开始为朱由检穿衣戴帽,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就将朱由检从头到脚收拾得齐齐整整、利利索索。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田妃朝着门外唤道:“可以让老王进来接陛下了。”话音刚落,只见王承恩迈着小碎步匆匆走进屋内,向朱由检和田妃行礼请安后,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由检往外走去。
到了殿外,朱由检被冷风一吹,瞬间打了哆嗦,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王承恩随即把一件羊毛大衣给朱由检披在身上。
“老王,这天气怎么这么冷,这才刚入冬啊。\&
“皇爷,这些年的天气都是如此,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有时候都感觉不到春天和秋天了。”
“行吧,通知下去,让内帑给宫里的人一人发一件保暖的大衣。”
“奴婢多谢陛下。”
“行了,走吧,不然一会儿又要被人说,不务正业了”
一行人穿过宫殿,走过广场,来到了皇极殿的侧门,朱由检走下銮驾,慢慢的朝着龙椅上走去,这时太监高呼:“皇上驾到,百官跪迎。”
早已经等候在皇极殿里一众大臣,纷纷整理着装,随即跪倒在地,“臣等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站在龙椅前方,随即说道:“众卿免礼,平身。”随即坐在了龙椅上。
王承恩见朝臣们都已站起身,随即拂尘一甩,大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杨嗣昌扫了一眼众臣,随即走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辽东来报,多尔衮在朝鲜自立为王,和豪格南北对峙,孙督帅上折子来询问,是否可以趁火打劫?”
“陛下,这对大明来说,是好消息啊,鞑子越乱越好,最好,他们能自己打起来。”
朱由检缓缓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好消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还没有打起来,这样,让孙传庭他们想办法让鞑子自己打起来,这样我们才能趁火打劫,不是吗?”
“陛下圣明,兵部这就下文给他们。还有陛下,空军卫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了,是否可以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