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扬坐在小船的一端，眼神迷离，面前的水面仿佛化作了无数个漩涡，牵扯着他的意志和身体。他的手轻轻颤抖，似乎还在感受着刚才战斗中所消耗的力气，心中暗自懊悔。

    “卓兄，你还好吧？”白知节走近他，面上露出关切之色。

    卓飞扬抬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然而那笑意在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有些牵强。“没事，只是……有点累。”

    “你这是燃血诀的后遗症吧？这条路不易，何必为了那一时的荣耀而耗尽精力？”白知节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沉重。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有些事情，我无法不去做。”卓飞扬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他微微侧身，目光望向江面的远方。“我们的目标不只是眼前的猎物，还有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敌人。若我们不强大起来，终会难以立足。”

    “我明白你的理想，但用这种方法换来的代价，真的值得吗？”白知节看着卓飞扬，神情中隐含着不解与担忧。

    卓飞扬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了思考。他紧握着船边的栏杆，手指泛出青白色。他知道白知节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然而，他的心中有着更深的目标，不愿意向命运低头。

    “我从小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卓飞扬终于开口，声音愈加坚定，“我们必须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朋友。”

    白知节微微叹气，心中纠结。他了解卓飞扬的性格，从小到大，卓飞扬都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情而执着。而自己则相对冷静，时常担忧对方的安危。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样的朋友，唯一能做到的，似乎只有默默陪伴。

    “卓兄，你的决心我心里明白。”白知节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试图传达一些鼓励，然而那种力量似乎微不足道。“但你要记住，过度消耗自己，终究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会注意的，真的。”卓飞扬微微一笑，透过阳光，他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温暖的色彩，“不过我想，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能坚持下来。”

    白知节的心中稍稍宽慰，但随之而来的不安感又如潮水般涌来。“如果真出现问题，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他认真说道，神情愈发坚决。

    “我相信你。”卓飞扬吐出一口气，终于感觉到一些舒缓。他倚靠在船侧，缓缓闭上眼睛，带着一丝倦意，似乎在努力恢复体力。

    此时，江面上远远飘来一艘大船，桅杆高耸，船身浩浩荡荡地驶来。白知节皱起眉头，目光敏锐地锁定了那艘船。此刻，船上的人并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但默默地探查着四周的气息。

    “那艘船似乎有些不对劲。”白知节低声提醒，声音带着几分紧张。

    “哦？”卓飞扬微微睁开眼睛，努力支起身体。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闪烁着探究的神情。“你是说，船上有敌人？”

    “我看见几个黑衣人，他们的神情透着警惕。”白知节迅速分析，“我们可能要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既然有敌人，那就不妨主动出击。”卓飞扬的眼神陡然亮起，内心的斗志瞬间燃烧。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倚着船边站起身，虽然身体摇摇欲坠，却在这一刻显得破釜沉舟。

    “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等他们靠近再说，也不迟。”白知节立刻否定，眼神中透着坚定，心中明白，卓飞扬的状态还未能完全恢复，贸然出手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我不想给他们机会，敌人可是不会怜悯我们的。”卓飞扬深吸一口气，眼中显露出一丝倔强。“我要证明，我们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白知节心中的担忧和不安在此刻交织，他明白不能再让卓飞扬坚持自己错的决定。“好吧，那么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他额头的细汗沁出，似乎也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艰难时刻，“但务必小心，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在这场博弈中生存下来。”

    卓飞扬点头，心中暗自感激白知节的理解。在他看来，白知节的陪伴是他最大的支持。

    随着那艘大船逐渐靠近，江面的波浪轻轻拍打着船身，似乎在为即将来临的冲突而预热。卓飞扬站定，身体微微颤动，双手紧握着船边，神情专注，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挑战。

    黑衣人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纷纷朝这边瞥来。一个满脸胡须，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站在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小子们，看来我们有了些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白知节端起一根长棍，警惕地站到卓飞扬身旁，声音虽冷，却难掩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我们只是过路人，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如果你们敢妨碍我们，后果自负。”那黑衣人笑得阴险，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劝你最好离开！”卓飞扬突然出声，尽管身体不适，却丝毫不让步，眼神如炬，透着一股凌人之气。

    “真是天真，居然妄想让我们离开。”黑衣人冷哼一声，迅速挥动手臂，示意身后的人朝卓飞扬二人冲来。空气瞬间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准备迎击！”白知节心中一紧，迅速将长棍架起，做好了防御姿态。

    卓飞扬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心中涌动着战斗的冲动，在这一刻，他已然将身体的不适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