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沉甸甸的野望
作者:酒肉僧   【咒回】咒术师哪有不疯的最新章节     
    夏油杰气结:“哈,真令人火大,你这人——”

    眼看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经过上周目,槐凉已经可以熟练扮演好‘灭火队长’这一角色了。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谢谢夏油君今天的帮助,以后我——”

    “没有以后。”

    五条悟两眼似要喷火一般,强硬地出言打断了槐凉未尽的话,“五条家会给他一个满意的报酬,作为答谢的。”

    夏油君轻嗤了声:“谁要你的谢礼了?”

    “我才不是挟恩图报的那种人。”

    “你最好不是。”

    槐凉拽了拽五条悟宽大的袖口:“好好好,你别生气了,我们走吧……外面安全了?”

    “全被我杀光了。”

    礼貌性地朝夏油杰点了点头作为道别,槐凉被五条悟拉着迅速离开了此地。

    “凉……”

    夏油杰半是迷茫,半是苦涩地看着两人的身影再度从眼前消失。

    他想,可以了,不要再妄想了。

    但心里却不断咂摸着少女的名字,“名字真好听,只是不知道姓什么。”

    “她如果可以和我结婚的话,就会冠上夏油的姓氏吧?”

    汹涌的情感不断冲刷着他的胸口,仿佛血液也要被灼干般发出‘嗤嗤’的微响。

    再抬眸,绛紫色的眼眸里再没有迷惘,而是翻涌沸腾着漆黑而沉甸甸的……野望。

    ……

    自打七夕当晚,槐凉于觉鸣神社后山遭遇伏击后,五条悟便迅速将人带回了五条家老宅,并严令众人保护。

    槐凉自认自己在遭遇伏击后的一系列行为,都属于常人的保命反应。

    反复斟酌并未存在不妥之处,自己想要逃离五条家的心思应当无人察觉。

    可一连数日都没有再见到过五条悟,私发给了他两条试探其情绪的信息,也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复。

    这不禁令她心里打起了鼓,难不成真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还是说……他在吃夏油杰的醋?

    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她私下再度和孔时雨联系上,约定周六——也就是她生辰当日,一定要让伏黑甚尔想办法接应她逃走。

    她赌,生日当天,五条悟还会应她的请求,再带她出五条家去游玩。

    逃跑这种事情,纯粹属于‘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槐凉当然知道距离上次伏击不过短短数日,五条家应当还处于严密戒备中。

    但换个角度想,也未必不想乘此机会以她作饵,再钓出幕后的始作俑者。

    所谓灯下黑,不外如是。

    伏黑甚尔的强大之处,她完全领略过。

    只要外界针对五条悟的势力给力些,想办法引开……或者拖住他,她就有90%的把握可以逃离。

    为此,她甚至可以兵行险招,通过咒诅师的交际网,看能不能把‘缝合线’给钓出来——

    虽然对方的关注力在天元和夏油杰的身上,但是如若能给尚未长成的六眼添上些麻烦,想必对方也会十分乐意。

    毕竟,缝合线想要实现灭世的伟大宏愿,在未来一定绕不开与五条家的六眼神子——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展开交锋。

    红章鱼是指望不上的,眼睛长树枝角的咒灵也不一定行。

    唯一验证过可以在初始打败五条悟的冰系术师……不知道这个时间点有没有被缝合线招揽到。

    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富贵险中求,不是么?

    五条悟躺在宽阔的大床上,眼神涣散地看着头顶上的木梁,思绪游离而放空。

    这几日他的确在生气——但并非针对槐凉,而是自己。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要永久地失去她了。

    如果不是那个长了双狐狸眼睛的男人出现,或许,他已经和她天人永隔了。

    枉他自诩天资聪颖,能力过人,却被如此简陋的调虎离山之计给支开,让他的未婚妻陷入重重危险之中——

    为什么会中如此粗浅的计谋?

    又或者……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把她从他身边带离?

    那个眯眯眼狐狸精也是,明显不安好心,哪有那么巧刚好和凉碰上?

    分明就是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故意追去觉鸣寺制造的偶遇。

    要不是后续五条家调查此次事宜,背后有不同的几股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绝不可能出自一个毫无术师背景的野路子咒术师所为——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对方故意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了。

    他承认自己吃醋了,但并非仅限于槐凉和另一个陌生男性一起挤在狭窄逼仄的衣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柜的缘故。

    而是……他嫉妒有他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自顾自地和槐凉产生了羁绊。

    度过了他不在的一段时光,说了他不知道的一些话。

    也不知为何,他一见到那个狐狸眼的男人,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明明他自认为自己各方面的条件都堪称顶级,只要他想,没有人不会喜欢他。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将自己的未婚妻严密的遮挡起来,阻隔掉对方投向她的……令人作呕的恋慕的目光。

    他自知自己这样的想法过于阴暗,所以从未在槐凉面前表露分毫。

    很多时候,他甚至想把她一直关起来,连女侍也不要有,这样就再没有别的人可以看到她了。

    可有时候,他又为拥有这种想法的自己而感到害怕,为什么会这样?

    那种毫无缘由的,不讲道理的恐惧感,不断蚕食着他的理智。

    明明……明明他已经和她定下了替命的契约,她也从未流露过想要离开五条家,离开他的想法。

    这几年来,一直都待他包容且温和,几乎是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

    陪他一起度过了漫长的,被困在宅院里的岁月。

    他是多么喜爱她啊,只要她的一个眼神——

    什么好东西都想一股脑儿塞给她,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都想与她分享。

    他不能没有她。

    五条和真说得对,尽管他已经竭力在克制了,可他就是不可自拔的,疯狂地迷恋着她。

    可是,冥冥之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会失去她。

    就好像,他曾经已然失去过……好多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