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陈午便推门而出。
走出了自己暂住的客房。
刚到院子外面,就看到独无邪的那个儿子,和几个小伙伴在玩耍。
一边有几个妇人聊天。
似乎在照看孩子。
但陈午见到这样的情况,却是眼神微眯了起来。
随后他又向另一边看去,另一边有几个汉子,正在那里吹牛打屁。
果然。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自己被监视起来了。
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陈午发现,与独无邪的妻子独云氏一起聊天的几个妇女。
身上都有法力在彭拜。
她们的身体也都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残缺。
而另一边的几个汉字,也是同样如此。
好家伙。
这独无邪哪是请自己来家里做客?
这明显是‘请君入瓮’。
将自己带回家看管起来。
如果自己有危险,能控制在他家里这个范围。
将自己的危害降到最小。
“呵呵……”
豪爽,是不存在的!
怪不得独无邪看着挺有威望的。
原来这家伙真是能做到‘舍己为人’。
将自己引到自己家,远离其他的族人,让其他的族人得以安全。
就不怕自己暴起,伤害他的家人吗?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陈午无声的笑了笑。
他并没有因此产生不快,或者觉得独无邪这种做法有什么问题。
没必要!
人之常情罢了。
相反,陈午心里是真有些佩服这家伙。
关键时候,真的能将危险拦在自己身上。
这种人,不多!
“陈道友,可是有什么事吗?”
独云氏见到陈午出来,笑着走过来与他打招呼。
“见过道友,也无甚事情。”
“只是我最近正在研究妖兽。”
“所以我想看看,这里哪有妖兽。”
“不知道友可否受累指点一二?”
陈午也上前两步,对着独云氏拱手说道。
最后更是请独云氏‘指点一二’。
这话说出来,自然不是表面意思。
而是陈午为了表达,自己没有歹心。
‘请’独云氏监督自己而已。
“陈道友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家客人,又对这里不熟悉。”
“我自是要给你介绍一二的。”
“不知道友,对妖兽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独云氏笑着回答,说话落落大方,就像是真的普通人家招待客人一般。
但事实上。
彼此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人。
所以默契的将监视和被监视,说的非常自然。
陈午知道她们的监视。
她们也懂陈午的坦诚。
“嗯,妖兽的形体小一点吧,”
“其他倒是无甚要求的。”
作为实验之用,陈午自然想从方便的入手。
小,就是一种方便。
否则太大的话,怎么往人家院子里面,往屋里放?
毕竟不是自己家,有些事还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的好。
关键大的话,也不利于他实验,不利于保密。
“哦,既然如此,倒是很好找的。”
“后山有许多凤鸟,云雀,灵龟,金鼠等等体型都不大。”
“而且数量比较多,很好捉的。”
“我这就带你去看看,你中意什么,捉了便是。”
独云氏听到陈午要求如此低,眼神不禁一晃。
研究妖兽,是这么研究的吗?
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特异,就随便抓一只研究?
是真的研究妖兽,还是说借着这个说辞,想要出来行走,做点别的?
“陈道友,随我来吧。”
“小三,你先在这玩一会,我和你陈叔叔去去就来。”
虽然有疑问,但独云氏还是爽快的领着陈午,带头向着一个方向走。
临走时,对着她那三儿子嘱咐了一句。
而走的方向,正是那几个汉子所在的地方。
“嫂子,这是去哪里?”
另一边几个汉子,看见独云氏领着陈午经过。
其中一个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问话的时候,还向着陈午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见礼了。
“我领陈道友,去山里找找妖兽,他要用于研究。”
独云氏回答道。
“找妖兽?”
“这个我们熟悉啊。”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帮着陈道友一起找吧。”
“人多好办事,找的快。”
那个汉子听到独云氏的话,顿时笑着说道,很是热情。
“也行,那就一起去吧。”
“一会为陈道友多抓几只妖兽。”
独云氏没有客套,直接点头说道。
“多谢诸位道友帮助。”
陈午适时上前一步,对着几个汉子拱手道谢。
呵呵!
什么熟悉,什么人多好办事。
人多好监视自己罢了。
刚刚独云氏领着他从这边走,陈午就知道这个结果。
独云氏不可能一个人单独陪着他。
肯定是要叫多人一起的。
这样才能把危险控制到最低程度。
这不,这些汉子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哈哈哈,陈道友客气了,你是我们的客人,帮助你是应该的。”
“我叫独无咎,以后我们可要多多来往。”
“不单单是无邪哥对外面很好奇,我们这些人也好奇。”
“到时候,你给我们好好讲讲。”
“可惜,我们祖祖辈辈为了安稳生息,都不准许我们往外面去。”
“真是憋死了!”
陈午的‘懂事’,自然让这自称独无咎的汉子很高兴。
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让人愉快。
“哈哈,没问题,我也对万神域,对贵族挺好奇的,如果无咎兄不介意,我们相互说说就是了。”
“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修行嘛,除了长生久视,见识世界之奇,领略世界之美。”
“自然也是很重要的。”
“否则,当我们老死的那一刻,我们又能有什么样的回忆呢?”
“人的一生,总要留下点什么,记住点什么,见识点什么。”
“方才不负到这个世界来走一遭。”
“要不然,就太遗憾了。”
陈午听到独无咎的话,自然也是秒懂的。
这家伙,不单单要监视自己,而且还再次声明。
他们一族祖祖辈辈为了安稳生息,不准出去的规定。
他这么说,毫无疑问,是再次告诉自己,别给他们找麻烦。
而陈午呢?
自然也是再次委婉的坚持,自己要离开的想法。
表达他不想老死在这里,一辈子记忆里空空荡荡。
独无咎和陈午的话,说的都很可以,都很融洽欢快。
但剥掉这层‘外衣’,其中的真实‘面目’,却是针锋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