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宁若醒来,发现自己一个睡在大床上,身边已经空了,她洗漱好下楼,没有看到宴时宇的身影。
看手机,收到宴时宇发的短信,说是去公司了。
宁若去看手机上的新闻热点,云霞岛的热度居高不下,骂声一片,无法平息,有关部门发话要追责。
宁若担心不已,忙给林雪打电话。
“事情很糟糕吗?”
林雪轻声,“是的,不过你放心,这是暂时的。”
林雪望着紧闭会议室大门,里面正在召开股东大会,老爷子也过来,在给晏总施压。
“那我不打扰你了。”
“宁若,别担心,会度过难关的。”
“好,我相信宴时宇能办到。”
宁若整理一下心情,去医院,柳芸精神已经好很多,在喝粥,见她来问。
“孩子们去幼儿园了吗?”
宁若点头,“嗯,去了,他们很好,你放心。”
柳芸叹气,“辛苦你了,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我。”
宁若笑着安慰,“小姨我不辛苦,我们是家人,以后别说这些话,对了,我从宴时宇的公司辞职了。”
柳芸放下勺子,突然难过,“你要和宴总一刀两断了吗?说实在的,晏总对孩子们真的很好,可他偏偏是宁紫萱的未婚夫?造化弄人。”
柳芸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宴总真不错,可另一方面,又难过他是宁紫萱未婚夫,不想宁若走上她妈的老路,太苦了。
其实看得出,宁若对晏总动心了,这么出色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可是,世界上感情易变,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好的结果,不如结束,及时止损。
宁若点头,“嗯,以后我专心经营公司。”
“嗯好,公司就给你和陈星了,你们两个好好管理,我老了,脑子不灵活了,就帮你带孩子就好。”
“行,小姨,你先吃,我去看一个朋友。”
宁若想起温芝芝也在住院,不知道现在脱离危险没有,想过去看看。
于是买了果篮,问了护士病房号,往前走去,老远看到病房外有人。
走近,里面传来骂声。
“跪下,你这个不孝子孙!”
病房里,迟老夫人,老泪纵横,早上才知道孙子犯下大错。
迟晋不肯跪,他可以跪迟家的列祖列宗,不可能给一个女人下跪。
他红着眼望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妻子。
温芝芝脸白得像一张纸,眼眸凄凉,却像是什么东西,破碎,再也无法复原。
“奶奶,不用,是我……是我一直缠着迟晋,明知他厌恶我,却还是和他结婚。”
“都是我的错,还有田思思肚子里的孩子,是……是我弄掉的。”
“是我有错在先,现在我还了他们一个孩子,两清了!”
温芝芝艰难说完,才缓口气。
“一切都是孽缘,我不该强求,所以这一切怪我,咳咳。”
迟老夫人抓住温芝芝的手,哭得伤心。
“别说了,我都知道芝芝你很好,是我们迟家对不起你,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好好养病。”
迟晋只是面无表情站着,狠狠握紧手,脸上各种复杂表情,唯独没有怜惜。
温芝芝望着迟晋,这么多年,两人还是第一次 如此平静的说话。
“迟晋,欠你的孩子我还给你了,离婚吧。”
迟晋抬头,突然眼眶发红,“你就是这样还我的!温芝芝,你想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我告诉你,我不会,你真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他大吼,克制不住的颤抖。
温芝芝在报复他,让他亲手踢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他成了所有人嘴里狠辣无情的男人。
“啪!”
迟老夫人一巴掌打在迟晋的脸上,让他英俊脸上起了巴掌印。
“都这时候,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真不是东西,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娶那个女人进门。”
迟晋被打,舌头顶了顶后牙槽,满脸嘲弄,一言不发,他从小就厌恶管教,却不得不从。
迟老夫人突然很失望,“作孽啊,行,你的事以后我不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愿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会再阻止,签字吧,你们离婚,作为补偿,迟家会给芝芝百分之五的股权从你的股份里扣。”
迟晋又开始愤怒。
他名下就百分之十五,还给温芝芝百分之五,是想让他不离婚,又在逼迫他。
温芝芝出声,“奶奶,我不要,我是想彻底的离开,不想再和迟晋有任何牵扯,奶奶你成全我吧,迟家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任何人对不起我,这是我自己的劫数,如今我放下了,请你成全,我和迟晋婚后共同财产,三七吧,毕竟他出轨,算是对我的补偿,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那套婚房我不要,让迟晋结算现金给我就行。”
她语气很轻,语气难得的平和。
“孩子,你想好了。”池老夫人在哭,“我真是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孙媳妇。”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和所有人和睦相处,真的很好啊。
温芝芝点头,“嗯,想好了,奶奶答应我,我还想活下去。”
池老夫人放声大哭,许久后说,“刚才少夫人说的你们都写下来,马上重新写一份离婚协议。”
虽然伤心,也知道无力回天再说了,自己的孙子配不上这么好的女孩。
放了她吧。
很快离婚协议出来。
律师递给温芝芝。
“少夫人,请你过目。”
温芝芝看也不看,找到最后一行,握着笔的手发抖,眼底泪水弥漫,深吸口气,签下自己的名字。
迟晋静静望着那幕,攥紧拳头。
“大少该你了。”律师说。
迟晋抬手,快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纸张都被划破!
“以后我们再没关系,别让我知道你再针对思思,否则我不会客气。”
温芝芝也说,“也希望你别针对温家,以后我们再没有瓜葛。”
迟晋愣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廊上他冷眼望着宁若。
知道她是宴时宇的女人,不然,不会放过她。
宁若轻笑,“怎么池总是把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了,你可知道,温小姐被你踢得流产后,一个人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帮她,如果不是我,她已经死了,你就要背负踢死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名声。”
“不过这些在池总伟大的爱情面前不算什么对吧!”
迟晋身体抖了一下,收回目光,大步离开,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宁若感觉心里那团火,依然在冒,大概想到自己的母亲吧,痛恨这种人渣!